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广王的手一指,云巧儿立时就感到浑身一僵刹那间半分也动弹不得。秦广王的话音一落,她马上就感到了一种绝望之极的情绪。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云巧儿只看到一道光芒一闪而逝,随即便听到秦广王一声兴奋的大叫。
“好,真是太好了!我早该想到有玉葫芦的地方怎么会没有玉泪珠,今天真是不虚此行啊。女娃交出玉泪珠,本王饶你一命。”
云巧儿此时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听到秦广王说话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去,“你说什么?交出什么?”
秦广王不屑地说到:“玉泪珠怎么会在你这种人的身上?只是一个照面你就被吓成了这样,看来我还是自己来取吧。”说着话他已经纵身向云巧儿扑过来。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直接传进了秦广王的脑子里,“秦广王,住手。”
听到这个声音,秦广王飞在半空中的身子突然一折,原本疾速射向云巧儿的身形居然硬生生地又返了回来,就好像本来就是要如此一般。
在场的几个人正在惊讶秦广王刚才的表现的时候,屋子的中央缓缓地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一见到这个身影,秦广王的热情登时就冷了一大半,他知道有这个角儿在,今天恐怕要功亏一篑了。
这关键时刻来的人是谁呢?正是郑允诺不久前才摆脱了的阎罗王手下的两大神君之一的白无常,和黑无常分开以后,他就循着郑允诺留下的两条线索查了下去。白无常不愧是行走于阴间的老江湖,只是略微一思索,他就明白了事情的关键所在。既然郑允诺和那个女子的对话中说到了秦广王想图谋神的眼泪,那么在得到神的眼泪之前,无论郑允诺等人躲到哪儿都会被秦广王找出来。这秦广王是什么人?那可是对看上的东西不得到就誓不罢休的主,因此只要跟着秦广王就能找到郑允诺等人的下落,即使他得手了也可以从他那儿知道郑允诺的线索。
如此考虑之下,白无常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广王殿,当他到达那里时秦广王已经外出了。于是白无常直接就找上了莫后,一开始莫后为了讨好秦广王还想唬弄一下白无常,然而白无常只是略施手段,本来就受伤的莫后立马就全说了。
看到这么快就找上门的白无常,云小小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她不禁偷偷地看了一眼床边的郑允诺,之前两人侥幸地从他们俩的手底下逃出来,估计这次丢了面子的白无常肯定是饶不过他们了。
云小小正在那儿胡思乱想着,这边秦广王已经说话了,“哦,我当是谁那?原来是白神君啊,怎么?你今天是路过呢,还是有事而来?”一想到此刻自己不得不跟这个官职比自己低的白无常低声下气地说话,秦广王这心里就直窝火。
白无常似乎对秦广王如此说话的语气并不意外,他在鼻子里哼了一声说:“我来此当然是有公事了,虽然你我官职都很高,但也不能凭借这个胡作非为,你说是吧?”
一听这话,秦广王真恨不得冲上去一脚踢死他,但是此时的情况他只能忍气吞声,就因为自己今天要办的事是见不得光的,“呵呵,白老弟说的对呀,只是不知你今天来这儿是找谁有事呢?”
白无常忽然叹了口气说:“唉,门下不幸啊,出了大逆不道之人,我今天来就是要找他。”说着白无常的手就指向坐在床边的郑允诺。
秦广王一见是郑允诺,这心里就马上一喜,心道:“原以为来个捣乱的,没想到却是个帮忙的。老子也没兴趣知道你们那些破事儿,赶紧把那个郑允诺弄走,老子正好杀人夺物。”
然而秦广王的如意算盘才打了一半就打不下去了,因为接下来白无常的手又指向了两个人,那就是郑允诺怀里抱着的均玉莲和一旁站着的云小小,就在秦广王以为他的动作已经结束时,白无常的手又指向了云巧儿,这下秦广王的心是彻底地沉到底了。
“呃,不知这些人犯了什么罪要让你亲自出马呢?”秦广王装作很随意的样子问到。
白无常看着秦广王那既着急又不敢表露出来的难受样,心里不禁冷笑一声,嘴上却说着:“也没什么,郑允诺是公然抗命之罪,至于其他的几个,我只是奉命行事,广王如果想知道直接去问阎君吧。”
“好,好你个姓白的,竟然拿阎罗王来压我,事到如今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你以为我真是怕了你吗?大不了我连你一起杀,事后死无对证,那阎老头又能拿我怎么样呢?”秦广王的心里瞬间闪过这么多的想法,到后来打定主意的时候,他看向白无常的目光已经是浓浓的笑意——杀心越重,笑意越浓。这是秦广王一个人的秘密,关于这点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呵呵,既然是阎君的意思,那我还是不要听了。需要我帮忙吗?如果需要千万不要客气。”秦广王看着白无常笑了一下说出了这些话来。
“广王有心了,这些事我自己还能处理。嗯,我只是有一事不明,请问刚才广王因何事要对这位姑娘下死手呢?”白无常说到最后语气突然变得冰冷起来。
“哦,你说刚才呀,刚才我的确是有事找她说,这件事是这么回事——”秦广王说到这里忽然毫无征兆地就向白无常出手了。
“事”字出口的刹那,秦广王五指如钩已经抓向白无常手里的哭丧棒。彼此共事多年,秦广王早已摸清白无常真正的弱点不在身上,而是他手里的那根哭丧棒,只要夺下哭丧棒,白无常的实力就会下降三分之二。
面对秦广王突如其来的袭击,白无常愣了一下紧接着手腕一抖哭丧棒就点向秦广王的手心。
“来得好。”秦广王大叫一声,五指不变依然迎向白无常的哭丧棒。
“你疯了吗?”白无常不禁动容,他很清楚如果秦广王执意这么抓过来,那么他的手也就彻底废了。
只听“噗”的一声,白无常的哭丧棒已经将秦广王的手扎了个对穿。
“不好……”
白无常的话才说出一半,只见秦广王被扎穿的那只手猛地向左边一拧而后向后一带,白无常见状赶紧运力往回夺,可是他刚一使劲就感到两条胳膊一阵针扎似的疼痛,顿时手上不禁一松,这下哭丧棒一个没把住登时就被夺了过去。
“好歹毒的心机,我真是自叹不如。”白无常恨恨地说到。
秦广王手里拿着那根哭丧棒,极力地控制着由于受伤的手带来的神识恍惚,闻言笑道:“不如此怎么能夺下你的命根子呢?虽然我很不愿意,但还得把你留在这儿。有这么多人陪着你,你该知足了。”
白无常到这时脸色才是真的变了,“难道你要杀我?你敢——”
秦广王此时由于疼痛的刺激已经变得有些疯狂了,“敢?为什么不敢?有了神的眼泪和玉泪珠,我就谁也不怕了,你的命又算得了什么?看来这根哭丧棒比我想象的要重要的多呀,再见!”
话一说完,秦广王手里的哭丧棒就瞬间化成了飞灰。在一声凄厉的惨叫中,白无常委顿在地,不一会儿就消失了。
杀掉白无常,秦广王的身子不禁晃了晃,刚才的打斗耗费了他不少力气。看着一直呆立在一旁没有丝毫动作的几个人,秦广王不禁得意地笑起来,“愚蠢,真是愚蠢!如果刚才你们一起上,死的没准就是本王了。可惜呀,大好的机会就这么被你们浪费了。我还是最初的意思,先杀人再夺物。准备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