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了我的手机一看,手机上显示的是我父亲的名字。通了以后,我才得知父亲已经从医院办完了离院手续,领走了爷爷的尸体,回到老家安葬去了。
而我确实也该赶回老家去了,当我坐在回去的车上,看着窗外。此时已经是初春,再加上刚刚下过小雨的缘故,外面还是有些寒意。我拿出了一支烟,自己悠然地点上。不远处的山腰上密密麻麻地排列着无数白色的墓碑,掩映在荒草之间。这也不知是不是那山冢。
想了想当年的我,不觉淡然一笑。忽然,想起了一句某位文学大家曾经说过的话,时间就像风儿一样,不经意间从指间滑过。这种感觉到底怎么说呢?就像是你突然来到你小时候经常来的地方,想起来以前干的一些现在感觉很挫的事,你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看着看车就要到了,望着那个熟悉的村庄,是啊,我好像已经好久没有回来了,想不到这次回来竟是送别我的爷爷…。不久,我踏出了车门,一股久违的农村的气息是扑鼻而来。可能是在合肥晃悠的时间太长了,汽车尾气闻到的太多,我似乎可以闻到那什么泥土的芳香,家乡的气息,总之是一股绿的味道。
我不在胡思乱想什么,径直的朝祖屋的方向走去,老远已经听到屋内庄重的音乐。看着那个从小到大从未变过的祖屋我不知是喜还是悲,此刻我应该悲吧。
我的生命就是从这里开始,而我的命运之轮也是在这里被悄悄的改变了它原有的轨迹。它到底给了我什么?
快到祖屋门口的时候,我收拾了一番心情,便来到了祖屋。在我面前的赫然出现的便是我爷爷那灵堂供桌之上的那个挂着黑白花的遗像。
我望着灵堂前火盆里正在燃烧的纸,听着屋里正放着的一首很压抑的歌,所有的一切都让人觉得都是那么的沉重。灵堂后面是一口红木棺材,而爷爷正穿着蓝色的寿衣安详的躺在里面。
祖屋里已经满是一些我不太认识的人了,估计都是来吊唁的吧,所谓吊唁,便是来哀悼死者并慰问生者,早在古时就有记载,《说苑修文》有云:‘宾客吊唁,无不哀者。’而在人群之中,我隐约竟然看到了李叔,李叔明显得比以前苍老了很多,双鬓已竟是白发。哎……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我向李叔那边走去,想详细的打听一下当年李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来消除我的这诸多疑虑。可是父亲却在这不是时候的时候叫住了我。
“小森啊,今晚上,按照我们村的规矩,必须由你一个人单独守一夜灵。你都这么大一个人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我这么一听,有些愣住了。什么!我一个人守灵?要知道我可从来没守过灵,一夜和一具尸体对着,最主要的还是对着一口红木棺材。
而且祖屋的电灯本来就是那种老式的钨丝电灯,不仅暗黄还有些昏暗。要是一到晚上,那还不吓死人啊!估计谁都会有点接受不了。虽然那是我爷爷,作为长孙我也应该,只是不能多找几个人吗?!干嘛非要我一个。这不是在调戏我神经吗?!
我有些无奈的笑着望着我的父亲小声说道:“我只有一个要求,不一个人行不行?”
而我的父亲却只是很严厉的瞪了我一眼,说了两个字:“不行!”
哎…。于是就这样,命苦的我一直呆到了晚上,而我父亲,二叔他们去邻村睡去了,当晚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当然了,还有棺材躺里的我那命苦的爷爷。我走到了灵堂前,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老长老长的长明灯已经放在供桌之上。
各位看官这长明灯有个说道,那就是其实这平时我们的身边都会有游魂存在,他们本是无主指鬼,无家无庙,只能四处漂泊,如果哪家死了人,灵魂离体只剩下一具尸首,为了防止那些无主的游魂进入尸首之内,便要点起长明灯照亮,一有长明灯的光芒,那些无主游魂便不能靠近了。
然后我拿出了一些印有天地银行通用的纸钱就往火盆里丢了些,看到这天地银行,我猛然想起了还有马面那八千亿没给它呢,这次回去还是赶快烧给它,不然还不知道出啥乱子呢。
看着火盆里火势挺旺的,我又拿出了五支香,就着这火点着了,插在了一个香炉之中,青烟寥寥,挺直,这我就放下了心,因为这是在屋子里,是不可能有风的,如果烧香的青烟凌乱,便证明这屋子里充满了煞气。煞气化风,能吹灭长明灯。灯一灭,自然就糟糕了。
这便是所谓的‘头打一更,防范起风,头打二更,切勿熄灯’的道理。
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以后,我拿出了吃饭时摸着的烟,就着火盆的火点着了望着窗外,是大口的抽了起来。所有的一切都太安静了,很容易让人去浮想连连,我看着满天的星辰,想起了张叔曾经给我讲过的一个守灵的故事。
那时,张叔还年轻。有一次,他给一户死了老太太的人家守灵,那家的老太太够背的,吃完饭散步的时候掉进了河里。等人捞上来以后已经断了气了,当年的张叔还什么都不懂,他师傅让他守灵,每个一个时辰都要烧香磕头,而且不能让灯灭了,嘱咐了他一些必备之事后便去别处睡觉了,张叔那时候这种事也干过好几次了,他知道怎么做,于是便放松了下来。
他就拿了一只这家主人准备的烧鸡和一壶小烧坐在供桌前的蒲团上,边吃喝边守灵,酒喝的晕晕乎乎的,不争气的张叔竟然睡着了,也不知是何时,他忽然听到了什么响动,于是他就醒了过来,见屋子里一片漆黑,暗道了声不好,于是他马上拿出了一盒火柴,可是怎么划都划不着,那火柴好像是受了潮一般。
而此时屋子里的空气好像也十分的潮湿,不知道是为什么,好在张叔最后终于划着了火柴,可是就在火柴燃烧映亮屋子的那一瞬间,却让他看见了据说是他这一生中最恐怖的景象。
只见那原本该在棺材里躺着的老太太身着着大红大蓝的寿衣此时竟然趴在了供桌前,抓着那供桌之上的馒头大肉之类的贡品悄无声息的往嘴里塞着,那被河水泡的皱皱巴巴的脸在火柴刚被点燃的一瞬间映入了张叔的眼帘,边吃边笑,形成了一副极其诡异的画面。
不得不说,张叔给我讲的这个故事倒有些搞头,听的我大呼过瘾,真想不到他还是块儿说书的好材料,就张叔这种人如果不去说大书还真是有点儿浪费人才了。一讲到此处张叔却若有所思的突然沉默了起来。
我便问张叔:“我说张叔,然后怎么样了?别掉我胃口啊!”
可是张叔只是摇摇头,笑了笑,说道:“哎,当年的事,不说也罢啊,不说也罢。”就如此这般便再也没有下文了,这故事一直是让我浮想连连,到底张叔后来怎么样了呢?!这就无人知晓了。
由于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毕竟我还是第一次守灵,所以我隔一会儿便来看一下,因此那灯根本不可能灭。我拿了个椅子放在了火盆前,烧了一些之前后,便坐在了凳子上,面前就是那供桌,供桌后便是那棺材了,棺材里面的是什么,就不用我解释了。
你要问我,我会怕么?我老老实实的回答你,我真的很怕。
尽管我遇到过太多那种事情,各种各样的鬼怪也见过了不少,但是在这种环境下,还是会觉得渗人,偌大个祖屋只剩下了我自己,屋里的灯是昏昏暗暗的,还点着灯,外面漆黑一片,而且今晚不知道怎么了,是不断的刮风,初春的树还没有长出叶子,但是风吹过院子里那干枯的树枝打出的声音竟然如此的渗人。
屋子里很静,静的连我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十分清楚的听到,鼻子里闻到的都是之前燃烧后的纸灰味。
而此时的我,正望着供桌之上的那个挂着黑白花的遗像,不得不说,这感觉挺奇妙的,特别是在你早已经知道这个社会上有鬼后还来守灵,尽管我知道他是我爷爷,也知道其实它们也有自己的思想,但是却还是被这环境给弄的心里毛毛的,我知道,我这不过是自己吓唬自己而已。就像许多人一样,喜欢自己吓唬自己。
后来想想挺可笑的,因为我每次都自己把自己吓的一身冷汗,其实也就那样了吧!
祖屋的电视已经坏了,哥们不能一直就这样干坐着啊!因为这太无聊了不说,还容易害怕,最主要的是如果坐时间长了,还容易犯困。
于是我拿出了手机玩儿起了手机版QQ斗地主,强迫自己分散下注意力,在玩了半个小时后,我玩儿不下去了,因为实在是太没意思了,也不知道那么多人玩的有那个啥劲。于是我又往火盆里烧了点儿纸,心想着这也不是个办法啊,照这么下去没到后半夜呢我就得困死。
行,我得想个办法,于是我想啊想啊的,忽然,灵机一动,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哥们可以现在来修炼修炼道术啊,一想起上次那种飘逸的感觉就让我觉得身心舒畅。很快,我便进入了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我的身边是白云相伴,明月当空,脚下是一片汪洋大海,而我就如一直鸟儿在其中飘逸的飞翔。
就在我沉浸在那种意境之中,香炉上那屡屡的青烟,上升时竟然慢慢的扭曲了起来,竟然有些呈不规则的螺旋状………。。(今天东主有事,早上就更,不能断更啊,求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