忽然黑色的笼罩再次低到他们的近旁,绿绒的身体徐徐地上升,像是被升起的国旗,她的眼睛无时无刻注视着诸葛长卿,只可惜那种上升的速度并不能明了她的心情,她痛恨这样的生离死别,此时更多的是由于要为诸葛长卿报仇雪恨。她奋力地伸出长爪在空中投出对雪鸢的攻击,雪鸢这下倒没先前傻了,幸好她躲的迅速,没想到绿绒的这一招还挺厉害的,地上不禁现出一个大坑。绿绒自己也有些惊奇这力量。
不过幸好花山老母发现的早又收了她这被赐予的力量。现在绿绒的心术还没有定下来,获得灵力只会制造灾难,可是如果要去剥离她还真要费点劲,抵挡花山大厅被关的门已经费了她好大的力气了。如果绿绒再不听话,只怕事情会变得麻烦起来。她再也没法纵容绿绒的不知返了,因着她的这种心情,绿绒被带离的速度更快了。
“长卿。如果还有来生,我们一定要再做夫妻,简简单单的过一生,不要像现在有太多的包袱。你的仇,我早晚会帮你报的。”绿绒说“仇”字的声音很恐怖,雪鸢的心里震颤的厉害。她那扯着嗓子在空中的哭喊是那么的震天动地,是那么的透着悲惨和无奈。
“她去了吗?”诸葛长卿竟然忽然又说话了。雪鸢用手摸了一下他身体的温度,这已经不是生命体能存活的温度,那么这声音是来自哪?雪鸢看了看四周,震颤的大地也恢复了平静,那些翻转着的山丘此时都躺在了地上安稳的熟睡了,一切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镇定。夜空静谧的让人害怕,没有阴风怒吼,也没有光亮,月亮也悄悄地躲起来了,唯一的光线就是眼前的这把宝剑。宝剑的光时不时变换着,发着蓝光,发着绿光,发着黄光,发着各式各样的光。月光宝剑像吮吸着奶的孩子,一个劲地在吸收着什么。
诸葛长卿尸体的地方有一些东西在不经意间飘起,飞离。那些飞离的东西总会让雪鸢有些感伤,莫名的死亡的情绪总会跟上来,阴魂不散的回荡在雪鸢的思绪中。
月光宝剑的光越发的强烈,开始耀眼,开始刺眼,雪鸢用衣袖遮住脸,一阵阵烟飞散,一样样的东西飞去,生命是如此的脆弱,灵魂是如此的不知安。那么真的会有永远,前世今生的约定吗?雪鸢想到了诸葛飞云,他是以怎样的姿势离开这世界的的呢?雪鸢始终没有勇气去时光墙去看一看,因为窒息的恐惧。
雪鸢低下头,那个插着宝剑的地方血液像是被吸空了一般,那些还在上涌的血,告诉雪鸢那是比吸血鬼还厉害的吸血功夫。原来月光宝剑也是魔剑呵,也是要用鲜血来祭奠的呵。雪鸢不知道自己该采取什么行动来制止这种妖魔鬼怪的虐性,可是她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诸葛长卿的话让她不敢作出任何冒犯的举止。
“诸葛谷主!”在这最为恐怖最为静谧的夜晚,一个女子的声音像是长空下的一阵嘹亮的笛声,打破了这看似平静的宁静。
雪鸢和西山法老的神经不由得为之震动了一番,他们在草丛和林间寻找任何可疑的踪影。
突然,小刺猬从蓊蓊郁郁的草丛中探出了脑袋。西山法老执起藏在袖间的白玉长笛,直*小刺猬的喉咙。
小刺猬起初是后退了两步,然后又定住了神没有那么害怕。
“小刺猬。”雪鸢终于是认清了这眼下的女子,虽然夜空飘渺得有些深邃。
西山见雪鸢似乎是认识,便收起了手里的白玉长笛。
小刺猬蹒跚地从草丛间走了出来,似乎是经历了很多不平常事精神有些萎靡,脚还有点伤。这倒不奇怪,小刺猬出来那会儿,正赶上这花山的大变。天地突变,道路淹没,河水泗流等等一辈子没碰到的事,她都碰着了。
她像是从天而降的意外之物一样让雪鸢猝不及防,在这样的一个时候,而且她的第一句叫喊是诸葛谷主,雪鸢心里忐忑的难以平复。她不应该有这样的心态的,因为她真的什么都没错,可是眼下的情况,倒是让她有几分做贼心虚的假象。
诸葛飞云已经死了,现在这两个女人又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彼此呢。她们还应该仇视,还是应该友好相待。气氛似乎没有向这个方向发展的趋势,小刺猬的心里又给雪鸢多添了一宗罪责。“物证俱在,休想狡辩。我一定会让诸葛飞云看清你这个女人的真面目的。恶毒妇。”小刺猬的眼睛扫视着雪鸢的时候,雪鸢已经从这眼神中读出了她的误解。也许就真的没有谁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了,也许唯有时间能够澄清这些东西吧,可是那还要再等多久。
雪鸢看了唯一能够说明她是清白的西山法老,因为他们现在的这种关系,大家都能看出老头对雪鸢的照顾。他说的话估计也只是会让大家再多怀疑一个好人的不坦诚罢了。雪鸢默默地捏着自己冰冷的手,那双柔指那双富有创造力的圣手,是那么的木讷,谁也不会想到它曾经拥有多么神奇的力量。
小刺猬自以为很正义的站在了诸葛长卿的躯体前,那双手的冲动,那份公媳关系的深情,把这种举止表现得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小刺猬的手在黑色的光线中形态是那么的优雅,那仿佛被钢丝吊着的手其实一直悬在雪鸢的心头,它刺痛了雪鸢的眼睛,使她的委屈更委屈,使她的正义不正义,甚至是颠覆了她的那种狭义的形象,带来的只有误会,大家的误会。
雪鸢总是记得诸葛长卿的话的,守住那把剑直到明天午时。她的手麻木的拽住了小刺猬的手,小刺猬使劲挣脱,她也使劲挣脱。
“你为什么要杀了诸葛谷主,你知道他是诸葛飞云的父亲的,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这些莫名其妙的问号,问得雪鸢无话可说,也没法说,她咬咬嘴唇,搓搓手,很木木讷,很不自然,她那垂下的一缕青丝在风中飞舞的也那么不合情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