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有所反应,我拿出旅行箱中的衣服,闪身进入卫生间之中。我简单的冲了个热水澡,滚烫的水流冲刷着我的皮肤,彻底的把山间、陵寝中的寒气*出体外。若换做没有武术功底的人,经历这样的风寒侵袭,没有三五天肯定恢复不了。
我吃着泡面,看郭飞拿着花神之匙的残片凝眉不语,也不加理会。吃过东西,更是倒头就睡,也不和他解释什么。
我之所以大摇大摆的回到这里,就是要等待钟天齐和他幕后人员的到来。他们翻译玉屏风上的信息后肯定会知道这第三块残片的存在,最终肯定会追查到我的身上。我不怕他来,就怕他不来。
等我睡醒,已经是上午十二点多,郭飞依旧坐在沙发上,那花神之匙的残片安静的放置在他旁边的书桌上。
看我醒来,他迅速拿起残片,并对我晃动了几下。
“不愧是学考古的,果然识货……”我伸着懒腰,懒洋洋的说道。
若是看过程晓英电脑中的残片图像,又亲身接触到方大明手中的残片,他仍看不出这是什么东西,那他就不是郭飞了。他用残片指着我,道:“先说说你是怎么回事,如此狼狈?”
我一再提起我们的友情之深。一言一行,都见端倪。他虽然想知道花神残片的信息,更多的是想知道我的情况。
我做了几下深呼吸,大致讲了我们在洛浦公园分开后的经历。当然,被困墓中我的感情脆弱面就直接忽略掉了。
“嘭!”郭飞一拳砸在木桌上,拳头握的“咯吱”响,“钟天齐该死!上次要不是你拦着我,最少要打烂他的鼻子……王八蛋,下次让我看见他……”他听到钟天齐先是袭杀,后是将我活活困在墓中,顿时怒不可解,骂骂咧咧的大呼小叫个不停。
“算了,何必和他这种人生气。说来还要感谢他,没有他,咱们也寻不到这第三块残片不是?”郭飞如此恨钟天齐,概因我是为他来到洛阳,他心中愧疚,唯有将火气撒道钟天齐身上。
郭飞闻言冷笑,“感谢他?哼!下次见到他,我肯定会好好感谢他……”
我摇头笑笑,心中替钟天齐悲哀。照郭飞的状况,恐怕他被揍扁的就不仅仅是鼻子了。“这是花神之匙的最后一块残片,加上美国人手中的,相信可以找到方大明。”
郭飞端详着他手中的残片,以极微弱的声音说道:“希望如此吧,唉……美国哪方面的残片明日就会抵达洛阳……”
知道他又想起了程晓英,我转移话题道:“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出去吃饭吧。洛阳小吃很是有名,既然来了就要尝它一遍,呵呵……”
郭飞木呆的点着头,将残片递给了我。我一把接过,直接放进腰带中的夹层内,和他出了门。
我们并没有在酒店餐厅吃饭,而是漫步在大街上,谈论着吃点什么。
“嗤”的一声响,一辆黑色的蒙迪欧停在我们的身旁。
“来的好快!”我低声对郭飞说道,直觉告诉我,这辆车绝对是为我们而来。
车门打开,走出一位身穿棕色夹克衫的中年男子。他的样子根本不用描述,因为太过普通,放到人海中比比皆是。
“徐长风?郭飞?”他走到我们身前两步远的地方,对我们点头微笑。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点头示意道:“是我们。有何指教?”再看郭飞,他一脸痞样的上下打量着对方,看似极不友好。
他并不断恼怒,反而笑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二位可否随我去个地方?”
“不!”对于藏头露尾之辈,我是不会和他浪费唇舌的。所以,话音刚落,我便五指如爪,一招鹰爪擒拿向他左肩抓去。
我出手快,他反应也不差,等我抓到,他已滑向一边。我一声冷笑,左掌迅速切向他的脖颈。他右掌一格,左拳一招冲拳捣向我的胸口。
“好!“我大喝一声,右爪变掌,迎向他的左拳。
“啪”的一声响,我二人反震而退,静静的看着对方,都不再出招。
他拳中刚阳有力,硬桥硬马,使人感觉到他这个人也是正气十足。我和他拳掌轰击之后,掌心发麻,忙行气运力驱除他拳中的力道。
现代社会,武者交手,哪管什么招式套路,一比速度,二比力道。我和他速度、力道不相上下,短时间内分不出胜负来。况且,看他拳路,浩然正气,不像是为非作歹之人。
郭飞一声嘶吼,人已向前掠去。
“住手!”那中年人一声喝叫,人瞬即后退。
郭飞嘎然而止,冷冷的看着他。钟天齐幕后之人竟有如此身手,我暗暗生奇。
“二位似乎对我有所误会。”他喘着气,仍是警惕的提防着郭飞。
“阁下如此身手,实在不该和钟天齐沆瀣一气,为非作歹。”我也缓过劲来,冷冷的看着那中年人。
他突然“哈哈”长笑,不屑道:“钟天齐?”
我灵光一闪,这才想到我们先入为主,上来就把他划为钟天齐一类。看他的言行举止,不像是和他一路的人。
我和郭飞极为仇视钟天齐,所以看他闪烁其词,顿时就要出手擒拿他,略显冲动了些。
我扬扬手,做了个“你说”的手势。
那中年人慢慢的吐着气,再次来到我们一步之前。看他双肩松弛下来,变做平常人的模样。这就表示他刚才是本能自卫,并没有和我们交手之意,我暗暗想到。
他理了理衣服,朗声道:“我来找二位也是和钟天齐有关。他现在反叛钟家,搞得钟家内斗,洛阳地下势力纷纷抬头。我想请二位相助钟天朔,拨乱反正。”
“阁下的身份?”我指了指他。
他面露难色,支支吾吾不肯回答。
我无名火起,“阁下既然不肯讲,相助钟天朔之事就不要谈了。”我对郭飞目光示意,拔腿就走。
“慢着!”那中年人急忙叫道,冒出了一句我们意想不到的话来,“难道你们不想得到花神之匙吗?”
我们陡的僵在当场。我迅速回过头去,冷冷的看向他。
那中年人面带戏谑,道:“我知道你们在寻找花神之匙。徐先生和钟天朔进入钟山墓穴,就是为了寻找钟家神藏和花神之匙的线索吧?”
他看似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显示出他对花神之匙一事极为了解。一时之间,我也不知如何应对。
他看我们人物反应,继续说道:“我来此并无恶意,我的本意是来通知郭先生去钟山营救徐先生,没想到你竟然能够逃出钟山墓穴,真让我敬佩。钟天齐手中的玉屏风是寻找神藏和花神之匙的关键,你们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它落入他人之手吗?”
他的话言语诚恳,不似作假。同时以利相诱,无声息见恩威并施,手段高明之极。我实在想不到这样一个极为普通平常的人会是什么身份。
我不喜欢和鬼祟之人打交道,但是钟天朔在钟山内舍命救我,我自然会去相救于他,刚才严词拒绝也是试探之举。
钟天齐心术不正,若让他掌握了钟氏家族,不知有多少人要遭殃。还有,我虽然得到第三块残片,寻找方大明的线索还是空无一条,那玉屏风的价值就显得至关重要。所以不论出于什么目的,我们都是要相助钟天朔。
“长风,不管怎样,还是先就出钟天朔要紧……”郭飞也在我身边低声道,显然也想到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我看向那中年人,他微微愣了一下,旋即笑颜逐开。他一指停在路边的蒙迪欧,我们也不多言,直接跟他上了车。
“钟天齐带着钟天朔刚离开钟氏地产大厦,现在正前往钟天朔在老城区的私家别墅。”那中年人驾车同时不忘告知我们钟天齐的动向。
我此时却没有考虑钟天朔的事情,以目前的情况来看,钟天齐必定是在转移钟家的财富,暂时不会拿他怎么样。倒是这中年人的身份,让我十分迷惑不解。
我望向郭飞,他也在低头冥想,应该也在揣摩中年人的身份。
钟天朔横行洛阳黑白两道,若此人是黑道朋友,以他的手段,对付钟天齐何须假借我们之手。若他是官场朋友,肯定会走正规法制途径,更不会找上我们。此人不属黑白两道,又极为关注钟家和花神之匙,对所有的情报信息又了若指掌,我隐隐有了一些头绪。
“阁下怎么称呼?”我漫不经意问道。
他沉默不语,好像没有听到我的问话。我忙重复了一遍,这才听到他低声说道:“刘千将!”
“不知道这是阁下的真名字还是你的代号?”我立刻反问道。
他肩头微颤,车子也是急剧的颤动了一下,显然心情浮动很大。“徐先生真实聪明,竟然猜到了我的身份。”他揶揄的笑着。
其实我就是试试他,没想到竟然真的是那种身份。干他们这一行,主要是刺探对方的情报,最忌讳被认识破身份,一旦被识破,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他们这种职业,古来有之,官方有,民间也有。特别是现在,超级大国之间的机密偷窃,数不胜数,都是他们这类人在*作。
我很不喜欢这个行业,总感觉他们神神秘秘,做事不择手段,和鸡鸣狗盗之徒大同小异。说到这里,大家也应该明白刘千将是做什么的了。世界各地叫法不一,对于别国总是冠以贬义的称谓。由于牵扯太多,唯有用“特别组织”隐喻了,在以后的故事中会经常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