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蜷缩在地上,双手放在胸口之上,痛苦地呻吟着。我那一脚,没有使出全力,却也让他受伤不轻。他在抽搐了两分多钟,鬼哭狼嚎声越来越大。
我那一脚踢得很有分寸,根本不会伤及内脏,他想以无赖招数拖延时间,等待钟家人马的救援。我倒是不怕钟家人马到来,相反,我还是想见识一下钟家的现任家主——这钟天齐的哥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只是他的叫声太过难听,在这宁静的夜晚,尤显凄厉。我厉声吼道:“闭嘴!”
被我一声断喝,他立刻老实的闭上了嘴,斜着眼瞅着我。我又喝道:“少给我装蒜!快点起来!你若是想躺在这地上,我自有办法让你永远起不来。”
钟天齐本就是个欺软怕硬、外硬内软的软骨头,遇到比他狠的角色,他绝对温顺的像只哈巴狗。被我这一顿惨揍,那还敢有钟家少爷的气势。
看他麻利的从地上爬起来,我指着我们相遇的凉亭道:“滚到那边去!”看着他老老实实的向想走去,我几乎笑出声来。
我们走到交手的地方,那跟随他的七人老实的蹲在一起,其中有两个几乎是瘫坐在地上。我远远便认出我对付的那三个人中没这两个。郭飞心情起伏较大,下手果然比我狠上几分。
若让他对付钟天齐,这小子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钟天齐一看到地上的七个人,吓得身子颤抖,忽的蹲在他们旁边。
郭飞面色微红,一脸肃穆。我笑了笑,对着钟天齐说道:“钟天齐,快点联系你哥哥,让他到这里来。”
钟天齐“啊”的一声抬起头,以一种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我。我不耐烦道:“听不见吗?打电话让你哥哥来,快点!”
钟天齐这才慌忙拿出自己的手机,颤抖着拨打着电话。电话接通后,钟天齐也不敢说这边的情况,只是催促那边的人赶快来。
我摇头对郭飞笑道:“钟家怎么出了钟天齐这样的人,不仅把钟家的名声败坏殆尽,恐怕钟家的产业也要毁在这种人手中啊!”
郭飞憋着嘴笑,“钟家人多势众,出来这样的败类也很正常,只是若他们的家主也是这种德性,那钟家可真要完了。”
“应该不会,听说钟氏地产就是他们钟家的产业,料想那钟天朔不会如他这般不堪。”我曾听人说起过洛阳钟家,知道钟家绝非钟天齐这般不堪。
钟天朔来的很快,竟然在二十多分钟后就赶到现场。当时我和郭飞正在无言相对,忽然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听那脚步声沉稳有力,显然也是个武技高手。随着对方的走近,我们这才看清对方是一个中年人,看不出具体的年龄。他高约一米八的样子,穿着一件得体的休闲西装,夜色下也分辨不出具体是什么颜色。他一脸刚毅,英俊挺武,脸部轮廓如刀削般棱角分明,若一座古希腊英雄雕塑。他步伐有序,显示出他极为沉稳和睿智。
他来到我们面前,先怒着脸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钟天齐八人,转而看向我们两个。他笑着抱拳,彬彬有礼道:“我就是钟家现任家主钟天朔,二位是?”
我和郭飞一贯原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他如此前谦逊有礼,我们自不会落人话柄。我也抱拳笑道:“我是徐长风,旁边这位是我的兄弟郭飞。”
钟天朔微微凝目,应该是再搜索我们的信息。过了十多秒,摇头道:“不好意思,我确实不知道二位的大名。不过以二位如此了得的身手,肯定也非泛泛之辈,可惜我每天忙着家族生意,很少在外界走动。哈哈……既然遇见,也是个缘分,不如交个朋友。”
“钟老板,你过谦了,洛阳钟氏家族在洛阳乃至全国都是赫赫有名,你不认得我们这也是很正常的。至于交个朋友,我们是没什么问题,只是你的兄弟们恐怕不想和我们做朋友啊!”我不是个睚眦必报、心胸狭窄的人,我话中对他的属下颇有微词,其实是想试探下钟天朔,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钟天朔闻言一愣,瞬即明白我话中的意思,转身看向钟天齐,怒道:“天奇,你过来!”钟天齐闻言大喜猛地站了起来。突然看到我和郭飞,顿时僵在当场,迟疑了十多秒,这才微颤颤走到钟天朔的身边。钟天朔喝问道:“天奇,我让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你怎么会和他们二位冲突起来了?”
钟天齐瞟了我们一眼,一脸得意,慢慢向钟天朔耳边俯去,轻声的说了几句。也不知道他向钟天朔说的什么,钟天朔竟然“啊”的一声,扭头向我们看来。钟天齐幸灾乐祸的看着我们,一副要报仇雪恨的样子。
我心中冷笑,和郭飞傲然的看着钟天朔。
钟天朔对曾劝阻钟天齐的青年招了招手,那青年忙疾奔到他的面前,钟天朔问:“为何会和他们二位起了冲突?”
那青年看了我们一眼,忙答道:“我们看到他们在这个地方指指点点,本意是上前询问他们,哪知道……哪知道齐少说他们其中一个是钟家的对头,曾和他抢夺那神秘的铁盒,所以我们……‘未等他说完,钟天朔陡的扭过头去,“啪”一掌劈在钟天齐脸上,并怒道:“滚!”他又指着那地上蹲着的几人,“你们几个也给我滚蛋,回头再处理你们。”
那钟天齐决然没有想到是这样一个结果,他捂着脸颊,忙带着那七八人匆匆离去。
钟天朔看他们离开,向前走到我们一步远的地方停下。笑道:“长风,郭飞,我那一群手下不知好歹,你们不要见怪。其实他们应该不会轻易出手,肯定是我那不争气的弟弟从中挑拨。我知道他和郭飞有嫌隙,早就警告过他让他收敛一些,不能向郭飞寻仇,那知他还是没听我劝告,唉……”
钟天朔的话大有深意,似乎知道郭飞的存在,可是刚才来时他却并不认得我们,我轻声问:“钟老板似乎知道郭飞和令弟的事情?”
“这件事说来话长。郭飞在天子驾博物馆附近曾和天奇争夺过一件铁盒,他后来向我报告,我知道他这个人太过骄横,言语大多不实,所以严令他找郭飞寻仇。”说到此钟天朔仍是一脸苦笑。
郭飞冷冷道:“哼!为何今天他们一言不发就围上我们,寻我们的晦气呢?”
“刚才你也听到了,他们并非专门针对你们,只是天奇在中间捣鬼。我让被他们监视这里,其实还是因为你和那个凭空消失的人。”对于郭飞的质问,钟天朔一脸无奈。
我和郭飞对望一眼,现出不可思议的脸色来,我急忙问道:“你什么意思?”
钟天朔笑道:“明人面前不说假话,你们也不用瞒我。和郭飞在一起的人离奇失踪,整个过程,都在我的监视之中,所以咱们可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方大名离奇失踪的事情本以为只有我和郭飞、程晓英三人知道,莫名冒出个钟家,虽然疑虑重重,我仍是笑道:“可以,你先说明白为何会监视着郭飞。”
“这个事情的起因也很简单,郭飞从天齐手中抢走的盒子上面有一个印记,和我们家族中的物件上的印记极为类似,所以我派人寻找郭飞。后来跟踪到这里,发现了和他一起的人竟然在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消失无形。我得到报告后极为重视,边让天奇带人守在这里,哪知道会产生这么多误会。”他的话合情合理,看似真诚无虚。
我冷笑道:“是吗?恐怕事情绝非你说的这么简单吧。以郭飞的能力,有人跟踪他会察觉不到吗?钟老板,既然要开诚布公,又何必如此鬼祟。”我言语犀利,直接开门见山。
钟天朔“哼”的一声,霸气顿显,也冷笑道:“你说我言语不实,对吗?你有何证据?”
“你在此设网,不外乎是为了神藏,我说的对吗?”我并不确定他的目的,只是采用诈术来看看他的反应。
那知事情却出乎我的意料。我话音一落,便看到他双肩紧缩,眼眸之中精光四射,陡的一声大喝,右掌向我胸膛印来。我左手一式鹰爪擒拿,暗使“捋”劲向后拖他,同时右拳格开他击向我面门的左拳。
我看他将属下全部遣走,支身面对我们,就知道他绝非庸手,所以一直在警戒着他。甫一交手,我便知不论是速度还是力度,钟天朔绝不在我之下。
他一招未果,忽的向后滑去。从他出招到霍然而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时间也就在眨眼之间,即显示了自己的实力,又探出了我们的深浅。
我也不追赶,冷笑道:“还需再试试郭飞吗?”
“哈哈……”钟天朔大笑,笑声中气十足。“果然好身手,我也是一时技痒,想考验一下自己的实力,你们不要见怪,哈哈……”
我寒着脸道:“你若是想分个输赢,我可以奉陪到底。”
钟天朔摆手道:“不要误会,你刚才说出神藏之事,我实在是吃惊无比。我想知道你们是怎样知道神藏一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