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风不息随着卫士来到巴德罗房外,卫士进去禀报,让风不息在外等候。风不息站在院中,见大门外佣兵来来往往,个个精神抖擞,挺胸叠肚,威风十足。看的风不息只感到好笑,哪里像是佣兵,就似王侯将相一般,活脱脱就是一群有气无处撒的初生牛犊。回到
巴德罗房外,听的里边一男一女正在说话,不是一阵哈哈大笑传出。男子声音粗狂豪迈,言语中透着一股傲气,女子声似黄鹂鸣叫,清脆悦耳,有时又温柔婉转,听在耳中甚是舒服,叫人仿佛置身与一处山明水秀之地,黄鹂鸣叫,春风徐徐,煞是舒服自在。风不息仔细听了一会,听着女子声音
甚是耳熟,心道自己多半见过此人,只是一时半会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此人。正在低头思索时,屋门打开,走出两人。男子满脸倨傲,遍布虬髯,根根入肉,正是巴德罗。女子娥眉淡扫,小嘴殷红,嘴角翘起,虽不是十分秀丽,但也皮肤白腻,看起来十分可人。那女子笑眯眯看着风不息,
说道:“风大哥,你不记得我了?”风不息仔细端详女子,忽然间‘啊’的一声,指着女子说道:“你是一线涧那女子,你怎的到这里来了?你父亲的病好了莫?”那女子正要回答,巴德罗说道:“既是相识,先进里边在说?风不息,你这样看着妮可
,难不成想嫁给妮可不成?”那女子娇嗔一声,三人复又进入房间落座。
风不息拱手对巴德罗施了一礼,说道:“大师,我今日是来替烈焰道歉的,烈焰那日说话太过莽撞,实是不该。望大师不要见怪。晚辈资历疏浅,对佣兵团未立寸功,又怎能担当佣兵团副团长。我只不过是个山村猎户,家住天断森林附近,听
烈焰说大师要去奇蓝城,经过天断森林。晚辈想回家探望父母,又怕路上不太平,遭遇凶险。所以才想跟随大师佣兵团一块上路,望大师多多照顾。我这里先谢过了。”
妮可坐在一旁,心中高兴:细眉这丫头眼光还是好,挑了这样一个人,言语谈吐甚是得体。人也帅气。我说上几句好话,叫大叔收留了他,看你回去怎样谢我?想到这里开口说道:“大叔,风大哥既这样讲,你看我面子,你就依了吧!我回头送你瓶好酒,如何
?”
巴德罗见风不息甚是诚恳,再加上妮可这次专程前来替烈焰说项,自己再计较,有失身份。想到这里,哈哈笑几声,点点头算是答应风不息要求。风不息谢过巴德罗,又对妮可说声谢谢,见两人似乎还有话要说,转身出去整理行囊去了。
风不息那日将匕首送给风不芷,只得去仓库找到一张强弓背在身上,挎了自己订做的长剑。不一会,传来启程号角,风不息也随着佣兵踏上行程。
一路上车辚辚马萧萧,倒也平安。这一日来到距天断森林二百里外的一座小镇,天色已黑。巴德罗吩咐一声扎营,众佣兵久在四处厮混,也不见慌乱,纷纷下马,各自去忙,扎帐篷的扎帐篷,埋陷阱的埋陷阱,有人就近捡些柴火回来,升起火堆。不一
会,所有事情办理的井井有条。营地显得清静起来。佣兵三三两两在帐篷里饮酒耍钱,甚是吵闹。风不息这几日随着佣兵团赶路,时时感觉到身后有人偷窥自己,三番几次想要追寻,但对方甚是机敏,转瞬就失了踪影。风不息一路上也认识
几个人佣兵,只是他不喜热闹,见那几人饮酒作乐,觉得无趣。漫步走出帐外,看看天上明月朗朗,秋风拂来,虽是稍感寒冷,但不想再回帐篷,搅人情趣。信步走动,不觉来到妮可帐外。见妮可帐中灯火明亮,里边几个女子正在嬉笑吵闹,热闹非凡,风不息喊道:“妮可,你歇息没有?我有事要问你。”话才说完,就听见帐篷里悉悉索索穿衣之声,紧接着当啷一声
,帐篷里顿黑作一团,一道人影从妮可帐中窜出,身形瘦弱,跳跃几下,消失不见。风不息正待跨步追赶,妮可帐中灯火亮起,门帘掀开,妮可站在那里说道:“风大哥,快进来,外边天冷。冻着你了,可有人会恼我骂我的。”风不息正想对
她说有人从她帐中跑出,妮可又道:“快进来,外边风大。我冷得很。”
风不息迈步走进帐中,看着地上两个地铺,一个地铺上油渍显然。风不息说道:“我来想问你?你和烈焰是什麽关系?”妮可说道:“你说什么关系?如若烈叔父不曾遇袭身亡,你大概就要叫我弟妹了。”面色一暗,又道:“我和烈大哥青梅竹马
,两小无猜,你说我们是什麽关系了?难怪有人说你事事精明,只是对这事就像榆木疙瘩。我还不信,今日你既能说出这样话来,我不信也得信了。可惜花好月圆夜,你只能一人对月独赏。良人就在眼前,你……”
风不息还想再问,忽然外边有人高喊:“失火了!失火了!救火啊!救火啊!”两人出得帐来,就见远处火红一片,浓烟滚滚,火势甚是猛烈。身边奔过几个佣兵,个个手拿水桶兵器。待两人来到火堆前,见许多佣兵挥舞手中物事不停拍打火
苗,扎起的二十个帐篷竟有十六七个着了火,风势奇大,火势竟不能抑制,还有扩散的迹象。火势还未控制住,后边又有人喊道:“马群惊了,快躲开,马群惊了,快躲开。”风不息忙将妮可拉向一边,百多匹受惊战马,嘶声长鸣,从两人身边跑过
。蹄声踢踏,声势惊人。就似一阵飓风扫过,转眼消失不见。直看的妮可花容失色,身体战抖,靠在风不息身上软瘫一团。
众佣兵灭完火势,天已大明,佣兵们才拖着疲乏的身体在营地中,四处找寻避风的地方歇息去了。有人向巴德罗禀报说:“一百多匹马,只剩下十七匹。陷阱未曾触动,不是外人放火,想是有人喝醉时着火的。”
巴德罗叫五人在外边望风瞭哨,又将三个小队长叫来,痛骂一顿。再叫人带了金银去前面小镇买些马匹回来。这才兀自咒骂不息,慢慢自己回帐歇息去了。风不息将妮可送回帐篷,自己也找处地方闭目养神。
巴德罗刚刚入睡,门外有人来报:“营地前来了一群人,叫我们出去投降,还说了一些难听的话。”巴德罗一听勃然大怒,命人集合队伍,叫人牵来马匹,翻身上马,奔出营地。风不息也随着巴德罗来到营地前。巴德罗催马来到营门口,看远处站立着一队人,巴德罗催马来到这队人面前,喝道:“哪里来的杂碎,敢来打我的主意,想必是你们昨晚放的火。”
风不息仔细观看对面一群人。对面大约有五十人,队前四匹马上坐着四人,其余人都站在四人身后,四人都是黑衣黑衫,中间一人脸型狭长,手持细剑,年纪大约四十左右。坐在马上,面色阴沉。最左边一人身体干瘦,手拿一柄巨大的狼牙
棒。此人右边是一位手拿双手阔剑的,身材魁伟,双眼阴鹜,脸上横肉颤动。最右边是一个头顶微秃的年轻人,马上担着一杆骑士枪。
手拿细剑,脸型狭长的男子回答道:“老小子,蛮聪明的,一下子就想到了。不错,是我们放的火,我们只想劫财,不想杀人。”话音未落,巴德罗已催马来到近前,左边的干瘦汉子挥舞狼牙棒迎上巴德罗。巴德罗抖动骑士枪,直刺干瘦汉子
心窝,干瘦汉子也不招架,举起狼牙棒,带着呜呜风声,迎空砸向巴德罗头顶。这一棒下去,就算巴德罗刺中干瘦汉子,自己也会丧命在狼牙棒之下。巴德罗急忙一勒马缰,马通人性,两只前蹄跪在地上,巴德罗双脚踹蹬,身体前窜,骑士枪直奔干瘦汉子的马颈而去。
骑士枪正刺在马脖子上,战马前蹄高扬,嘶叫一声,咕咚摔倒,巴德罗拔出骑士枪,横扫向身在空中的干瘦汉子腰间。干瘦汉子甚是机敏,虽慌不乱,马匹还未倒地,人已纵身跳下马来,人在空中,狼牙棒已倒竖在手中,挡住巴德罗骑士枪。就听当啷一声,两人噔噔噔各退几步,相
对而立,怒目相向。两人眨眼之间的交锋,只看得众佣兵目瞪口呆,惊诧不已。两人也不停歇,枪棒相交,再次战在一起,叮叮当当,犹如天上风雷,连绵不绝,震人耳脉,动人心魄。风不息看着巴德罗有些气力不济,摘下弓箭,张弓搭箭,以防万一。
过了一会,风不息见巴德罗有些力竭,正要过去。一旁一个小队长已催马冲了过去。对面手持阔剑的黑衣人见有人奔出,也纵马上来,拦住小队长,两人并不答话,各举兵器,斗在一处,不一时,小队长就被手持阔剑的黑衣人从上到下劈成两半。风不息身侧有奔出两匹战马,直奔手持阔剑的黑衣男子,少时,两
个小队长就浑身上下鲜血点点滴滴流下,脸上汗渍涟涟。风不息对着手持阔剑的黑衣人射出一箭,打马奔向巴德罗。来到近前,双脚使力,从马鞍上高高跃起,手中长剑直刺干瘦汉子咽喉。干瘦汉子正与巴德罗相斗,看见风不息长剑刺来,
待要躲避,已是迟了,急忙将狼牙棒挡在咽喉前,脚跟使力,先后退去,脚步还未移动,就听‘啵’的一声,狼牙棒棒头被风不息一剑刺穿,正中干瘦汉子头顶,干瘦汉子就觉头顶一疼,有液体从头上缓缓流下,这时一缕头发在空中飘飘荡荡,缓缓落下。干瘦汉子更是心惊胆战,倒托狼牙棒
转身就跑,边跑边喊家:“大哥,二哥,快救命啊!我不行了!”风不息收住脚步,这才对巴德罗说道:“大师,快去救两个小队长!”说罢,急步追赶干瘦汉子。
手持细剑的黑衣人和手拿骑士枪的黑衣人听见干瘦汉子喊叫,急忙催马过来,手拿骑士枪的
黑衣人先到,风不息长剑横扫,砍向他的坐骑前蹄,黑衣人急忙弯腰倒竖骑士枪格挡风不息长剑。这时手拿细剑的黑衣人业已来到风不息身前两丈外,脚点双蹬,人往上窜,高高跃起,力竭时,左脚尖点在右脚背上,再升一尺。人在半空,身形变幻,头下脚上,不停旋转,直扑风不息。手中细剑直奔风不息额头。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潇洒之极。四周顿时传来阵阵喝彩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