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功夫,女老板就给我上了四道特色菜了,我看着这么多菜,估计我俩也吃不完,就对身边的女老板招招手说,“劳驾,不能再给我上菜了,就这样吧,再上菜就是浪费了。”
女老板脸上堆着笑容,“好的,可惜我们店还有几道招牌菜没有上。”
看着她那惋惜的样子,我补了一句,“没关系的,我们是来中国旅游的,这几天也没有打算离开古村,有的是机会来给您捧场。”
听到我这么说,女老板脸上的可惜消失了,取而代之的还是那定式的笑容,开始的时候还觉得可以,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为了招揽客人特意准备的笑容。
“那感情好了,二位是从日本来的?”
“不是,我们从韩国来的,怎么,您看我们像是日本人?”我很好奇为什么中国人喜欢把黑头发、黄皮肤的人当成日本人,她已经是第三个把我当日本人的中国人了。
“对不起,不是,不像,”女老板有些尴尬,“只是我们店里有个日本的伙计,中国话说的也很好。
“是这样啊”我若有所思。
“老人家您的汉语说的也很好,真是了不起。”
我没有接下去说,心想我本来就是中国人,汉语怎么能不会说呢?她看到我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如何打开话题了,我继续地下头喝汤,喝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想起胡子的事情,便开口问女老板,“那个,我想问一下你们这里要找人怎么找?”
听到我这么说她就来精神了。
“您算是找对地方了,这个村子里十里八庄的没有我不知道人,您说您要找谁,我一定能帮你指道。”
“是吗?太好了!”一激动我把手中的汤匙掉在了地上,女老板下意识的用手接了一下,可惜没有接住,汤匙掉到地上摔折了。女老板笑容僵了一下,一瞬间又恢复了。
“您没事吧”女老板关心的问我。
“没事,真是不好意思,把您的餐具摔折了,老了真是不中用了。”
“没事,您没有烫到吧?”女老板突然低下头来看我的手,一股淡淡香气扑鼻而来,我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没有躲闪,镇定的坐在那里,倒是英子放下手中的鸡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准备走过来,我挥了挥手,对英子说:“没事,你继续吃。”
“没有,劳您关心了。”
“您让我看看吧,这样放心。”
看到女老板这样,我只有把手伸过去,她瞅了瞅手心和手背。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现在不是关心她的汤匙,汤匙坏了就几块钱的事;也不关心自己的手,皮厚也不会烫的怎么样,倒是很关心她说能帮我找到人,于是我开口问:“您这方圆十里的人您都知道?”
她得意地笑了笑,“我们干这行的,见的人多,街坊领居,十里八村的没有不知道的。您说您要找谁?”
“六十年前的人,您也能帮忙吗?”
刚才还笑容满面的女老板听到我这么说,脸上的笑容全然退去了,显得有点为难。
“这个,这个,不好说。虽然我从小在周村长大,六十年前的人恐怕认识的不多。但是我可以帮您找找。”
听到她这么说,我有些失望,但是转念一想毕竟时间太久了,人家能够答应尽力帮我找就很不错了,还能说什么呢。
“那真是太谢谢您了。”
“不客气,不过我可以详细问一下您要找的人信息吗?”
“男的参加了解放战争,名字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的女人李春香,好像还有个女儿。只有这么多了。”
“就这些啊,还真没有停过呢?“女老板显得很为难了。
“没关系,您能告诉我政府在哪里,我去那里找找应该比较方便。”
看到我这么说女老板轻舒了一口气。
“这个您不用*心,待会您吃晚饭我给您拦一辆黄包车送您二位。”
我点点头,看来只能这样了。
“那真是谢谢您了。”
结完帐之后,女老板陪我们下楼,拿起电话给我们叫车,等车的这段时间里,我又向老板了解了周村的相关情况,对这里的环境有了大概的了解。不一会儿,一辆黄包车来了。
拉黄包车的带着一顶圆帽,他把车停在了女老板面前,把帽子取下来,扇了扇敞开的衣领。车夫大约五十来岁,国字脸,黝黑一点肉也没有,上身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长衣,下身是黑裤,脚上穿着一双布鞋。
“黄姐,送亲戚啊。”他对女老板笑了笑,然后又转向我们点点头,我对他笑了笑。
“不是,你别管了,帮我把这两位送到村委会去就行了。”说着女老板塞了一包烟给车夫,车夫没有推脱,直接把烟揣进了兜里。老板娘看着他收下烟,然后转身对我们说:“好了,两位可以上车了。”
“谢谢您了。”我对女老板说,她朝着我们挥挥手,然后黄包车夫拉着我和英子离开了饭馆。
“二位好像不是本地人吧”黄包车夫回过头来和我们说话,英子不明所以的看着我。
“是啊,不是本地人。”
“听口音您老像是南方人。”黄包车夫继续说着话,不时的回头看看我们。我笑了笑,算是他说对了,我是个南方人。
“我猜二位是来探亲的吧”
没想到又被他说中了,虽然是胡子的老婆孩子,但是也算的上是我的亲人,我和胡子都是血水里滚过来的人,关系比亲兄弟还亲了。
“我们周村可是好地方啦,您的闺女真是嫁对地方啦,我们这的小伙子长的都挺结实,干活一个顶俩,嫁到我们这的姑娘没有一个说不好的。”
这算是王婆卖瓜了吧。
我不想插话,看看他还会说什么。
“您真是好眼光,把闺女嫁到我们村,我们村可是出了名的丝绸之路开始的地点,历史悠久,来山东的人有两个地方必须去,一是泰山,另一个就是我们周村了。”
听到他这么说,我明白了,为什么在外地周村的名声比淄博还要大了。
“好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