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龙剑上,缓缓地流淌出两股精气,一股赤红如火,乃是火灵之气,是上任主人齐龙飞功法的残留;一道锐利如刀,乃是宝剑本身材质的精华,五行锐金之气。分别顺着徐震的左右手,进入到经脉之中。
“可不能浪费了。各归各位,海纳百川。”
徐震意念一动,丹田立刻产生了一股吸力。将火行之气吸引过来,补充到碧鳞业火符之中。而锐金之气,则按照功法的路线,在经脉之中游走。
顿时,徐震就感觉到自己的经脉之中,一阵阵的刺痛。每一丝精气似乎都化为了绝世神兵,削铁如泥,在自己的体内纵横冲突,左右刺击,居然一时之间,有一种压制不住,想要冲体而出的感觉。
“别人能够做到,我也一定能行。给我聚!”
徐震怒吼一声,意志压迫,精气立刻凝固,展开拉长,慢慢变化,渐渐的,一枚细小的剑形符箓在丹田之中缓缓形成。
第一枚,毎二枚,第三枚……
随着时间的推移,飞龙剑渐渐消耗,越来越多的锐金之气,化作符箓,进入丹田之中。这个过程虽然缓慢,却在坚定不移地进行着。
……
“徐震,你!”
看见徐震竟然不管自己,只顾自追击两名炼气宗的弟子,甲八立刻急得大叫。
他与乙九虽然隶属两支不同的行动小组,但彼此配合多年,早已结下了深厚的情谊。乙九殒命,他本已做好拼死一搏,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准备,谁知道峰回路转,徐震竟然杀死徐刚、战败暗影。令海归派两人六神无主,无心恋战,只想逃命。
甲八抖擞精神,以命相搏,将两人缠住,只待徐震腾出手来,将两人结果掉,为乙九报仇。
谁想到徐震竟然追着敌人走了。连看也没看他一眼!
简直是漠视他的死活!
甲九心中莫名悲愤,情绪沉到谷底,对于徐震的怨恨,甚至还要超越眼前的敌人。
天地良心。
徐震确实是一不小心,把他给忘了,但绝对不是有意。因为他现在的状态,极为玄妙。
他的眼中,不再有其他事物,只有这两名炼气宗的弟子;他的心中,不再有其他念头,只有将其击杀,并且灭其满门的信念。
这种状态,极为特殊。是一种无敌境界,是一种英雄的意境。
英雄无敌,舍我其谁!
孤胆英雄,战斗狂人,就是这种状态。
乱军之中,之所以能够取上将首级;百万军中,为何能够七进七出,毫发无伤。靠的就是这种信念。
忘我!忘忧!忘记恐惧!
忘记一切!
心中只有自己的目标。
杀!
犯我尊严,虽远必诛!“混蛋。让你嚣张!让你得瑟!”
一名身材特别高大,其壮如牛一般的海归派弟子,狞笑声中,一掌拍出,海浪滔天,顿时将甲八击倒在地。
“拼死将我们拦住!你想干什么?想要你的同伴击杀我们!哼,哼!想不到吧。他竟然这么就走了!”
他的面部肌肉扭曲,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充满着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与自得。手掌翻飞,一条条身长三尺,尖牙利齿,凶猛异掌的海鱼,不断涌现,对着甲八拼命噬咬。
“想要我姚三的命!看我怎么折磨死你!”
狞笑声中,海鱼合围,以群狼噬虎之势,对甲八展开疯狂噬咬,却偏偏避开要害。
“啊!不要呀!给我一个痛快吧。”
甲八惨叫着,浑身上下鲜血淋淋,一块块皮肉脱落,被啃食得干净,露出森森白骨,简直就不似人形。
另一名身穿麻衣,赤着双脚的海归弟子,皱着眉头催促道:“行了姚三,别玩了!当心那人随时都有可能归来。”
“什么!”
姚三不由地打了个冷战,下意识的看向远方,目光之中,流透出深深的恐惧。
“那就结束吧,巨鲸噬虎拳!”
他的双手高高擎起,一头硕大无比的鲸鱼,出现在他的双掌之间,以雷霆万钧之势,携带滔天巨浪,狠狠的向着甲八碾压而下。
“啊!”
甲八全身骨骼立刻寸寸碎裂,胸膛塌陷,七窍之中,汩汩地向外喷射出血液,口中却残留着最后一丝气息,脸上保持着极为痛苦的神情。
姚三眯起双眼,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我不会让你轻易就死去。你的这口气,会一直吊着,你的感官,也会保持清醒。你会感到无边的痛苦,会后悔得罪了我,然后在无边的悔恨之中,渡过你生命的最后的时刻。”
另一个人再一次催道:“行了,快走!你这个变态。”
……
半刻钟之后。
一阵狂风吹过,尘土飞扬,漫天飞舞。
在漫天的尘土之中,突兀地出现了三条人影。
这三个人,绝对是突然出现,没有任何闪转腾挪,飞掠而至。也没有乘坐交通工具,简直就是随风而来。突兀之极,超过了人眼的极限。
他们是护国军中,最为神秘的特别行动小组。没有人知道他们从何而来,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执行什么任务,人们只知道,他们的战斗力惊人,所过之处,经常是血流成河。
他们的装束,与甲八有着七分相似,只是包裹得更为严实,只露出一双精光熠熠的眼睛。
其中一人,身材高大,目光炯炯,弯下腰来,仔细检查了一下甲八的伤势,叹息道:“可惜,我们来迟了一步。”
“不错。但是我们虽然已经救不了他,却可以给他报仇。丙六,你让开。”另外一个眼睛狭长,略显清瘦的男子,则小心翼翼的跪下去,掏出一枚液态的丹药,挤入甲八的嘴中,然后从背后渡入一口真气,问道:“究竟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甲八此时,昏昏沉沉,意志飘飞,已经陷入无边的幻境之中。
他好似回到了童年。
做为一名街边的乞儿,他经常是缺衣少食,动辄被人殴打。直到有一日,一个神秘的人物突然挑中了他,把他带走,从此开始接受苛刻的军事训练,但总算过上了丰衣足食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