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袁海说袁烈还没有死去的时候,常战虽然没了反抗能力,但是整颗心却又激动起来,他付出了这么多,如果没把他杀死,那就是前功尽弃,死不甘心。
言午随风一飘,化作一道绵绵的残影,落在袁烈身前,正要举掌击出的时候,一道黑色的气息已经从他的侧面飘忽而至。
那黑色气息看似软软无力,但是速度却是快如闪电,而且气息中带着一股浓厚的血腥气息。
言午不敢大意,连忙站直身体,双掌全力劈出,两道紫色掌力便与那黑色气息缠绕在一起,不停的激荡徘徊,你争我夺,各有千秋。
袁海一看到那黑色气息,不免大惊失色,这魔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难道这一切他早就知晓,他一想到这里,全身不由得渗出无数冷汗来,管他什么,拼了,袁海再也不敢有半点担搁,还没有来急命令身后的三名黑衣人,自己就朝袁烈扑了上去,他要先下手为强。
眨眼间,袁海就扑到了袁烈的身前,同时举起了手中的一柄长剑,朝袁烈脖颈挥去。
“你真的连兄弟情分都不顾了吗?”一抹阴冷得寒骨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随后,又是一道黑色的气息已经紧紧的裹住了袁海挥出的长剑上,使得他仍不掉,也抽不回。
接着一个头发胡须都全数根根直立的老者从山林深处慢慢的走了出来,那两股黑气正是从他双手发出,不过,他是一手对付言午,一手对付袁海,而且还是一脸轻松,显得游刃有余。
“师父?”旁边站着的三个黑衣人中,最前的一人向言午喊道,显然是在请示要不要加入搏斗。
“别动!”言午坚决的命令道,在这种强者面前,他的三个徒弟只会徒然的搭上性命。
“阎禄,等我做了帝王,我保证,你比现在权势还大,你们兄弟平分天下,如何?”袁海无奈之下,只能换一种争斗方式。
阎禄,这人就是阎禄,常战拼命挣扎着,用愤着火焰的双眼狠狠的瞪着他,这就是害他母亲的凶手,他无力的痛恨着,摇动着全身。
此人正是西仡帝国东殿将军,也正是致使常战母亲受尽热毒之苦而亡的赤焰邪魔阎禄。不过,现在的阎禄已经没有半点赤焰,往日那道赤红色的气焰如今已经变成了更为霸道强大的黑色气焰,他的毒功修为当然更上一层楼,从大乘期迈入了通灵境。
“哼,你觉得,我还在乎这些虚名?”
成功迈入通灵境的武者,已经脱离生死循环,自己完全掌控了自己的生命力量,对于世间事物看得更加透彻深入,所以,袁海对他提出的条件,对于他来说,根本没有一点诱惑。
“西仡帝国上万年的江山,我王族子弟都有资格分享,凭什么总在他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我也是一个铁铮铮的王族传人,为什么总要生活在他的鼻息之下?阎禄,这是我们王族家事,请你能别插手,好吗?”
袁海做着最后的努力,在这种绝对的强者面前,他只能用嘴争取机会。
“那就等他醒来之后,你们再公平比试吧。”阎禄并没有偏袒,但是也决不容许袁海现在趁人之危。
常战听到这里真的感到不可理解,因为他先前已经检查过,袁烈的呼吸心跳都已经没有了,但是为什么他们都说他并没有死?
“咳,咳,咳……”
正在这时,袁烈原本死寂的身体忽然动了起来,还不停的咳嗽着,慢慢的,他用手支撑着从地上坐了起来,然后用恶魔般嗜血的眼神看着袁海。
“言午,我们还有斗下去的必要吗?”看到袁烈醒来,阎禄淡淡的对言午问道。
言午看了看袁海,慢慢的停止了发力,本来交织在一起的气息瞬间消失得失去了踪影,言午转身再次看了袁海一眼,轻轻说道:“我欠的债已经还清,从今以后,你我各不相欠,也是该我离开的时候了。”
言午说完,带着三名徒弟,飘然而去,只留下袁海独自站在那里。
袁海在袁烈如刀般的眼神下,不由得慢慢颤动起来,浑身的汗水不停的流着,他的心里防线就被袁烈的眼神给攻破。
怦!袁海终于无法再坚持,重重的跪倒在袁烈面前,自古成者为王败者寇,他在这次谋划很久的争斗中彻底失败。
当然,失败的还有正愤怒的瞪着双眼的常战,他心不甘,他不愿服输,他还要战斗,但是心再强大,也弥补不了实力的弱小。
他好恨,为什么当时自己就那么粗心,没有做彻底的检查,不对,在我攻击袁烈的时候,那阎禄应该也是这周围,为什么他不出手相救呢?为什么不提早现身呢?
阴谋,这一切都是阴谋,袁烈和阎禄一定知道我不会发现他还没死,一定知道我没那实力要他性命,而是借我的手,引出怀有更大野心的袁海,原来我费尽心思所做的一切努力,到头来,不过只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
常战现在心里那个恨啊,已经难以用语言来表述,他现在才发现自己是多么幼稚,他现在才发现,他的对手有聪明,他的对手有多么强大的实力,而自己还蒙蔽着双眼,自以为谋划得滴水不漏。
这一次,袁烈给他深深的上了一课,只不过,他会为此付出不知道多么惨重的代价。
强者,不但体现在战技实力上,更要体现在心智聪慧上。
随着袁海的偃旗息鼓,袁烈用他威严凌厉的眼神狠狠的看向了常战,那泛着无尽王者霸气的眼神中,含着怨恨,含着愤怒,含着令人心智尽丧的杀气。
但是常战并没有回避,而是用他坚毅的,略显弱小的眼神还击着,他虽然败了,但是他不会认输。
男人,失血输命也不可丧了志气。
“常战,你败了,一败涂地。”袁烈恨恨的说道:“我也败了,你这样做,伤透了我宝贝女儿的心,我不知道她醒来之后,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表情,我不敢想,所以,我现在还不杀你。”
“是男人,就给我一个痛快。”常战喘着粗气大声吼叫着。
“唉……”袁烈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我都不明白,我女儿为什么就会喜欢上你这样一个浑蛋?”
“我浑蛋?的确,我是个浑蛋,我不该利用她来对付你,但是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都是你沾满血腥的杰作。”常战依然不屈不挠的大声吼着。
“早知如此,我应该早点取了你的性命,这样,我女儿就会少忍受你带来的伤害。”袁烈有些后悔的说着,然后咬着牙站了起来,虽然他胸前的伤看起来狰狞恐怖,但是他却毫不在乎,的确,他是个少有的强者,心里和身体都是。
随后,袁烈抱着仍旧昏迷的袁英,缓缓离去。
而常战却被阎禄狭在手臂在押回了西仡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