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的夜晚如水一样凉爽,空气是湿润的,微风吹着,有一种非常熨贴的感觉。宜人的空气里,仿佛人为的加了清新的香料,让人不自觉地产生唯美的想象。
洁雯说:“这个夜晚太美好了,我不想回去了,就想在这里待着。”她小孩子似的蹲在地上赖着不走,仰着脸,眼睛斜斜的看着伸展在空中的茂密树枝。
这已是后半夜了,月儿不知什么时候也出来了,虽说不太明亮,还是照得树影婆娑。斑驳陆离的月影,胜似中秋的明月。
朱丽娟没有兴致,她一边低头沉思,一边喃喃自语:这是啥时节啊,怎么会有月亮啊,我真搞不明白,这老天爷是不是也在搞笑,像人那样也来个“玩世不恭”。
她这一句话,把仰着脸看月色的洁雯逗得哈哈的捧腹大笑。洁雯伸手擂了朱丽娟一拳说:“妹妹,还真看不出,你还真有幽默感,我怎么没有发现啊?”她弯着腰拍着两手,一种忍俊不尽的样子。让人想起小孩子的玩皮和无邪。
朱丽娟说:“去去,别在胡闹了,三更半夜里,我们俩个人在这里干啥哟?”她很无奈地摊摊手。
洁雯说:“妹子,你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一袭月光,惹得你感慨万千,老爸要是知道你这样,一定会心疼死的。”洁雯意味深长,表情严肃,没有一点调侃的意思。
她很敬重这个妹妹,也很心疼她。
朱丽娟看看洁雯,略有所思地说:“嫂子,你看我们这一家人,病的病,失踪的失踪,这日子该咋过啊?老爸一天没有下落,我一天都不能安心。”她很悲痛,很想大哭一场。
洁雯走上前,契到她跟前说:“妹子,你也别急,老爸不是才两天吗?这两天我已查出了珠丝马迹,这还不是警方介入的时候,晚两天报警不晚,我料定,老爸的安全没有问题。”
朱丽娟说:“怎见得”。她不太相信洁雯的话,脸上表情凝重,面带疑惑地看着洁雯。
洁雯说:“你想想,老爸自失踪以来,一直没有信息,也没有人向我们索要钱财,要我们拿钱输人,这就说明,老爸是安全的,说明,歹毒没有得手,老爸一定意外获救。一定有个高人把他老人家暂时隐藏起来,避一时风险。这是个迷,我们以后才能知道。”
听洁雯这么一说,朱丽娟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疑惑地看着洁雯,表情夸张,眼睛瞪得圆圆的。她说:“真的吗?要是这样,老爸有救了”。她双手合十,微闭双眼,口中念念有词:老天保佑,保佑我老爸平安无事。
朱丽娟神秘秘的祈祷,惹得洁雯又一次哈哈大笑。她指着朱丽娟说:“哎哟,我的好妹妹啊!你真有意思,你马上就成为一个虔诚的道姑了,呵呵”。她半弯着腰,一手扶着膝盖,一手指着朱丽娟。
洁雯笑吧,学着朱丽娟的样子,也合起双手,身子挺直,眯起双眼说:“啊弥陀佛,无量天尊,呵呵••••••”。一连串的笑声打破了静谧的夜晚。让这个平静的夜色多出了几分诱人的魅力。
朱丽娟也笑了,她微皱的眉头开始舒展,街面的余光掠过她的脸上,一抹笑意漾在腮边。
朱丽娟说:“好了,好了,看你跟个小孩子似的,没玩没了的疯。嫂子,我们回去商意商意下一步该咋办。”
洁雯说:“好是好,这样的夜色,只是可惜了。”她不情愿地走到车旁。
正欲上车,一束明亮的汽车车灯,强烈的照了过来。朱丽娟和洁雯双双都眯缝起了眼睛。一忽儿,一辆小面包车,一阵急风似的驶离过去。
在黑暗处的汪然并没有走远,一直悄悄地注视着这俩个神秘的女子。他一袭没有得手,并没有善罢甘休。
他认为,这两个女子深夜不归,定有隐情,更何况她们还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其出手的利落武功,让他不敢小觑。
他想查明她们的身份,但是,一无依据可找,又无线索可寻,夜色又是这样的浓重,甚至连她们的真正面目似乎也看不真切。他正自徘徊。机会来了,街面上一束强光正好照在洁雯和朱丽娟俩人的身上。清晰的面容一闪而逝,但是,就这瞬间,汪然心里唿嗵一下。心想,这不是洁雯吗?她怎在这里,真是怨家路窄。刚才接他飞刀的女子难道是她不成。汪然心里,又惊疑,又害怕。
可是,那另外一个女子是谁?她们在这里干什么?汪然的脑子里出现了好多疑问,他无法理解,又难以释怀。他的思绪乱成了一锅粥。
他贴着一面墙,隐匿着身体,静静地听她们说话。从声音的辩别上,可以断定许梦也在场。那笑声,那说话的浓厚尾音,仿佛许梦就在眼前。
大学里认识的许梦,性格彰扬,无拘无束。她活泼开朗、热情大方的性格,曾一度让汪然着迷。
低沉厚重的女生声音,是一种稳重的体现,而她表现出来的性格却是热辣而活泼,外向而不拘于泥。
汪然喜欢她的的稳重,也喜欢她的热烈和火辣。她积双重性格于一身,她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子。
汪然回忆着过去,耳膜里不断传来许梦那熟悉的笑声。这是许梦,是许梦,一定是她。汪然心里有一种不知什么味道的感觉。他们分离几年了,一直没有见面,但是,许梦的声音仍然是那样的响亮清晰。
可是,现场好象没有第三个人了。那一定是许梦假扮了别人,她也许早就发现了他汪然,那么,她的移容术也太高极了吧,令人看不出一点破绽。
汪然一脑子的胡思乱想。他的思绪超出了他常有的思维。已分不清那是错,那是对,那是真,那是假了,像是失去控制的一列火车,带着一连串的货物,轰隆着,逾越了限有的轨道,最终倒至了翻车。
一束强光撕破了黑暗,朱丽娟和洁雯驾车而去。
汪然看着飞驶而去的轿车,心里灰暗得不行。一忽儿,他又心生歹意。他发狠的想,许梦,你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