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能武心事重重,忧郁而纠结。他拼搏打下来的“江山”,眼看就要供手让给别人。他心里实在是难以接受。
儿子是指望不上了,朱问题躺在病床上,是一堆有生命的肉,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他都是一种不变恣态:无动于衷。
你就是在他身上狠狠的扎上几刀,他也只是本能的抽搐几下,发出几声难以理解的哀嚎而已,反抗的意志和力量全被病魔剥夺了。朱能武的伤是来自内心的无助,是对儿子的怜悯。
朱能武和他的夫人,一生就生俩个孩子。朱问题和朱丽娟是他的全部,是他的心头肉。若是哪个孩子出事情,都是在往他朱能武身上扎刀。
夫人死的早,撇下两个孩子,这让朱能武格外的疼爱他们。
他的两个孩子长的都仿他们的妈妈,看到俩个孩子就仿佛见到了他去世的夫人。他曾经伤痛的心才会平静下来。
多年以来,朱能武一直纠结,心情不好,对他亡去的夫人念念不忘。只有看到他的俩个孩子,才落有安慰。
朱问题车祸受伤,遗留下了难言之隐。这是他的疼,也是他心里上的伤。俩个孩子让他不放心的就是这个朱问题。
朱问题出车祸的时候,他还在外地出差,他的家人给他打电话时,说话的口音是颤抖的,带着哭腔。他至今还清晰地记得,朱丽娟那一声凄怆的哭喊,爸——!像是一粒要他命的子弹,呼啸着向他袭来。他的心顿时被打得粉碎。
他按奈住激动得无法抑制的心,颤抖着手把话筒捏紧,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他尽量使声音舒缓,慢慢地说:“娟,别哭,什么事啊,当朱丽娟说她的哥哥朱问题被车扎了时,朱能武顿感天地晕眩。
老天爷也真是瞎了眼睛,偏偏让朱问题伤的不是地方,那车轮正好碾在朱问题的两腿之间的最重要部分。它伤及的不仅仅是男人的根,而且是朱家的希望,朱家的未来。
他仅有的一条人根就这样给谋杀了。朱能武悲痛欲绝。
朱问题的疼,也是他朱能武的疼。他朱家的希望全都葬送在那该死的车轮之下了。
所以,他一直以来,对朱问题所做的事,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从感情上来说,他是同情朱问题的遭遇,对朱问题的宽谅已经达到了极限。
他这样做其实是害了朱问题,使朱问题更加肆无忌惮,更加放浪不羁,无所忌讳。最后酿成了今天难以收拾的局面。
朱能武非常后悔和后怕。他坐在卧室里,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
人啊,真是个复杂多变的动物。人啊,凶狠起来,比禽兽还凶残几倍。
目前的局面若是失控了,那后果不堪设想。朱家多年来的辛勤劳动,积累下来的财富顷刻化为乌有。
那么,他朱能武一世的英明,便也毁于一旦。他一家人便会被王伸等人扫地出门。那时,他哭喊也没了泪水。
对待王伸之流,朱能武苦思没有良策。如果直接把王伸炒了,是必理亏,必招致上上下下的不满情绪。影响整个公司的运营。
再说,王伸的人脉特广,平时,他又拢络一帮人,目前,王伸掌握着大量的客户资料,是朱家致命的伤。
突然让他离开,恐怕会给公司带来灾难性的后果。那是不理智的,也不是朱能武的作风。朱能武要撑握主动权,才可能卡牢王伸,使王伸不敢轻举妄动。
再说,王伸又有显赫的背景,他想向你发难那还不是小菜一碟。朱能武,陷入了绝望的境地。对王伸这坐大神,留也不是,炒也不是。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眼下,他是没有能力扳倒王伸,但也不能看着朱家就这样让王伸随意摆布。朱能武心里是不甘的。
朱能武坐卧不安,在屋里踱起了步子。
笃笃笃,笃笃笃,敲门声轻轻缓缓地从门外传了进来。
朱丽娟和洁雯,站在门外。
进屋,掩上门,朱丽娟走到朱能武跟前说:“爸爸,公司的事,我哥哥手下的几个企业,是让王伸接管吗?。
朱能武说:“这事我都安排好了,你和洁雯全权负责朱问题属下的企业,由王伸和高颖帮着打理,必须说明一点,决定权,你必须把握好,别人不得干预。”
朱能武还不能透露太多的危险信息,他的思想还在酝酿之中,他所感到的一切危险因素,暂时还不会发生。他自己担心害怕,不能让孩子们也跟着担心害怕。一切由他自己担着,待时机成熟,他便会断然作出决定,产除后患,给朱家一个安全平静的生活环境。
朱能武镇定自己,微笑着说:“这事就样办了,过两天我回国外去,把那边的事情重新调整调整。
洁雯已看出了朱能武的忧虑,她知道,王伸对朱丽娟有想法,对自己也有想法,对朱家的财富也有想法。那就来个将计救计,假戏真演,看谁斗过谁吧。她暗暗地鼓足了勇气。于是,她说:爸爸,你就放心吧,我和妹妹会按照您分咐的去做的,保准没有差的。然后,对着朱丽娟笑笑:是吧,妹妹,她打了朱丽娟一拳。
朱丽娟从他爸爸严肃的表情上,好像看出了某些不祥的东西,也听出了弦外之音。
这个家庭怎么了,由一个朱问题竟搞得神神秘秘的,人们好像都戴起了面纱,隐隐约约地看不清楚。
朱丽娟的异常,朱能武看出来了,于是说:“孩子,你就大胆的去干吧,有老爸在支持你,没什么力量可以阻当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