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微白,时已过了卯时,沧海一笑望向窗外,游目四望,心中若有所失。
窗外红日东升,一缕缕晨光射入庐内,给茅庐增添了一种梦幻般的色彩。老人和那少女不知去向,但床头的一张方桌上却早已准备好了早餐。
沧海一笑回想着梦中的情景,觉得亦真亦幻,不由得一阵嗟叹。
当是时,一道红光猝然而过。
沧海一笑只觉眼前一晃,听得铮铮之声,不料一柄遍体火焰一般的长剑却早已横插在对面的墙壁上。
沧海一笑喜不自胜,一跃而起,抓住剑柄,拔下那剑。
那剑剑身沉重,剑柄嵌有七颗明珠,赫然是梦中所见的那柄“火灵剑”。
他抚剑说道:“一梦而得神剑!快哉,快哉。哈哈哈哈哈……”说罢,拔剑起舞,有如龙走蛇游一样。但见红光晃动,剑影如飞,他挥动着长剑,越使越觉得顺手,索性一个“鲤跃龙门”跃到庐外,在一块空地上将自己所学的“寒虎剑法”从头到尾练了一遍,他觉得自己好像融入了这柄剑,达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
他长剑翻飞,忽而一招“天魔斩地”震的地面尘土飞扬,只听“轰”的一声,地上竟裂开一道裂痕。
随即风起云涌,雷电大作,数万道自天而降的火焰如同火龙一样涌入那个裂痕,化作一团烈火在那里上上下下晃动了三四个回合便骤然消失。
沧海一笑觉得这电光石火的瞬间一道金光从眼前而逝,继而一声马嘶从那个地方传来。他心中大喜,说道:“想必这就是玉兔马了。”说罢,还剑入鞘。
只见那马遍身雪白,雪鬃扬风,身高腿长,神骏非凡,长啸一声,清越入云,宛若龙吟,竟是旷世奇马。
沧海一笑一个“蜻蜓点水”,纵身跃上马背,紧勒缰绳,深怕那马桀骜不驯,不料那马却温驯异常,像是与故主重逢。
沧海一笑满腹欢喜,豪情顿发,双膝紧夹马腹,将内力贯入长剑,在地上写到:“豪情万丈上九霄,剑斩苍龙意气雄。天马行空神鬼让,称孤道寡又何妨?”
过不多时,只听背后“嗖”的一声,敢情竟有人暗放冷箭?
沧海一笑疾忙转身举剑挡格。“当”的一声,火星四溅,羽箭被弹落在地。沧海一笑勃然大怒,翻身跳下马背,紧握剑柄,四下观看,不知何人如此含沙射影,偏要置自己于死地。
又是“嗖”的一声,一支羽箭穿空而来,但这次却射下一只大鸟。
就在这时,一声雄浑的声音从西边传来:“妈的,想我千里追踪夺命箭手竟用两支箭才将这鸟射下来,奶奶的,真是鸟养的。”
话音刚落,一彪二十八骑的人马绕过林子西头的一块巨石,扬鞭而来,当头一个身背大弓,身形剽悍,冲着沧海一笑大刺刺地喊道:“小子快把那只鸟给本座拿过来。”
沧海一笑见他如此无礼,怒气上冲,但对方人多势众,也不便发作,只得充耳不闻,那人见沧海一笑不理不睬,大为恼怒,翻身跳下马背,一个箭步蹿到沧海一笑的面前,挥起右掌,劈面就打。
沧海一笑举臂格开那人右掌,怒不可遏,举剑指着那人喝道:“匹夫何人?胆敢……”
那人怒目圆睁,虎吼了一声,不等沧海一笑说完,探出左掌,变指如钩,一个“探囊取物”已欺到沧海一笑的面前。
沧海一笑见他指如钢钩,微挟劲风,使的竟是猛虎寨的“虎爪功”,心下暗暗称奇。他跃出数丈,抖动长剑,一招“野虎扑食”直刺那人胸部。
那人“咦”了一声,但手中招式丝毫不缓。两人翻翻滚滚折了数十招,越打越觉得疑惑,均知对方是同门,却不知对方师从何人。
沧海一笑长啸了一声,长剑横封,护住面门,左手斗出,变掌为爪,向那人脖颈抓去。使得也是虎爪功,不过这样的爪剑配合却是他的独创。
那人用手挡格沧海一笑的手爪,哪知沧海一笑手臂竟像铁杵一般,他只觉手臂一麻,竟被弹开,心下着实骇然,也顾不得什么了,身形一矮,把脖子向后仰去。不料沧海一笑手臂似乎见风便长一般,那人脖子后仰,他手臂也变长,始终如影随形,缠着那人。那人当真是骇然无语了,自己横行江湖数十载,如今竟然在这样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手下败北,以后传出去,还如何了得?心中真的是又惊又羞又怒。
其实沧海一笑心中也颇纳闷,当初只是自卫,哪知一旦将浑身功夫使出来却觉得招式明显比之前快上数十倍。且随心所欲,似乎心中刚想到那一招,手中便会使出那一招一样。他觉的丹田中似乎有一股很强的劲力向上冲一般,浑身上下的似乎有一股用之不竭的力量。
那人一个“野虎回头”,挣出沧海一笑的“虎爪”继而一个“野虎倒跃”,向后退一步,嗷嗷怪叫,吼道:“你是猛虎寨的?”
沧海一笑也不答话,长剑翻飞,欺身向前,火灵剑甚是锋利,沧海一笑长剑每挥动一下,那人身上衣片便掉下一块,时间一长,一袭锦袍便七孔八洞了。
沧海一笑忽觉一股香气窜入鼻中,继而浑身发软,眼前产生了无数重的幻影。模模糊糊中看见那人身后一人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心想自己必然遭人家的暗算。“蓬”地一声,那人一记鬼拳打在了他的胸前,他喉咙一热,吐了一口鲜血,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待他醒来已是掌灯时分,他模模糊糊地觉得身边像是躺了一个人,睁眼看时,陡然一惊。周围烛火稀疏,阴暗潮湿,敢情竟已身陷牢狱?
他暗暗叫苦,自己九死一生,到头来还是成了阶下之囚。心中颇不是滋味。
此时牢门“吱呀”一声,沧海一笑凛然一惊,他见牢门口阴森森地站立一名手按刀柄的彪形汉子,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那人背朝灯火,也看不清他的长相如何。但沧海一笑觉得那人体型好生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究竟是谁。
那人来到大牢中,几个牢头忙迎上去,点头哈腰了一番,又一个个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那人一步紧似一步地向沧海一笑走来,走近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拳说道:“草民沧海飞虎见过太子。。”
沧海一笑一听是沧海飞虎,一颗七上八下的心登时平静了下来,但又颇感纳闷:飞虎大哥怎么会在这里?一时真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半晌才讷讷地问:“飞虎大哥?怎么会是你?南宫大哥呢?”说罢,将沧海飞虎扶起。
“太子,您身边的那位便是南宫兄。。”
沧海一笑刚才虽感觉到身边有人,但却未仔细看那人是谁,听沧海飞虎这么一说,忙低头看去。只见南宫豹躺在干草堆上,双目紧闭,浑身血迹斑斑,显然是受了重伤。
沧海一笑忙问:“飞虎大哥究竟发生了什么?南宫大哥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一言难尽,哎。。”
于是将这事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南宫豹“哎呦”一声,沧海一笑和沧海飞虎齐声叫道:“南宫大哥,你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