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老鼠玩猫二
李秋虎2015-10-25 03:582,108

  青衣人酒量惊人,二斤二锅头不到半柱香时间,居然都下了肚,小吃倒是每样只是尝尝即止。这也难怪。酒能驱寒,这么冷的天气,酒当然比菜更有用。看来这人不只是会享受,更懂得生活中实用。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叶飞心想该走了吧。哪知道这青衣人偏偏就是不走,居然又叫了二斤二锅头,慢慢地啜了出来。不时地看了看门口,莫非在等人?这倒有可能。

  叶飞只希望能等到只肥羊。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小店里喝早茶的人巳渐渐散去,再坐下去。就只能剩下叶飞和青衣人二个了。早茶喝完,就要清场打烊一会了。好准备正膳真才到家了。叶飞要起来离开,却见门囗忽然来了一群乞丐,吵吵闹闹的要小二施舍此残羮冷菜。小二一见,刚才的一幅笑脸立马拉得老长“去,去,去,这大雪天的,客人都没几个,哪会有什么残羹剩菜”?这群乞丐自然不肯轻易放弃,仍在喋喋不休。看这情形,当真是不好对付。

  世界上最缠的本就有三种人:小人,女人,乞丐。给这三种人的任何一个给缠上,只怕都够人喝上一壶的。

  “哎,当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青衣人忽然说话了,并掏出一大绽纹银放在桌上“小二,结帐。”

  小二的脸又变得有如春花,“好咧”。

  “真是个狗奴才,见钱眼开的东西。本大爷桌上剩余的酒菜,还有剩下的纹银全部都换成京东坡肉饼分给门囗这帮难兄难弟”。

  听到这句话,叶飞忽然想笑。这人居然骂别人是个狗奴才,天下又有几人不是狗奴才。纵使贵为天子,做天子之前呢,乞丐?流氓?土匪?……皆有可能。就算一生下来,就贵为皇子皇孙,也要成为皇帝老子的狗奴才一段时间。太子之争,只怕比狼窝的雌牙咧嘴的野狼崽子争夺最后一块肉还要激烈。

  狗奴才无非也分有骨气和无骨气二种,有骨气的做事有节有度,不鄙不亢,不屈不饶,没有过人的胆气,过人的才能,过人的才能,过人的智慧,是做不了有骨气的奴才。因为这种奴才,是随时都需要为自己的尊严付出生命的。世界也正因为还有这种人存在,世界才有希望。没骨气的奴才,就遍地都是,主子扔根骨头,咬崩了牙,还得装出付爱吃骨头的样,真是奴才到家了。

  想不到这青衣人竟是个极有慈善之心的人。“本大爷有事先走了,你这奴才若敢投机取巧,短斤少两,当如桌上之杯。”说完起来大步而出,桌上摆着正是古香古色的墨绿的酒杯。外面看这杯并无异样。可待小二轻轻碰,刹时碎成一堆。极寒之中,小二吓得额头上汗都冒了出来。

  叶飞也暗暗吃惊,看来这青衣人绝非等闲之辈,非但轻功了得,内功也是浑厚老道,这坚硬如石的酒杯捏碎并不难,但要捏碎依然保持得丝毫不损的,天下之大只怕有如此深厚内功的人不会超过二十人。这绝不是一条普通的鱼,极有可能是条杀人于无形的食人鲨。危险至极。但纵是狼窝虎穴,焉得虎子?天下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成就本就与风险成正比的。

  一将功成万骨枯,哪个将军不是身经百战,在无数场腥风血雨苦苦拼杀中幸有下来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在这方面,无论英雄枭雄皆是一样的。毎笔巨款财富下面必定是罪恶累累。没有厮杀,没有剥夺,没有擄掠,没有侵呑,何来巨富?

  人本是天下间最灵性的动物,也最为伪善的动物。只是智者道岸貌然,华服披身。愚者体无所遮,丑恶尽露。幸好,世上还有王法,王法尽管有诸多弊端,但世上倘若无王法,世界会怎样?只怕是和森林里的动物王国无异。

  人是铁,饭是钢。少吃一顿饿得慌。酒足饭饱之后,一切都充满了生机。天气虽然严寒,但街上的人却也不少。还有不少顽皮的孩童堆起了雪人,打起了雪仗。

  叶飞的心情也格外的舒畅,这情景不正是每个人童年时代的乐趣。正因为世畀上还有这么多愉快的事情存在。所以无论我们的生活多么艰辛,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我们都能坦然以对。因为世界还有美好希望存在。

  青衣人脚步轻盈,健步如飞。刹那间,竟到了人迹杳杳的郊外。

  雪后的天空,如少女勤洗过的白纱。分外洁净明亮。这样的天气,正是狩猎的好天气,却不适合暗中跟踪。

  幸好,叶飞是个朋友遍天下的人,他的朋友当真不少。于是,漫漫雪地中竟然真的有骑马狩猎的人。偶尔还有走卒见反夫,看样子这话还是有道理的。该哭还是该笑。

  叶飞混在这样的人群,连自已也不知道。多个朋友多条路,朋友多路好走。抓贼的反而变成了怕见光的贼。混帐的世界。

  这世界本就是真假难分,好人与坏人之间有区分的标准吗?这世界上有多少,一手拿着木鱼口里念着善经,一手却又拿着屠刀到处杀人不见血的双面人?谁能区分他们是善人还是恶人?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难道说对之有利则为善,对之无利则为恶?哎,真是个混帐问题,混帐世界。

  跑了一段时间,青衣人又不紧不慢的走了一段路。偶尔环顾四周,一转身竞钻进一片山林。山林的最高点却有一座八角亭。

  青衣人去山林干什么?登亭赏景?登亭赏景的人居然不少,拾阶而上的脚印零乱不堪。沿着石阶而上,寒风习习,红叶,黄叶,绿叶,白雪,竟是别样的美。

  幽静的山林,偶尔的鸟鸣声,让人渐渐沉淀下浮躁的心情。一股温馨的宁静蔓延进人的心里,使人顿觉心旷神怡。忘却尘世间的世俗烦恼。

  前面的路,两旁巨石屹立,形成一线极密的天。只怕连二百斤的胖子也过不去。幸好,叶飞不是胖子,叶飞身材欣长,体格健魄。正是女人梦中也想得到的美男身材。可是再美的男人,如果死了当然就不会有女人再想梦见了。没人愿做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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