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过不多时,希斯德止住哭声。说声见笑见笑。人年纪老了,就容易念旧。自己与莫罗拓已多少年未见恩师霍尔金。自己与莫罗拓幼年蒙师傅收养,教养多年。传授一身技艺。自己与莫罗拓参加本丽佣兵团,一为意气相投,二是则为找寻恩师。没成想今日得闻消息。却已天人永隔。叫来莫德喜,在自己房中竖起老师灵位。准备四时祭品,放于牌位前。点上香烛,祭奠一番。这才罢休。经过此一番折腾,杰罗再无兴致,草草吃了晚饭,回房歇息去了。
次日清早,风不息出的房门时,就见杰罗与希斯德在一旁絮絮叨叨,说些什莫。见风不息走出房间,齐齐注视,杰罗眼带喜悦,希斯德则脸露惊诧。似是不信杰罗所说。希斯德叫来莫德喜,叫他在院中竖起一根高约一人,粗若碗口的木桩。再去将他平日练功的剑拿出来,交与风不息。不一时,杰罗看到已准备齐备,这才对风不息说道:“不息,你就如你上次砍断木桩那样再砍一次。”说完见风不息还在发愣,再说一遍,风不息这才慢慢走向木桩,凝神静气,心中无思无虑。猛然间挥起长剑,砍向木桩。木桩应声而断。杰罗连声叫好好。希斯德则是极不相信,叫莫德喜拿过掉在地上的那一段木桩。拿在手里仔细看了半天。神色几变,时而惊异,时而高兴,时而不相信。片刻之后,脸色镇静下来,对风不息说道:“不息,你既是杰罗徒弟,我也就叫你不息了。我看到老师信中说有什么药丸,可治我这瘫痪。你可曾带在身边。带了就拿过来。咱们再试一次。”说话时声音战抖,极力压抑着心中激动之情。
风不息回房取来,霍尔金所留药丸,交与希斯德。希斯德倒出三粒,衔在嘴里说道:“你就如刚才那样,用手掌在我肚脐上拍一下。”害怕风不息没听清楚,又道:“就如你刚才砍木桩那样,在我肚脐上拍一下。什么都不要想。”一旁杰罗听见二人对话,忙伸手推开风不息,气急败坏得对希斯德说道:“你疯了,像刚才那样,你不要老命了。你能硬过木头,适才那一下,就算我使尽全力,才可阻挡。你现今还能强过我么?在说,你见过大陆上……”希斯德拉住杰罗,叫莫德喜领了风不息先到大厅吃饭。自己与杰罗说几句话。待得风不息莫德喜进入大厅。希斯德这才拉住杰罗,叫他蹲下身来,在他耳旁低声说道:“老伙计,你想不想看我站起来?”杰罗瞪视希斯德一眼,不去回答。希斯德这才继续说道:“你不是叫我看看不息的斗气,是否与我同脉。告诉你,刚才我为何叫他砍木桩?”见杰罗脸带疑惑。又道:“我刚才看他,砍向木桩时,不像你那样,斗气外泄,浑身靠近不得人。他的斗气丝毫无有外泄,他砍木桩时,你可曾感到压抑?我是丝毫未曾感到。所以我断定他的斗气与我同源。”抬起头来,叹息一声。继续道:“天见可怜,我今日还能等到复原之日,冥冥中一切皆有注定。我往日想尽千方百计,要想治好我这瘫痪,无有丝毫办法。谁料今日你竟领来一人。”低下头来道:“这次我只有再试一次,有了老师所赠药丸。定可成功。你莫在阻拦。”
杰罗看了一眼希斯德,缓缓道:“我知你心情。但你怎能如此冒险?那斗气进入你身体,你……你……怎受得住?难道要你我今日才得相聚,又要……”希斯德道:“放心,不会的,我老师在看着。老师今日叫他送来药丸,定会保我无事。站起来吧。呵呵呵……莫德喜还等着要你的胡子编佛陈呢。”
杰罗站起身来,将风不息喊出。吩咐道:“你就照他说的办吧,小心些。”说完就要回房,站在台阶上逡巡不前。
希斯德重新倒出三粒药丸衔在口中,说道:“记住,一定要拍在肚脐之上。”说罢,双眼圆睁,注视风不息。风不息看看杰罗,杰罗站在台阶上,背向希斯德,半晌才摆下手。风不息看见杰罗手势,静身站立,猛然间出掌拍向希斯德肚脐。希斯德直飞起来,落在杰罗脚边,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风不息脸色惊惶,站在那里。
希斯德醒来时,天已昏黄。希斯德睁开眼睛,看见杰罗神情焦急,站在身旁。抬起手来,拉住杰罗手掌,哈哈哈……笑了起来。连声说道:“好了好了……我能走了,哈哈哈……”杰罗见了希斯德神情,也已明白,也笑了起来。只是眼带泪花,似个孩童一般,又哭又笑。转过身来,抱住风不息不放。双手使劲拍击风不息后背。希斯德咳素两声,挥手叫过莫德喜:“去……去……准备些稀粥。拿过来。”杰罗放开风不息说道:“莫德喜。快去,将稀饭拿过来。快了,我就给你胡子,你就可编佛尘了。老子救了你师父的性命,还要赔上胡须。哈哈哈哈……”
三日之后,希斯德已可站立起来,杰罗扶住希斯德颤颤畏畏走得两步。二人相拥齐声笑了起来。风不息与莫德喜端了饭菜上来,叫二人过去吃饭。两人也未听见。希斯德这次能成功,多亏第一次吃的药丸,希斯德与杰罗说话多时,衔在口中的药丸,早已进入肚腹。风不息击中希斯德时,药力在腹中也已散开。这才一击成功,打开筋脉於堵之处,将淤血*了出来。如若希斯德只是将药丸衔在口中,药力进入不了肚腹,风不息一击下,虽二人斗气同源,但希斯德瘫痪多时,斗气弱了风不息许多,一击之下难免重伤,甚至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