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月儿就是西仡帝国南征的最高统率残月。
当残月迈着袅袅的身姿走进龙轩殿时,高高坐在殿上的常战并不感到惊奇,因为这女人,始终怀着对他的念想,但是常战对她却是恨之入骨。
她二十多年前,残杀了他无数的族人,是毁灭玉龙帝国的凶手之一,这是必杀理由之一;另外上次在他争取入选西仡附马爷资格的时候,她用诡计让他就范,夺取了他的初夜,这是必杀理由之二。
残月浅浅的微笑,站在殿前,昂面欣赏的看着高高居上的常战,在她心里,常战现在的姿态,让她觉得这男人特有魅力,特别有男人的味道。
“我说过,如果再看到你,我会毫不手软的杀了你。”常战看着残月,心中的恨意浓厚,“但是,今天是你自己前来,我暂且将你看作来使,绕你性命,如果下次再见,我必取你性命。”
“战郎,今天你看起来好有形,月儿好喜欢。”残月欢喜的说着,丝毫没有将他的仇恨放在心上。
常战顿时无语,只能恨恨的瞪着她。
“战郎,早知道你如此有才,上次就该让你统率我麾下的几十万大军,我宁愿做一个侍在你身旁的婢女。”残月那双眼,深情的看着他,没有装,也没有虚情做作,显得那么随意真诚。
常战冷冰冰的怒目而视,厉声说道:“你是想现在*我杀你?”
“战郎,我可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残月语气中带着软弱,与她在属下面前那股凌云气势,截然相反,现在的她,看起来完全就是个小女人。
“那你说说,你到这里来做什么?”常战向她问道。
“战郎,如果你想做玉龙帝国的王,我可以让你尽情的做,我可以保证,你在玉龙王宫,永远不会受到西仡军队的攻击,你可以在这里永享王的待遇,我也可以让我所有的属下都前来向你参拜,让你在这里永远都高高在上。”残月的话,说得字字真切,句句发自内心。
但是听在常战的耳里,却是字字讽刺,句句羞辱。
“哼,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输得一败涂地。”常战心里已经恨极,但是他还是强忍着并没有当场发作,对于这女人,常战上次已经输过,这一次,他不能再输,他必须冷静的思考周全。
残月冷酷,残忍,心计过人,她的话不能信,更不能当真,否则,就会与上次一样,输得一塌糊涂。
“战郎,你还不明白,如果我不是真诚的找你谈,你以为这一个月你能如此宁静的度过?”残月说道。
难道这一个月她没有进攻,是她故意在拖延。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大部分兵力已经投入到兀赤帝国边境,如果不是这样,你会没下手?”这件事,常战已经作了深入的调查。
“对付你,我用得着调边境的兵力吗?”残月很自信的说。
“你可以试一试。”常战语气骄横。
“战郎,我们真的不可以用心交谈吗?”残月带着一丝失落说道。
“你我之间,只有你死我活的争斗,不会有其它。”常战很冷,很无情。
“但是我们曾经已经有过了啊?”残月不由提起了从前。
“住嘴。”常战声色惧厉,“别*我!”
残月怔怔的看着常战,脸上挂满了悲哀:“你真的这么绝情?”
“本来就没有情,哪里来的绝情。”常战的话说得很绝,很彻底。
“好,战郎,你可以对我无情,但是我无法做到对你决绝,以后,只要你不挑起事端,我残月绝不动你,让你在这里做一个至高无上的玉龙草原的王。”残月说完,深深的看了常战一眼之后,转身离去。
常战看着残月的背影,心中仇恨依然,但是却又夹杂了一些微妙得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残月走后不久,内侍来报,兀赤帝国访客到。
当常战看清来人的时候,心中立刻充满了高兴和喜悦,来人正是常战在兀赤帝国结识的四哥木星宇。
此时的木星宇,神色更加成熟稳重,气度翩翩,一看就有着良好的修养,那柄褐色长剑斜斜的背在后背。
兄弟相见,分外亲切,两人不停的拥抱问候。
自从常战离开玄武军校,到现在已经五年,是个不短的时间,但是以前建立的那种纯真质朴的感情依然浓烈,现在的木星宇,已经身为兀赤帝国的一员偏将,这次残月军队入侵,他也是守将之一。
“四哥,大哥他们三人现在怎么样?”常战向他询问起了另外的三个兄弟。
“毕业之后,我们几兄弟全都进入军队,现在大哥程志被派往古萌帝国,二哥花无缺被指派到兀赤帝国的东部服役,只有三哥付俊杰与我都同时在这条战线上服役。”木星宇说道。
“现在,我们五兄弟可都远在一方,等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聚聚。”常战对五兄弟的感情很看重。
“对了,你还忘记问一个人了吧?”木星宇向常战问道。
“一个人?谁啊?”常战不解的问木星宇,其实他心里是明白他指的是谁。
“你啊,总是这么对她,但是人家可是对你一往情深。”木星宇责怪着常战,当时常战和她发生的事,在他们班可是人尽皆知的,原本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成为天造地设的一对,哪里知道常战是个铁石心肠。
常战闻言,不由得脸有些发烫,神色也变得不自然起来。
“这次,不知道她从哪里打听到你的消息,就非要嚷着来找你,但是现在正值战争期间,非常危险,所以就没来成,但是却托我给你带来一封信。”木星宇说到这里,立刻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交给常战。
常战犹豫片刻,只能伸手接过,信封上没有一个字,却是画着一段充满生机的木头,他一手接过之后,赶紧揣进怀里。
“五弟,这次来,我主要是代表兀赤帝国与你商议,我们该如何连手对付西仡帝国。”木星宇说出了次行的目的。
随后,两人便在龙轩殿促膝长谈,商议着如何应对的策略,一直谈到天黑,两兄弟才把事情商议好,共同晚餐之后,木星宇连夜赶了回去,战事紧张,他不敢有太多担搁。
常战独自一人来到了龙轩殿。
华灯下,常战拿出了怀里的信,也许是体温的缘故,那信上散发的阵阵香气竟让常战有些迷离,这香气,很熟悉,很温馨,很真切。
常战不由得把信封放到鼻前,深深的闻着,一阵陶醉。
慢慢的,他打开了,一张带着浅绿色的信笺呈现出来,香气更浓,一下就将距离拉得很近,仿佛她就在身旁,那纯纯的,淡淡的,爱爱的眼神,就好像正一往情深的看着他。
打开信笺,字迹清秀飘逸,似情丝柔软,似情意绵绵。
内容如下:亲爱的大木头,五年了,你还好吗?你知道吗?你一走,我的灵魂,我的快乐,我的梦想,都随着被你一起带走了,你什么时候,才可以将这些归还?
五年了,大木头,你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每天,我都不停的为你祈祷,为你乞求平安,为你苦苦等候。我在园子里,种下了一根古老而苍劲的胡杨茎,每天给它浇水,每天陪它说话谈心,每天对着它,就好像是对着你一样,但是它却像你本人一样,始终不肯开口和我说一句话。
我总是一个人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我好想好想有一天,能够在无意中与你相见。
你知道吗?我张开臂,拥抱的是你,一伸手,抓住的,也是你,一入梦,陪伴我的,也是你,你已经占据了我的所有,我知道,这一辈子,而且我相信,如果有来生,我的心里注定藏着的是你。
五年来,大木头,你可曾在寂寞孤单的时候,想起我?
五年了,大木头,你可曾想过,回来找我?
当然,你有你要做的事,而且也不想要我来一起分担,我只希望你,飞过之后,落在我身旁,一起陪我看斜阳。
常战静静的看着,落款是:大木头最需要的——诗雨。
常战读完,心里变得沉重,她的爱,淡然中透着炽热,温暖中夹杂着关心,让他回味无穷。
但是,常战觉得,现在还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他要做的事,还很多很多。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少主,你要我找的人,我找来了。”是寒越的声音。
“叫他们都进来。”常战对寒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