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破涕为笑,变得一脸的兴奋,哪里还有刚才可怜兮兮的样子。“我趁着爷爷喝醉熟睡的时候,悄悄地把他经常用来扎我的长胡子剪掉了。”女孩说着,忍不住用手掩住了嘴巴。
女孩一直找不到人分享的光荣事迹,如今难得有人倾听她的杰作,她自然告诉了林天。看着女孩的一脸骄傲神情,就知道女孩对剪掉他爷爷的胡子这事并没有丝毫的悔意,而是对她所做的行为充满了骄傲。
她就像突然间忘记了饥饿,开始很详细的向林天诉说自己如何把她爷爷胡子剪掉的经过,“有一天爷爷突然喝醉了,我经常被爷爷用硬硬的胡子扎得刺痛,我讨厌他的长胡子。于是我突发奇想,就趁机把平时侍候在他身旁的仆人遣走,等仆人退下后,我光明磊落地拿出剪刀,大大方方地把爷爷那可恶的剪掉到了。“
说道剪的时候,女孩还用手假想成剪刀,做一个横剪的动作。
林天见到女孩用手做剪刀动作,不禁笑了出来。
女孩很兴奋的讲述着,林天听着她的详诉,不禁想起了以前恶作剧的往事。其实他也做过同样的坏事。林天所住的天平村里有一个酒鬼爷爷,是一个孤寡老人。他之所以被称为酒鬼爷爷是因为他向来嗜酒如命,基本每天都必须喝一些小酒,如果有一天他没酒喝,必然会浑身发痒,四骨酸痛,就像毒瘾发作一样难受。
酒鬼爷爷嗜酒如命,每天必须喝酒。按理来说,酒鬼爷爷没有亲人儿子,也没有固定收入,每天都这样喝酒,他肯定会有穷到没钱买酒的时候。但奇怪的是林天每次见他,他都是随手提着酒葫芦,时不时地非常惬意地喝上几口。
酒鬼爷爷也算是学识渊博,所以每当村里那户人家有新生儿需要取名,他们大都去找酒鬼爷爷。据林天的父亲林平说,林天的名字就是酒鬼爷爷起的。林天名字的寓意林天没有兴趣问,林平当然也不会主动说,所以林天是不知道这名字的缘由的。
而且酒鬼爷爷也懂一点点医术,村里的人如果生病,大都会去找酒鬼爷爷,酒鬼爷爷不会治愈术,但却会在山上找一些草药,给生病的人外敷或内服。酒鬼爷爷帮人看病从来不收钱,就算村民强硬塞给他他都不会要。
这样一个学识渊博,乐于助人的老者,村里的人大都对他非常尊敬。村里人外出回来的时候,时不时会给酒鬼爷爷捎点酒回来给他,或者有时会请他回家喝酒。
酒鬼爷爷经常去村里的人家里喝酒,所以大家对他都非常熟悉,都知道他有个坏毛病。每次酒鬼爷爷喝醉后,都会倒得想烂泥一样,就算外人如何呼唤,他的身边如何吵杂,都没有人可以把他从酒醉中唤醒。村里的人都非常尊敬酒鬼爷爷,所以每次他喝醉都会扶送他回家,或者留他在家住一宿。
村里的人尊敬他,对他好,林天也尊敬他,但尊敬不代表不会恶作剧他。林天是个非常捣蛋的主,虽然他很懂事,但骨子里却从来没有安分。而且懂事的人代表着有想法。试想,一个有想法却非常顽皮不安的人,会安安分分做一个别人眼中的听话的孩子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有一次林天在山上捡完柴回来后,在半山腰见到酒鬼爷爷倒醉倚在一棵大树上。酒鬼爷爷喝的很醉,脸上的潮红铺满了整张脸,就连脖子也不例外。
林天见酒鬼爷爷醉依在大树上,原本想把他扶回家的。走进酒鬼爷爷时,林天留意到随着酒鬼爷爷深深地一呼一吸,他那白白的,长长的胡须会顺着呼出的气息一摇一晃的。看着那白花花的胡须,林天突然决定要恶作剧酒鬼爷爷。
林天小心翼翼地张望了一下四周,确定附近没有人后,便一手拿起手中的砍柴刀,一手拉着酒鬼爷爷的胡须,横的一刀切了下去。原本长而有规律的美须,便因为林天横刀一切,变得极其滑稽丑陋。
林天看了一眼他的杰作后,生怕有人路过看见他的行为,便捂着嘴,悄然离去。
林天理解女孩的心态,回到家后,那时其实林天非常想找个人倾述,告诉他自己的杰作。可是林天又怕告诉他人后,那个人会告诉酒鬼爷爷,告诉林天的父亲林平,所以他就忍着。只是心里有一件非常值得那时林天骄傲的事,却不能告诉其他人,是非常难受的,就像一个人知道了一个惊天的秘密,不吐不快。但林天却不能告诉其他人,林天当时的憋屈,可想而知。
但就在林天剪掉酒鬼爷爷胡须的当天晚上,酒鬼爷爷就找上了林天家门,并把林天的恶行告诉了林天的父亲林平。林天一直都感到很奇怪,在他剪胡须的时候,四周空无一人,而且酒鬼爷爷是出了名的醉后不省人事。林天自己时候虽然想和人分享,而林天最终忍住了。按理来说,这事除了天知,地知,就只有林天知道了。但事实就是酒鬼爷爷毫无缘由找出真凶,把林天绳之以法。林天一直都想不通,酒鬼爷爷是如何知道凶手自己?这一直是他心中的一个谜。
林天对父亲林平和酒鬼爷爷认了错,只是他嘴上认错,但他看见酒鬼爷爷胡须被剪后完全不一样的形象后,心里根本就没有过忏悔,反而对自己的杰作充满了骄傲。
被人抓住后,自然林天受到了惩罚。而酒鬼爷爷当时却是要求林平罚林天每天必须用他给的砍柴刀捡柴。酒鬼爷爷给林天的砍柴刀很重,最初林天基本只能拿着它挥动几下,而后来慢慢地,林天便能挥豁自如了。说实话,林天的一身比其他孩子大很多的蛮力,就是提着砍柴刀练出来的。
女孩令林天想起了旧事,想起了天平村,也想起了和她差不多大林琳,就像人在他乡遇见了老乡一样,突然对她充满了好感。林天知道女孩没吃东西,便把糕点伸到女孩面前,示意这是给她的。
女孩望着林天,含着泪珠的大眼睛湾湾地望着林天,却突然像没见过林天这样的人一般。她眼睛眨了几下,然后看了看林天手中的糕点。出乎林天意料,女孩摇了摇头,拒绝了林天的好意。
林天诧异,不明白女孩为何会拒绝自己的好意。“你不饿吗?”
女孩听到“饿”字,身体似乎很自然地起了反应。
“咕~”的一声很合时地叫了出来。女孩也不否认,她很自然地点了点头。
“那你想要这些糕点吗?”林天又问道。
但女孩却摇了摇头。
“你不是饿了吗?为何不要我手中的糕点?”林天问。
女孩却低下了头,“以前帮过我做一些令爷爷不开心的事的人,他们都被爷爷狠狠地惩罚了,然后调买出宫廷了。这次爷爷因为胡须的事,真的发了大火,如果你给了我东西吃,爷爷肯定会迁怒于你。我不想你帮了我后却被我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