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独孤霄风满脸敬意的朝着叶冲鞠了一躬,随即毫不犹豫的走下了擂台。
看台上,独孤家族的大长老眼中闪过一道异光,他看着远处那个被叶冲一刀击败却斗志不消的青年脸上不由露出了几分欣慰之色,随即带着几分怒色的朝着独孤九重责问道:“九重,为何这小家伙的在我独孤家族中竟毫无名声,难道你也要做那埋没英才之事?”独孤九重一愣,忙解释道:“此子我倒也听说过他的事迹,只是他并非我独孤家族嫡系后辈,乃是旁系所出,而且好像是跟云天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所以被大护法派手底下的人派到了外地管事,这五六年一直都不曾回过独孤家族,就连家族会武的盛事此子也不曾参加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大长老目光一冷,脸上闪过一丝沉痛之色,却是没有说话。胖胖的四长老猛的一拍桌子,轻“哼”了一声道:“此子能在没有家族前辈指导的情况下便能将凝寒十三剑修炼到了这等地步,其天赋已经不下于云天和怜星,你这个族长是怎么当的,若无今日之事,只怕这等天才就要被永远埋没了。你这族长实在难脱责任!”独孤九重默然不语,只是静静的朝着三位老祖躬下身子。“算了吧!这事不能怪九重,都是……唉!家门不幸啊!”大长老突然一声长叹,老脸上尽是说不出的凄凉之色。四长老面色一窒,终究还是朝着独孤九重摆摆手,有些萧索的道:“你起来吧!”三长老见大长老一脸的失望,也猜到了他心中所思,只能轻声劝道:“大哥,别多想了,也许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大长老转头看了一眼佣兵公会的三个老人,却发现他们如同没听见一般正兴致勃勃的盯着擂台方向,心知对方是顾及独孤家族面子所以没来理会,不由的感激的朝着三个老人看了一眼,这才转过头一脸肃然的对着独孤九重说道:“你要将所有在今日表现出色的家族子弟全部挑选出来好好培养,无论旁系还是嫡系都不可漏掉一人,那些骄横的嫡系后辈若敢再生事端,你大可以严惩,我不想独孤家族几千年的传承断送我手!还有,等下派人通知独孤霄风,告诉他从此以后就呆在我身边吧,我要亲自教导他!”独孤九重看着这个为家族鞠躬尽瘁,费尽了一生心血的老人,脸上也不由闪过一丝悲痛之色,他清晰的看见了老人眼中的哀伤……时间过的飞快,在无数的议论声中,李纵已经连败十一个年轻的高手,其中甚至还有两个灵武前段的年轻人,此时他已是累的气喘呼呼,体内内气更是消耗了大半。经历这般车轮战,并且对手个个都非庸手,不是独孤家族稍有名气的年轻一辈便是佣兵公会甚得器重的少年高手,饶是家学渊博、战斗经验丰富的他也不由感受到了沉重的压力。好在他在这段日子苦修武学,修为大进,如今已臻至豪武圆满的境界,只差那临门一脚,便能再进一大步勘破那灵武之道,否则还真的已经败北了。叶冲微微一笑,他身形宛若风中飘絮一般躲过对手的如疾风穿插一般的两柄短剑,最后朗声朝着这个一脸冷酷的对手道:“功夫很不错,可惜今日只能到此为止了。”声音还未尽落,月影刀连着刀鞘已豁然反击,内气凝聚起的风元素狂暴的震飞了两把如毒蛇一般的短剑,最后轻轻的架在了对手的脖子上。对方有些错愕的看着自己的空无一物的双手,最后死死的盯住叶冲那风轻云淡的脸看了半晌,这才退开身子,默默的在擂台上拣起自己的一对短剑,将其别回了腰间,却一脸淡漠的直接走下了擂台。叶冲有些感兴趣的看着那个缩入人群中的背影,随即对着李纵笑道:“李兄,我看你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李纵在旁边的擂台上嘿嘿一笑,仿佛对这次比试丝毫不上心的大声道:“你就会说风凉话,我都打了十一场了,你那才是第四场,也不知道我有多累呢!这帮混蛋居然玩车轮战,气死我了。”叶冲淡笑道:“李兄的武技和战斗经验丰富无比,明眼人自然会找你磨砺一番了。”“你这个死变态!”李纵笑骂,脸上却也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几分狂热:“刚刚被你打落兵器的那个小子厉害啊,居然踏入了暗元素奥义的门槛,老子可是希望和这样的高手畅快的战上一场!”叶冲微笑着摇摇头,有些玩味的调侃道:“怎么?李兄已经感应到了土元素,想一举进入土元素奥义的门槛?”李纵哈哈一笑,有些感慨的道:“五天前修炼的时候突然有了一点感悟,可惜欠缺个对手,不然应该能够领悟土元素奥义的一点皮毛了。”叶冲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齿:“不若我俩一战?”李纵闻言一窒,随即苦笑道:“你这死变态就别打击我了,你的风元素奥义领悟的已经太过精深,不再适合做我的对手了,我需要那种刚入门的对手啊!”叶冲一笑,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射了一番,最后落到了一个高大而熟悉的身影之上,那人似乎感觉到他的目光,朝着他点头一笑。叶冲朝着对方回以一笑,转过头颇为神秘的冲着李纵道:“李兄,你先下去休息吧,等你在上台时,就会发现已经有了一个好对手了!”李纵有写疑惑的看了叶冲一眼,见他一脸神秘的样子知道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不由得翻了翻白眼,转头对着台下喝道:“我休息一下,待会再来会会各位朋友!”说罢,却是没有丝毫犹豫的跳下了擂台,径直往供人休息的座席处去了。
李纵一走,叶冲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众矢之的,不过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几分怯弱的迟疑之色。毕竟叶冲虽然只战了四场,可是每一场都是一招败敌,无论是豪武还是灵武,尽皆挡不住他一招之威,而且甚至连刀都还未出鞘。在场之人皆是难得年轻高手,无论心智和修为都远胜于普通人,自然也比常人多了一分优越感,他们不怕失败,却对这种被人一招而败的感觉深深抵触,许多人在心中都不愿意去挑战这个让看台上的几位老人都为之色变的年轻人,因为他们感觉那就像是蝼蚁妄图想要与大象比力气一般的不自量力。不知从何时起,叶冲的强大已经深深刻入了他们的心灵。
“叶兄弟好大的威风,就然能让这些桀骜不驯的家伙踟躇不前,寒羽不才,想陪叶兄弟走上几招!”一个声音在阵阵议论声中响起,伴随着一阵大笑,一个身着暗金色长裳的青年在人群中冲天而起,稳稳的落在了叶冲的面前,散发着淡淡青光的螺纹长枪紧紧的握在这个青年人的手中,隐隐有压抑不住的炽热气息从枪尖上传了出来,擂台上的温度似乎都在一刹那间提高了好几度,叶冲脸上闪过一丝笑容,这人正是适才擂台下与他点头示意的人。“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吧,楚兄英姿更盛当年了。当日若不是你,恐怕我能不能进佣兵公会都还是未知之数呢,可惜后来再也没见过楚兄了,这次正好当面向楚兄道谢!”叶冲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几分憧憬之色:当年他也不过刚修武道,若不是这楚寒羽对他另眼相待,只怕他那时可能还要过一段很长的穷困潦倒的日子,更加可能会与李纵这位至交失之交臂。
“哈哈……叶兄弟说笑了,说实话,就算是寒羽也没有想到当日那个少年竟会达到了今天这个足以让我也仰望的地步,叶兄弟实在是不世出的绝世奇才啊!”楚寒羽一阵大笑,脸上也尽是追忆之色,他说的确是肺腑之言,当年他和叶冲同为气武,但是也只是觉得叶冲性格冷静,有些才能,这才偶然兴起让叶冲成为了佣兵公会青铜会员,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那个平凡的少年竟会超越他成为今天擂台上这个傲视年轻一辈的耀眼人物,刀不出鞘,就能让台上这些所谓的年轻俊彦止步不前,这是何等的威风煞气。只怕整个西域,也无出其右者。眼前这人还是当年的那个平凡少年吗?
楚寒羽的眼中有感慨,有羡慕,同样还有几分掩盖不住的失落,这些年他修为也是突飞猛进,更是自己领悟了暴烈无比的火元素奥义,在佣兵公会中得尽宠幸,被很多佣兵公会的长辈私下里誉为佣兵公会年轻一辈第一人,他不免有些心得志满,本以为自己真的就可以在这天下年轻一辈中傲视群雄了,谁知叶冲这个几乎已经快要被他遗忘的名字突然迸发出了无法形容的璀璨光辉,他这个所谓的天才竟也在这光辉之下黯然失色。楚寒羽本来心中还甚是不服,可如今亲眼所见之下心中却是百味交集,在上了擂台说出一句话之后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叶冲见他脸色变幻不定,也大概猜到了他心中的诸多想法,当下不由的呵呵一笑:“楚兄,当年一战未曾尽兴,难得楚兄今日有雅兴,我就与你这个佣兵公会中唯一认识的朋友再战一场如何?”“唯一认识的朋友?”目光黯淡的楚寒羽眼中突然一亮,他却是听出了叶冲话中的真诚,心中升起了一丝感动:只是举手之劳的恩情,他不但至今还记得我,更说我是他在佣兵公会中唯一的朋友?
“喂,你们到底还打不打啊?叙旧也等打完再说吧?这么多人看着呢!”“是啊是啊!这是演习武道可不是聊天会友,别让我们久等了……”台下的议论和喧闹声惊醒了陷入了沉思的楚寒羽,他目光一亮,看向叶冲,叶冲微微一笑,将月影刀连鞘横在胸前,道:“出手吧!”楚寒羽冲他点点头,右手一震,手中长枪在一片炽热的火焰中燃烧成一条火焰凤凰,朝着叶冲俯冲而去,他一出手便是绝技,竟是想与叶冲极限一战,叶冲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容,他看了一眼一脸凝重之色的楚寒羽,猛的发出一声长啸,澎湃的狂风缠绕在刀鞘上向着火凤奔袭而去,火凤被狂风撕扯的一阵模糊,在几声不甘的嘶鸣声中散作了漫天红华,只留下一根长枪带着余热倒卷而回,楚寒羽目光一凝,双脚猛的在地面一跺,高大的身子冲天而起,全身突然亮起雄雄火焰,就宛若上古火神一般立在半空中俯仰着众人,竟是说不出的威武霸气。叶冲目中闪过一丝惊讶,大声赞道:“好!”也不见他如何作势,消瘦的身子便直冲半空,有无尽狂风自天边而来,,直吹的两人的衣裳飒飒作响,叶冲平举手中带鞘长刀,猛的一刀扫出,如匹练般的刀气融汇着狂风化作一把巨刃,朝着楚寒羽狠狠斩去,楚寒羽身上的火焰越烧越烈,在这狂风的吹拂下暴发出更盛以往的气势和炽热,在刀气快要及身的那一刻完全汇聚到了手中长枪之上,弥漫了半边天际的火焰如同被他握在手中一般迎着刀光重重的落下。“哄”的一声,风云悸动,看台上的六位老人都有些失神的站起身子,尤其是楚狂人更是捏碎了手中的茶杯,这一招名为‘火神焚天’,乃是他传给楚寒羽的至强招式,曾嘱咐他非到生死之际不可轻用,没想到楚寒羽这般要强,居然在今天使了出来。楚寒羽的性格楚狂人自然是心知肚明,只是楚狂人没想到叶冲带给自己这个骄傲的孙子的压力竟达到了这等地步……感觉到楚狂人波动的心绪,郭丰的目光并没有从擂台上移开,只是微微笑道:“楚疯子,放心吧!叶冲这小子出手有分寸的,这次战斗,你那孙子只怕获益良多啊!”楚狂人微微点点头,他知道郭丰虽然平时有点口无遮拦,但对待这种大事绝对不会信口开河,当下也渐渐安下心来,不过微微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他心中那掩饰不住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