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虎道:“段王尸体呈蓝色。段王中的正是天下极为名贵的箭毒马钱子。可笑的是这剑却正是他自己的。”
善使剑者而因剑亡,善泳者而因水亡。剑浸名毒,又岂是英雄所为?中箭毒马钱子,面部僵硬,肺部瘫痪,无法呼吸,尸呈蓝色。此毒用于刀剑,极为名贵,堪比钻石。发毒极快,无药可救。
“而如妃却是死于男欢女爱,*虚脱而死。”乐极生悲,凡事均有度,凡事均有两面性,一旦过之,美也丑之,孔雀开屏,艳色惊人,可是如果你看看他的身后拉屎的地方,却也是一样恶心得很。
李玉虎继续道:“更为可笑的是,段王爷虽然勇猛,却实已是阳事不举,又要极尽男欢女爱,桌上有药,正是治阳事不举的马钱通关散,还有号称天下笫一金枪不倒丸。”许许多多英雄的背后,往往都是丑恶不堪。
金枪不倒丸乃由冬虫夏草,极品人参、肉苁蓉、鹿鞭、狗鞭、虎鞭、*羊藿、麝香等秘制而成。本就是药王山庄专供皇宮的上等贡品。
屋子中本是温暖的火炉,此刻依有丝微温。屋子里除了令人呕心的血腥味,隐隐还有一股迷人的芳香,曼佗罗香,令人如痴如醉。
“我此刻才明白段夫人的话意。”
“我早就劝过他多次小心身体,小心身体……”
叶飞笑道:“不错,这样下去。纵使无人杀他,他也在慢慢自杀。”
世上多少英雄,不是战死疆场,而是溺死在酒色之中?身败名裂?难道世上真是善恶有轮回?
李玉虎道:“正是。”
叶飞道:“却不知李兄刚才所说,是推断还是臆测?”
李玉虎道:“叶兄请看,如妃何手握刀?”
叶飞道:“右手。”
李玉虎道:“请叶兄仔细观测如妃颈上伤口。”
叶飞仔细看了看,道:“右手握剑切口右深左浅,怎有可能?起剑之时最重,收剑最伤,当是左深右浅方合情理。”
叶飞道:“如妃睡在里侧,自不会墙里伸出只鬼手。”青砖之墙,完美无缺。
李玉虎道:“正是,凶手显然是在床外测出的手。”
叶飞道:“李兄斟测,屋内有何人足迹。?”
李玉虎道:“段总管,段夫人,你,我四人,再无他迹。”光亮的大理上,无疑最易留痕。
叶飞道:“适才段总管已告知,如妃极爱干净,每日皆有侍婢,清洁屋内所有物件。如此单从足迹看来,段总管,段夫人最有嫌疑。”
李玉虎道:“这倒未必,不知叶兄是否注意到屋外足迹?”
叶兄一点就透,道:“不曾,不过屋外虽是大雪纷飞,可是屋檐之下,当然不会有雪。”无雪之地,自有足痕。
李玉虎道:“凶手正是从正门而入,先是一剑穿喉,杀了段王爷,再杀了如妃,然后不慌不忙,清除屋内足迹,推门而出。所以除了屋檐下足迹之外,再无他迹。”
叶飞道:“所以李兄根据足迹,推出此人甚高。”
李玉虎道:“人之身高与足迹,还有步距本就相依无间,可算可查的。”
叶飞道:“只是天不凑巧,雪盖足痕,否则我们自可查出此人去向。”
李玉虎道:“若不是段王爷沉溺酒色,屋内燃着曼陀罗,又过量服用举阳助情之药物,欢快猛烈,人已阖睡,何人能轻易杀他。”
曼陀罗之花,燃烧之时,芬香无比,可助情,但也使人易精神错乱,阖睡惊厥昏迷。
马钱子,蜈蚣,冰片等制丸,本是治阳事不举,助情之良药,过量也使人精神失常,有如醉酒。
叶飞道:“正是,若是凶手再吹点五毒三步倒的迷药,段王爷纵使钢筋铁骨只怕也难以招架,可是王府之内,守卫森严,难道就无一人发现凶手之丝毫踪影。”
李玉虎正是用毒行家,他当然知道这五毒三步倒的迷药正是由曼陀罗、川乌、草乌、茉莉花根、莨菪提炼而成,将上述药物用麻醉剂浸泡七日,滤渣再蒸馏过滤让溶剂挥发,自剩淡黄色膏体留底,再加高效麻醉剂溶解,可制粉制剂。行内高手使之,当真能让人三步倒地,但却绝非取命之物,多饮复方甘草汤即可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