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一炷香过去了,还是半刻钟过去了,那朵飘荡的火焰,似乎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脑海。突然,那朵明黄色的似小花的火焰倏地射向自己,进入自己的念想,消失不见了。
赵星动用了所有的念想、感官乃至直觉,再也找不到火焰的下落,也感应不清脑海到底发生了什么。慢慢的,赵星发觉脑海里似乎有某种察不清看不见的东西在向中间聚集,头部外面的空气好像活了一般,挤压自己的脑袋,无关痛痒,只是不舒服难受,好像有什么东西自己一直抓不住。
越来越难受,赵星不知道怎么办,‘不行,不能放弃’心里这么想着,赵星坚持撑下去。
似乎有股闷气向四周扩散,控制不住的感觉。不知不觉的,赵星的念想开始涣散,感知慢慢回到自己的身体。那种不知名的物质开始后退好像要回到当初的位置,这个现象吓了赵星一大跳,猛的所有精神再度汇集脑海,那种物质又开始继续聚集,而这时赵星怎么也想不清刚才到底怎么了。
‘心静,心静,凝神聚念,凝神聚念’,虽然不知道刚才怎么了,直觉告诉赵星差点冲击四阶失败了。现在赵星默念帛书上所述修习天士的要求,核心词凝神聚念。
十几年的静坐起了作用,赵星很快恢复念想聚集脑海,感受脑海的变化。
不知何时,脑海中央起了风暴,有种物质开始旋转,吸收从四周涌来的同种物质,有了四周的物质支持,风暴旋转的更快,吸收的更多,然后旋转再度加快。脑海就这样陷入了一种不明不白的状态,让赵星更清晰地感知脑海。
风暴越聚越大,赵星却始终感觉不到它的具体存在,察觉心中又有闷气开始生长,赵星再次默念凝神聚念,专注于脑海的变化。
一刻钟过去了,亦或是两刻钟过去了。赵星几次再生闷气,再被压下,直到第六次的时候,赵星悟了,自己不该生闷气,脑海中变化正应了帛书述说的天士的修习没有一条正大光明的平坦大道,只有崎岖坎坷的羊肠小道。自己对这些神秘不可知的事物不是去了解,去感知,而应该是做个旁观者去观看。
保持这种旁观的想法,赵星再次凝神聚念,仅仅只是观察,努力的观察,至于能不能查到又或者能查到多少,就不在赵星的考虑范围内,尽力的记录整个过程,而不是解读这个过程。
很长的时间过去了,赵星感觉自己累了,越来越难凝神聚念。练功室中的赵星额头开始渗出汗珠,身躯四肢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赵星直觉自己的身体到了最后时间,万幸的是随着脑海风暴的越来越大,脑海的某种物质已经全部聚集到风暴里,而且风暴并没有随此停下旋转,更快的旋转起来,并且越来越小,这一切都是直觉,直觉告诉赵星晋升也到了最后时刻。
颤抖幅度更大了,鼻翼呼吸气音如牛喘,双眼两眼皮强睁着,牙关越咬越紧,汗水更是打湿了前襟。成败在此一举,赵星当然不会放弃,也不能放弃。帛书上说,失败一次,有第二次机会,第二次失败,有第三次机会,以后会有不断地机会。但是一次会比一次难,而且失败的次数越多,以后晋升更高阶时的难度更高,潜力自然也相应的降低了。
‘我六岁正式进阶一阶天士,十一岁晋升二阶天士,在石钟乳的帮助下,十三岁晋升三阶天士,现在更是以十五岁的低龄进阶四阶火焰天士,我的潜力已经超过了村落所有的前人,我不能失败,村落大难,大守护的担子还要我来担起,我不能失败!’说起来很长的一段话,在赵星脑海闪过不过弹指间,就这弹指间,赵星坚定了决心,一定要挺过这一关。
赵星坚持着,脑海的风暴似乎非要于赵星为难,缩小的速度越来越慢,不知何时才能成功,拉锯战就此成立。赵星的眼睛开始浑浊,耳朵也有了翁明声,极限即将来临,现在赵星真是靠意志将念头聚集起来,每时每刻都可能成为这次博弈的终点。
再次的,赵星感觉自己的感知脱离了身体,不同的是,上次是将感知聚集在脑海,而现在是感知急剧下降,剩下的感知已经没有能力再去控制身体。
‘坚持下去,坚持下去,坚持下去’到最后,赵星不知道念头有没有聚集,只是努力想着坚持下去,脑海中的博弈,说不清道不明,就像面对一个两难的抉择,脑海中两个念头的博弈,谁输谁赢决定了最后的选择,而又不知道念头是以何种方式博弈的。
……
‘轰’的一声,赵星将仅剩的感知调集,看到了一朵明黄色的花朵样的火焰,不是通过眼睛看到的虚影,也不是脑海的幻想,是一朵真真正正的火焰,静静地燃烧着,不需要任何燃物,也不会灼伤脑海的一切。赵星明白成功了,成功晋升四阶火焰天士,从此以后自己再也不是战力薄弱的少年,而是真真切切的拥有实力的大守护,超越所有村民,超越五位守护,成为村落第一人。
最后,赵星只想了这么多,就睡着了,眼角、嘴角挂着那么一丝满足的笑容。
赵星醒来时发现自己倒在练功房里,‘呵呵,没我的准许,旁人都不能进来,自然也就没有人来抬我上床了’赵星笑了,已经三年了,这还是第一次没有忧虑的笑,带着自信的笑。
抖去长袍上的灰尘,赵星伸平右手,上面燃烧着一朵明黄色的火焰,或者可以说是火苗。无声无息的出现,无物无柴的燃烧,不伤手也不熄灭,像极了一朵小花。
“灭”意识动,念想动,火焰来时无声,去时更干脆,练功室找不到任何火焰出现的迹象。“着”一声令下,一朵明黄色的小花出现在墙角,绕着赵星移动。整整半个时辰,小花无限次的出现在练功室的各个角落,运动着,时快时慢,时左时右,时上时下,全受赵星脑海*控。
“哈哈,这就是火焰攻击,没有声音,没有温度,突袭谁,谁也拦不住。哈哈”赵星抑制自己仰天狂笑的发泄,只是小小的大笑两声,“火焰天士可不仅是火焰攻击,还有飞行与意志攻击。”
打开练功室的大门,赵星飘着出去,脚不沾地的站在庭院里,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根据热度,判断现在已经到了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