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农架西南部有一坡,海拔2500多米,一眼望去箭竹漫山遍野,密不透风。箭竹林间,时见怪石突兀而起,或高或低,千姿百态,无论观其整体或局部,无论观其正面或侧面,形象神姿皆不相同,又都栩栩如生。
最惹人注目的当数北坡的一尊巨石,在满山秋色中,一条黄褐色的石阶向坡顶延伸而去,在中途一分为二,两条石阶宽各一米多点,相距也不足三米,在石阶的分界点竖一不规则灰褐色石柱,上书‘板壁岩’三个青色大字。这尊巨石便卧在两条石阶的尽头,石阶也从此处中断。
来往的游客最多也就走到距巨石还有十几个台阶的时候便绕道而行,偶尔有几个倚在巨石上拍照的游人也只能往前再多走几步便紧贴在了巨石上,很少有人会注意到,在巨石的下方还有两级台阶。
此时,在清冷的下弦月的照耀下,几道朦胧的高大黑影正垂手立在石阶的两侧,每隔两级站一人,从书有‘板壁岩’的石柱一直往上排到石阶的尽头,在石阶的尽头,依然是那尊巨石,唯一与白天不同的是,延伸到巨石底下的两级石阶此时正被一团灰蒙蒙的雾气所取代,不时的从里面会有一丝红光透出,只是被上面的巨石挡住了,无法射向空中,当走近看时,会发现这团雾气正在以及快的速度旋转着,像极了水里的旋涡。
一阵夹杂着黑雾的狂风从东北方往巨石这边刮来,狂风经过箭竹林时发出呜呜的嗡鸣,所有箭竹和杂草全部顺着风,向西南方倾覆,犹如向君主致敬的千军万马,气势恢弘。
狂风一直刮到石柱前的台阶上方才停息,待到风停雾散,一个青袍男子现出了身形。只见他左手将长袍的前摆撂起,急匆匆的小跑着沿着石阶拾级而上,连两旁与他打招呼的卫士都没时间回应。眼看着要碰到那尊巨石了也没有停下的迹象。就在他快要与巨石接触的时候,刚好一只脚提前踏进了雾气形成的旋涡中。
此时,异像立生,只见在青袍男子面前的空气犹如水幕般波动了起来,而那青袍男子也一头扎进了那层水幕中,直到整个身影消失后,那片水幕才回复如初。若是从侧面看的话,就好象青袍男子钻入了那尊巨石一般。
在‘板壁岩’地下三千多米处,有一中空的石室,准确来说只是一个石洞,一个天然形成的长、宽、高绝不超过十公分的石洞。在石洞的整个石壁上到处都刻满了各种各样的符篆,一道道灰黑色的幽冥之气不时的在符篆间流动,阴森而诡秘。而在石洞的正中央,则有一浅灰色半透明的圆形光团悬浮在空中,直径不过五寸,四周黑气旋绕。
透过光罩,隐隐能看清楚里面的大概布局:在圆球的正中央有一高台,上面建有一气势恢弘的巨大宫殿,坐北朝南,在高台的四方,各有一宽大的白玉石阶通往下面。
从高台前方的石阶下来,是一巨大的广场,以高台为分界线,两边正整齐的排列着一列列将士,不下三千余人。中间留出的空间刚好为一个高台的宽度,在广场的尽头,正对着高台的部位也有一个四方平台,高不过两米,宽不过四米。在平台的中间也有一个与板壁岩一模一样的正在旋转的灰色雾气团,只是雾气团的体积要比板壁岩上的大了好几倍。在雾气团四周的平台上也刻满了各种各样的符篆。
在广场中间那方高台的正后方,则有一被高墙围住的院子,占地颇广。院中错落有致的建着一栋栋豪华的房舍,重檐斗拱,雕梁画栋,其间奇花异草随处可见,以整个大院子为基准,左右与后面都是一些普通的房屋,横平竖直,排列整齐,但没有一栋会超过院墙的高度,只是有一些房屋的布局会比其它的大一些,但也没法和中间的大院比,且所有房屋的大门全都朝向广场的方向。
此时,只见广场尽头那高不过两米的平台上,灰色气团上空的空气也像板壁岩上的一样波动了起来,一个人影慢慢的从波动的虚空中显现了出来,赫然就是刚才那落在板壁岩上的青袍男子。他依然是急匆匆的走下平台,穿过整齐排列的众将士,快速的往广场中央的高台方向行去。
顺着汉白玉的台阶拾级而上,在台阶的尽头,离台阶九米远近处便是那气势恢弘的大殿,大殿的正门正对着伸向广场的汉白玉台阶。
跨过大殿高大的门槛,左右各站一排文臣武将。在大殿的最里边也有一稍高的平台,有九级台阶伸到大殿的地面,平台的中央有一宽大的靠背石椅,石椅通体奶白,竟是一整块软玉中的极品————羊脂白玉雕凿而成。在玉椅前有一华发老者,只见他面如冠玉,鹤发童颜,头戴乌纱帽,身着紫莽袍,腰系金玉带,足踏乌皮六合靴。
此时,华发男子正怒目圆睁的盯着下首站立的几人大发雷霆:“都是一群废物,让你们去查个人,你们到好,巴掌大的一块地方查了七八天,不但没查出结果,反而天天有人失踪,还一天比一天多,昨晚上竟然一下子就失踪了十几个,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在办事的,这还是在神农架我们自己的地盘上,要是出了神农架怎么办?是不是什么事都办不成了?”说完了,又背着手在高台上胡乱的转着圈子,越想心里越气,顿了顿,又指着下面一群人吼道:“是不是在上面这几百年的日子过得太安逸了,没什么危机感?不要忘记了我们的职责,我们现在站在这里,日子不知道比下面那些兄弟们要安逸多少,可我们的兄弟姐妹随时都在流血牺牲,你们站在这里有没有考虑过他们的感受,我们多抓到一批人,他们就少一些牺牲,我们多抓到一批人,他们就多一份胜利的希望,你们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一个个垂头丧气的,一点斗志都没有,我看你们以前的血性都在这几百年安逸的生活中磨灭完了,是不是要跟下面的换换人了,啊?”
底下众人一个个都低着头不敢吭声。
“说话啊,一个个都哑巴了?”看着下方没一个人回话,华发老者更是火大:“平时一个个都能说会道的,一出了问题就不吭声了,枉费我平时涝心费力的跟别人争抢好处来提升你们的法力,你们到好,法力是提升上去了,脑袋却是越来越不开窍,你们这样让我怎么去向上面的交代,若不是看你们跟了我一千多年,我也不会费尽心机的将你们都带上来,当初为了将你们带上来,我可是拍着胸脯向上面保证过的,你们再看看你们,这最近一百多年做了多少成绩出来?我若不将你们带上来,你们自己想想,现在还有几个人能站在这里?真是气死老夫了。”看着下面几人依然不吭声,华发老着知道再骂下去也没多大的用处,只好将衣袖一甩,气吁吁的坐在中间那张白玉椅上,独自一人生着闷气。
看到老者发完了火,刚从殿外进来的青袍男子赶紧走到大殿中央,跪到地上朗声道:“鬼王大人,我已查出昨晚失踪的那十多人的踪迹了。”
原来那坐在上首生气的华发老者正是四大鬼王之一的离魂鬼王。
听到青袍男子的话,原本低头想着问题的离魂鬼王立即抬起了头,散乱的眼神一下子聚集在了青袍男子的脸上:“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回鬼王,按照鬼王的吩咐,我从板壁岩开始顺着那些失踪人员留下的气息一路追查,发现有几股气息在半途合在了一起,而且这些合在一起的人正是昨晚失踪的那些人里面的几个,想来是半途他们发现了什么可疑的事情,一路追查时便汇合在了一起。
我就顺着他们的气息一路往下查去,果然,在中途发现有一股和他们不一样的气息加入了其中。顺着这股气息一路追踪下去,沿路都有打斗的痕迹。在半途又有几股我们的气息加入,且都是昨晚失踪的那批人里面的几个,直到在韩家沟与徐家庄的中间路段时,这几股气息一下子就断掉了,但是……”
“但是什么?说。”离魂鬼王疑惑的问道。
“我在现场发现了很纯的玄冥鬼气,纯度估计不在鬼王之下。”青袍男子看了看鬼王,说道。
离魂鬼王听到这句话时,表情一下子低沉了下来,不自觉的插口道:“哦?竟然有这种事?”等说完了才发现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反问这种有伤士气的话,便又接着道:“后来呢?”
青袍男子便将自己一路追查的各种所见所闻,包括自己根据当时情况的一些推断和假设都跟离魂鬼王从头到尾详细的讲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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