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军借助校尉的鲜血自制战旗的事情是在京城中飞快的传说着,就连一直在后宫的李氏皇太后也是在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件事。但是她在听完下头的人报告以后只是静静的说了一句:
“看来陛下是不用给幼军颁发战旗了,路夕路夕……”
就再也不说话了。
在大臣们看来这件事只要是不太过分,现在是对幼军能不招惹就不招惹的,一个刘靖堂就是大家个个头疼了还有一个什么叫路夕的愣小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但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这么看的,比如说邹应龙,他就是很不服气,认为这是有违祖训,是对往生者的大不敬。
其实说到这位邹大人大家还是都有印象的。但是在这里就不多做介绍了。
邹应龙邹大人在年初的时候就来过京城,那时候是看不上冯保在皇帝身边说冯保是阉党,是祸国殃民,因为冯保是身为东厂的提督所以也是有很多人是一直和他不对眼。现在邹应龙也是在艰难中,云南的侬兵是多次造反大败官军。作为地方巡抚大员他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
但是他现在在早朝上是侃侃而谈说的却是幼军的事情,因为他知道打击了幼军就是打击了冯保在外廷的势力。
所以他出班跪倒说道:
“陛下,臣以为幼军此举不妥,想身体发肤授之父母,要是把血迹然道旗帜上是为大不孝。再有战旗既然是战斗的旗帜是一支军队的灵魂,怎么能让一些死人的东西和血污沾染呢?
再有当时在现场不论百姓还是幼军都是高呼大明万岁什么护佑天下万民,就可以知道幼军实在眼里没有把皇帝,这是目无君上,是为不忠。
既然是不忠不孝陛下要是不能加以严惩恐怕是天下人不满呢。”
不过听起来好像是和有道理呢,大臣们也有人巴不得能有人出来找幼军的事儿呢,现在既然是有人出头了,那就一起吧,于是紧跟着就是好几个大臣跪倒在地说了差不多的话。
冯保在万历身后也是看的清清楚楚,但是现在他是没有办法说话的,要不然就会被人说是宦官弄权的,所以也就是只能在那里着急。
今天刘靖堂也是没有来上朝,所以也就是没有人来替幼军辩护了,虽然说是幼军现在在京城里也是一方势力了,但是在超沉重还是没有人替他说话的。
张居正在这个时候也是保持了沉默,因为这一段时间以来,他有点感觉到是万历皇帝对他有点变化,虽然是一时说不上是那里变化但是他能感受到。所以现在他也是尽量的少表达自己的意见。
万历看看下面跪着的大臣,一时也是没有主意,就在之前还在考虑是怎么给幼军颁发战旗呢,但是没有想到是幼军竟然是自己做了战旗还在京城弄的那么多大的动静,确实是有点叫他想不明白,不过有件事他知道,就是既然幼军已经有战旗了,作为皇帝的他也就不必再去搞什么颁发战旗的事情了。
但是现在这些大臣要追着幼军打,说什么幼军的战旗不和规矩还说什么要严惩不忠不孝的人,那自己也是在幼军呢还?
不过他很快就有了主意,看看下面说道:
“幼军来人了吗?”
传旨官也是在高声问道:
“陛下问幼军的人来了没有?”
下面没有声音,万历装作生气的样子说道:
“怎么还干不来上朝,看来还要罚他们的俸禄呢。叫人传幼军的人来,还有那个什么路夕一起来。”
皇上的话就是圣旨,既然是要去叫那就要时间,但是皇上没说散朝,也没有让在下面的几个人站起来,大家总不能上去提醒吧。等着吧,看来这个早朝时间又是短不了呢。
大臣们都是这么想的,可是跪在地上的几个人就是冤了,要这是这样得跪倒时候啊?可是皇帝不说怎么样也不说让他们起来,好吧就继续跪着吧。
上面坐在龙椅上的万历皇帝倒是从旁边的宫女手里拿过茶杯慢慢的喝起水来,一下子就把朝堂上的大臣们呢就晾在那里了,但是大臣们还是说不出什么,因为人家是皇上啊。
等了半天就是旁边有人打扇的张居正也都是有点不耐烦了但是幼军的人还是没有来。
额外的说一句,因为张居正在万历皇帝那里是很受重用,所以在上朝的时候万历都是格外的对待张居正的,因为在上朝的时候是不能叫大臣也坐着的,所以万历就是在冬天的时候在地下铺上地毯,在夏天的时候专门有人给张居正打扇子。算是对这位首辅大臣的尊重。
大家都是在等待的焦躁不安的时候,外面终于是传来了执事太监的声音
“幼军统领刘靖堂,幼军千户路夕进宫见驾----------”
打击这个时候都是常常的出了一口气。
刘靖堂进来以后就是直接跪倒在地,舞蹈叩头觐见万历皇帝。但是路夕却是直接就给万历皇帝敬礼算是见过了。
但是这次却是就立刻有大臣在下面说话了,这个人就是一直跪在下面的邹应龙。
“陛下,幼军千户见驾竟然是不行九跪大礼,这分明就是藐视我主万岁,陛下一定严惩!”
其实是他自己在那里跪了这么半天早就是快要坚持不住了,现在是好容易找到机会就是直接站起来活动一下来到路夕面前指着路夕说道。
其他几位还在地下跪着的大臣一看这,都是在心里一个劲的骂。
自己好好的来替他说话,他自己跪的累了就找借口站起来去说别人,哎……这个办法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不过路夕是冷冷的看看邹应龙,对着万历皇帝说:
“陛下,职等正在街面上巡防,不知道陛下召唤职等来有什么事?”
其实那是在什么街面上巡防啊,他和几个幼军的校尉是在外面逛街呢,在来的路上也是早就和传旨的太监问清楚是怎么回事了。现在之所以是这么问,就是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这里找幼军的事。
万历皇帝也是很会做,直接就指指邹应龙和下面跪着的几个大臣说道:
“邹爱卿,你们几个就把弹劾幼军的事再对他们说说吧。”
大家一听,好嗳原来皇帝也是来这一手呢。看看邹应龙几个人怎么接吧。
这个时候邹应龙也是知道是万历皇帝在有意袒护幼军,但是现在是已经没有退路了,即便是不能让幼军的人受到处罚,能叫他们在大殿上出出丑也是好的。
当下就是把方才的话是再次的重复了一遍。
路夕和刘靖堂都是在静静的听着,也没有打断邹应龙。就让他一直把话都说完了。
邹应龙原来是打算要这两个人在大殿上着急然后出出丑呢,但是看到两个人是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脸上竟然是带着微笑的看着自己。心里也是有点打鼓,但是还是把话说完了。
看他实在是没有什么说的了,路夕冲刘靖堂点点头,那意思就是说我来对付他。
刘靖堂也就往后退退不再说话。
路夕朝前走了一步说道:
“陛下,职等也听完了邹大人的话,但是职等有一件事不明白。”
万历也是很好奇,问道:
“什么事?路校尉你说说看。”
“陛下,职等现在有点疑惑,这大明朝是谁的?”
这话问出来整个大殿都是死一般的安静,大明朝是谁的?那还要问啊,当然是他们老朱家的了,难不成还是你看路夕的?
万历也是一愣接着说道:“大明朝自然就是朕的,朕不在以后就是朕的儿子的,千秋万世啊。”
路夕要的就是他的这句话,见万里说出来了,当下就接着说道:
“既然大明是陛下的,那职等护佑大明就是护佑陛下呢?既然天下万民都是陛下的,那职等护佑万民是不是也就是护佑陛下呢?”
这下是没有人说什么了,是啊,人家护佑老朱家的江山不是护佑他万历吗?人家护佑天下万民不是护佑老朱家的江山吗?
还真是那么回事呢?
邹应龙也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但是还是有话说的。
“那路校尉,我又一件事不明白,那你们拿血迹沾污了军旗,是不是对往生者的不敬。拿自己的血迹沾污军旗是不是不孝?”
得,他是认准要找幼军的麻烦了。
路夕一笑说道:
“请问邹大人,幼军的军旗是你给的吗?幼军什么时候有过军旗?旗帜上面的鲜血是校尉们自愿要在自己死后把血迹印到上面去的,难道他们在阵前杀敌为国流血牺牲,我们活着的人就连这么一点愿望都不能满足他们吗?再说幼军即便是有了军旗,那怎么对待也是幼军自己的事,难道邹大人还要替幼军保管军旗吗?
邹大人在云南的时候是不是也是替前方将士保管军旗才会有敌军的大捷呢?”
这些话有软又硬,一下子就是把邹应龙问住了,红着脸不再说。因为这提及了他在云南的事,现在还没有给他定罪呢。要是……
不过现在是破鼓万人捶,既然是路夕提到了,就有好事的官员马上是出来对万历说道:
“陛下,邹应龙历任云南巡抚期间,两次围剿侬兵不利造成我大明将士葬身烟瘴之地。现在微臣等是已经调查清楚,请陛下圣断。”
好了,现在一切都好转了,几天以后邹应龙被罢官撵出京城。幼军的军旗再也没有人说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