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云:箭竹林中灵道观,紫云剑失自心忧。
铜锣寨里金蚕蛊,谁使情深惹苦愁。
瘴气只是给了两人一时的感触,并未能多影响两人的心情。当日,两人便进入南天门。
两人行走在密林之中,紫云剑一直起着砍柴刀的作用。不时的金丝猴等猴类在头顶之上掠过。
两人看到一条溪流,于是打算逆着溪流往上走。走了近两个时辰,两人来到一片箭竹林中。这里的地势相对好了不少。再走一会,两人隐约看见一座道观。不由得好奇,确认没有看错,两人便走近。
道观并不大,进入其中发现也就一殿与一排偏室。这时,两个道童出现,乍一见两个陌生面孔,两个道童还是有些惊讶的。
两道童上前,其中那个个子高些的道:“二位施主,不知何故到此?”
陈园湘见识两个七八岁的道童,便笑着答道:“我们是偶然间来到这里的。没想到这里还有座道观,观里还有你们两个道童。不知你们观主在不在?”
之前说话的那个道童道:“观主在,不过身体有恙,不宜招待二位,还请二位施主见谅。”
陈园湘道:“没事,我们又不是什么贵客。不过这天色将晚,不知我们能否在观里暂住一晚?”
道童道:“这个自然。观主说过凡是路过我灵道观的人如要求宿均得应允。”
“原来观主是大开方便之门的真人啊。那就谢过你们观主和二位了。”陈园湘道。
孔光辉一听道童说这观唤作灵道观,不由得好奇,进来的时候自己可没有看到书写观名的牌匾。原本还以为是个无名之观呢。再者,灵道两字让他想起灵道子。难不成这么巧,两人误打误撞来到灵道子的修行之所?
“二位施主请随我来。”道童道,然后在前面引路。
孔光辉与陈园湘由这两个道童领到一房间里,然后道童道:“二位请稍后,我等二人去给二位切壶茶和准备些吃的。”
“那就有劳二位了。”陈园湘道。
两个道童出去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先是之前说话那位回来。端着一壶茶和两个杯子。
道童道:“我灵道观深处这神农架之中,山中不单异果,这茶也比他处要好上几分。”说完便给孔光辉与陈园湘各斟上一杯。
孔光辉与陈园湘端起茶细细品味一番,但觉茶香盈齿,久久不散。不过随即则对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孔光辉一把将手中的茶杯掷在道童身上,同时拨掉陈园湘手中的,厉声道:“说,为什么要在茶里下毒!”
道童被孔光辉的话吓得一阵哆嗦,断断续续的道:“是……是……”
“是你们师观主指使你的?”陈园湘道,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中毒不浅。
“灵道子!你为什么这般行径?”孔光辉大声道,一时情急,竟重重的咳嗽两声。
孔光辉的话音刚落,大笑声便从门外传来,灵道子推门而入,笑道:“你果然能猜出是我让他下的毒。”
此时的灵道子已然恢复一个月前的风采,也不知道是否真的已是痊愈。
“为什么?”孔光辉盯着灵道子道,“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加害我等?”
“你我是无冤无仇。我并不想害你们的性命,只不过是想跟你借一样东西罢了。”灵道子道。
“借?你这怕是劫吧?”孔光辉讽道。
“借与劫不过是一念而已。就看你如何看待了。”灵道子道。
“修道之人不是都飘然于世外吗,你这等行径,无异于强盗。是道家败类。”陈园湘玉牙一咬道。
闻言,灵道子哈哈笑起道:“人性本恶。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天下间,人人都在为自身利益而奋争着。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这就是你百年所修的道?”孔光辉揶揄道。
“道法自然,我不过是遵循这自然之法,还有我的本心。”灵道子不为孔光辉之言所动道。
“诡辩!你遵循的怕只是你的贪婪的本性。”孔光辉道,“说吧,你想要我们什么东西?”
“紫云剑。”灵道子道。
“紫云剑?”孔光辉的心不由得一突,“你怎么知道我的佩剑是紫云剑?”
孔光辉不想否认自己拥有紫云剑,那样不过是徒费口舌,于事无补,毕竟对方如此直接的说出来,那么定然不会是讹诈自己。
“没什么,我不过见过几次紫云剑罢了。是你乖乖的交给我呢,还是有自己取?”灵道子淡然道。
“你的伤怕是还没好吧?不然以你的本事又何至于用下毒这等下三烂的手段。”孔光辉道。
“你说的不错。不过就算不用别的手段,要收拾你们两个小娃儿也是手到擒来。”灵道子说着便向孔光辉走去。
就在灵道子伸手要拿到紫云剑的时候,孔光辉呼出一口浊气,随即一掌拍出。
与此同时,陈园湘也动将起来。手中的宝剑铿然出鞘,当下撩杀向灵道子。
然而就在两人要击中灵道子时,他倏然向后飘去,同时道:“就知道你们两个不肯将紫云剑交与我。只是我不明白你们明明中了我的化功散,为何会没事。”
“这世上有太多的事是你不知道的。”孔光辉说了一句,便大步踏向灵道子。
两人当即交手,顷刻间便从屋内打倒殿内。陈园湘看了一眼那颤抖着道童后便跟了上去。
拥有雷光之锤的她是最适于出其不意掩其不备。她要给灵道子最致命的一击。
孔光辉之所以尽全力与灵道子相斗,一是要探知灵道子恢复了几成功力,二是要迷惑对方,让对方以为他们两人中唯有他才能威胁到自己。
孔光辉无疑已经成功,灵道子没想到孔光辉的武功已然能与受伤的自己相抗,尽管是落入下风。
“孤星的徒弟果然不凡。竟然能有我三分的功力。还好当日没有动手,不然还真有可能被你击败。”灵道子道。
“哼!你修行百年才有如今功力,你可知我才习武多久?”孔光辉边打边说。
“你如今最多不过二十五,满打满算也就这个数。”灵道子道。同时拂尘击向孔光辉的膻中穴。
孔光辉一剑将拂尘挑开,笑道:“我习武不过一年。”
“不可能!”灵道子目光一凛道,“真如此,今日我定让你们留下来!”
“你本来就没打算让我们离去!”孔光辉道,然后射出几十道剑气。
灵道子周身青芒闪烁,击在青芒之上的剑气只是闪出耀眼的光芒后便消散。
孔光辉紧接着就要使出银花曼舞,不过,此时灵道子背后的七星剑嗖的飞射而来。孔光辉急忙格挡。铮!孔光辉连连后退,七星剑瞬间回到灵道子手中。
“银花曼舞,有十年的时间没见到了。不知道你能不能使出水生云烟,甚至月垂碧落。”说着,灵道子整个人便掠来。七星剑隔空往孔光辉斩了三剑。
孔光辉选择躲闪,但是只能躲过两剑,第三剑不得不接。砰的一声,孔光辉又是一退,此时灵道子杀到,顷刻间便砍出十来剑。
一时间,孔光辉疲于应付,左支右拙。不过也没有多大的危险。然而一刻钟后,灵道子的攻势依然不减。孔光辉不禁怀疑对方是否真的带伤在身。不过这也说明,灵道子自身真正的实力比起孔光辉来说要强的太多太多。
此时的孔光辉已经被灵道子压得大气都喘不过来。好不容易抓了一个机会稍稍缓了一缓,之后一招断魂掌拍出。灵道子的身形为之一顿,孔光辉在倒退的同时斩出两剑。
灵道子接了这两剑,再看时,紫云剑已经跳跃出气焰。
“银花曼舞!”孔光辉吒喝一声,紫云剑随即劈出。
“来得好!”灵道子笑道,随即旋斩出一道一丈长的青芒。
青芒瞬间与孔光辉的银花曼舞撞击,冲击波顿时肆虐着整个大殿。门窗随之碎裂。陈园湘几将站立不稳。
银花飘飘,孔光辉一剑平切,月牙剑影成型直扑灵道子。这时灵道子手中的七星剑青芒消散,但是他一剑竖斩,威力竟然比之前还要大上两分。月牙剑影被一斩为二分向左右两边掠飞而去。
左边,殿中的石像被拦腰斩断,轰然落地。右边,那朱红柱子被另一半剑影切断,好在斜度过小,不然说不定整个大殿都因此而坍塌。
孔光辉疾步上前,然后一跃而起,紫云剑直斩而下。灵道子横剑格挡,孔光辉的身形立马顿住,无论如何下压都是不得寸进。
灵道子的嘴角浮出浅笑,然之后就势仰倒,双脚凌空上踢。正中孔光辉小腹!
本来看到对方微笑,孔光辉已经心生不详,奈何对方出招太快太狠。砰砰两脚,孔光辉便一口鲜血吐出。而他则直飞而上,撞破了大殿的屋顶。
灵道子站起身来,瞥了一眼陈园湘后便眯着眼睛往那破口处看去。那上边气势越来越大,威压也越来越大。
轰!大殿的屋顶整个坍塌。映入灵道子眼帘的先是闪着红光的紫云剑,再之后是滚滚而来的云烟。紫云剑来势如迅雷,眨眼便到。
叮!灵道子横剑挡住紫云剑。两膝不由得微曲。气流当即向四周散去,灰尘泥沙,甚至被充着横梁用的已经断裂的木材都被吹得一干二净。
“水生云烟!你竟然进入这等境界!”灵道子有些艰难的吐出这句话,“不过,今日说什么你们也要给我留下!”
就在灵道子要有所动作的时候,陈园湘的双手交叠,紫红雷光噼里啪啦的兀然出现。瞥见这紫红雷光,灵道子不由得一阵心悸。虽然这紫红雷光给他的感觉没有蛟龙的大,但也就是弱上两分,更重要的是今时不同往日,此时的他可是实力大大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