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现在小牙眼前的“卡佛学院”并没有小牙预想中的金碧辉煌,气势不凡。恰恰相反,这里怎么看都是一间普通的民房,实在无法叫人与“学院”二字勾起联想。
两扇破门虚掩着,从门内传出阵阵挥拳以及呼喝之声。
小牙探着脑袋,透过一线窄窄的门缝,往里瞧去。几条身影,正在门内的院中挥拳踢脚。见此情景,小牙才稍稍地打消心中的疑虑,探头探脑地推门进去。
见有外人进来,院子里的学员们停止了练拳,都用惊奇的目光打量着不请自入的陌生人。这时,一个年纪大约二十五六岁,脸庞清秀的年轻男子,移步向小牙走来,问道:“这位小兄弟,你找什么人?”
小牙望了一眼,院子里的十几名学员,正声道:“我是来申请入学的。”
“申请入学?”那个二十五岁的年轻男子怔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竟呼喊着向房内跑去。
“院长……院长……终于有人来报名了。您的营销策略见效了……!”
看着如此诡异的一幕,小牙的眉头紧紧地拧了个结。
没过多久,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从,从房内奔了出来。看到小牙,旋即停下了脚步,理了理衣裳,款步向小牙走来。
“年轻人,是你要申请入学?”
小牙心里沉思,此人估计就是这里的院长了,脸上陡然生出了几分崇拜,热切地说道:“是的。我要申请入学!”
那院长瞥了瞥小牙,便知道这是一个身上没多少钱,可是却成天做着白日梦的“有志青年”。正了正声,道:“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我们卡佛学院进修的,你知道,灵力修炼最看重的是天赋,如果你没有过人的天赋,我们卡佛学院也不能留你。”
刚刚跑进去的那名学员,此时正站在这位院长的身旁,听他如此口气,不动声色地用力扯了扯衣角。
那院长却是重重地咳了一声,不为所动。
小牙虽觉得眼前这些人的言行举止都有些可疑,可是他多年的梦想,眼看实现在即,迫切的心情使他无暇细思。急道:“先生,我好不容易才攒够了三十五枚金币的学费,您无论如何也要收下我。”
一听到三十五枚金币,那院长眉毛微微扬了扬。沉思了一会儿,道:“那好吧,我给你个机会。”说着,转身对站在他身旁的那个学员道,“你去把测验球拿来,我要测一测,这位少年的潜力,若是合格了我便收他入学,如果没有达到我们所要求的基本线,那我也只能爱莫能助了。”
那个学员听了吩咐,甩头便跑进了屋里。不多时候便拿了一个饭碗般大小的水晶球,奔了出来。
那院长从学员手中接过测验石,朝小牙招了招手。
“你过来吧,测测你的潜力。”
小牙心怀忐忑地向前迈了几步。他本以为,只要攒够了三十五枚金币,便可以水到渠成的进入卡佛学院。成为了不起的灵力修炼师的伟大旅程,也能就此顺利启航,这兀然冒出的“测验潜力”一节,倒让猝不及防的小牙心头凉了一截。万一自己潜力不足,那不是空欢喜一场了吗?
“年轻人,把手放到水晶球上吧。”
这时候,本在院子中练拳的十几名学员,也充满好奇地围了过来。
在从目睽睽之下,小牙不安的把手伸到冰凉的水晶球上。
“你把眼睛闭上,尽量放松身体,水晶球测定潜力的时候,需要一点时间。”
小牙把眼睛闭上,可是却无论如何也放松不下来。胸膛里的心脏,如擂鼓般砰砰跳动。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永恒一样漫长。紧闭双眼的小牙,忽然听到了耳边的一阵嘘唏,他不知道这阵唏嘘意味着什么。
“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听到院长的话声,小牙倒有些想永远闭着眼,不要睁开。这样,无论是通过还是没有通过,都是永恒的未知。未知就有奔头,一旦睁眼发现希望的彻底落空……
当然,迟疑了片刻,小牙还是别无选择地睁开眼,面对现实。
小牙环视四周,并没有从院员们的脸上发现什么异样的神情。倒是院长,闭目沉思了许久。然后缓缓地睁开眼睛,若有所思地道:“嗯,潜力不错。够得上成为我们卡佛学院的学子。好了,测验结束。现在,只要你交上三十五枚金币,就是我们卡佛学院的一员了。”
“哦。”小牙应了一声,随即欣喜若狂地从口袋里把五十枚金币一股脑儿地掏了出来。合掌捧到院长跟前。
“这里是五十枚金币。多的就不能数给我了。”
即然梦想已经实现,那钱财自然就如粪土了。
眼前的院长目光一亮,随即又恢复冷静,将五十枚金币接到怀里,瞥了一眼一直站在他身旁的那名学员。
“杜威,你带这位学弟先去安排下住处。”
那位叫杜威的学员应了一声,随即对小牙说道:“学弟,跟我来吧。我带你四处转转,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小牙应了一声,便跟着杜威向屋里走去。
直到众人看不见小牙以及杜威的身影了,一个如清晨露水般清澈锐耳的声音从院子的一个角落里淡淡地传了出来。
“爹,这样不好吧。他明明无法进行灵力的修炼,你这样骗人家……”
那院长脸色顿时一沉。喝道:“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三十五枚金币啊,不要白不要。况且,你怎么能这么断定他无法进行灵力修炼。灵力修炼这种东西天赋潜力固然重要,可是更要有不懈的努力。有道是勤能补拙……”
说话的少女对他父亲的滔滔不绝明显有些不耐,径直转进了院子内的一扇小门中。
院子内的学员们望着那消失在小门后的身影,痴愣了半晌也回不过神来。那院长见状,顿时停下了长篇说教,怒斥道:“看个什么劲!就你们,也想打我女儿的主意!还不快去练功,一群赖鬼,天天就知道白日做梦!”说着,便捧着满手的金币,气呼呼地奔进了里屋。
院长一走,院子里顿时炸开了锅。很多人都是面露讥色,窃窃私语。
杜威是个十分宽厚随和的人,两人互报姓名之后,便一路引着小牙闲亭信步般的逛着。卡佛学院的门楣虽然寒酸,可是里面却别有洞天。曲绕小径,假山花园,无一或缺。很有耐心的杜威,向小牙介绍他们看到的第一幢建筑。经过杜威的指点,小牙大抵了解了这座卡佛学院的格局。
最后,他将小牙带到一座低矮的房前。
“小牙,这里就是你的宿舍。咱们学院没别的好处,就是宿舍够宽敞,一个人独霸一间,环境好得跟别墅似的。”杜威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这幢别墅,现在就是你的私人空间了。”
“杜威学长,咱们学院的学员怎么这么少啊?”小牙一路行来,只见风景不见人,心头便酿起了这一问。
“咳……咳,”杜威干咳了两声,“这是个历史问题,你先休息一下吧,以后有时间,我再跟你谈谈这个一言两语没有办法解释清楚的问题。”
看着杜威学长有意敷衍,小牙也不再多问。说了一句:“多谢学长。”之后,便推开门走进了眼前的小屋。
望着小牙走进小屋的背影,杜威满脸同情地摇了摇头,随即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