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张子安计赚乌州城(二)
小隐山人2015-10-25 04:113,095

  张克成看着黎德清那贪生怕死的可怜样,听完通译将黎德清话翻译了一遍,张克成沉吟了一会。黎德清更是恐慌,非常恐惧张克成不同意,他膝行几步到了几案旁边“屠城一事,那李丽金是急先锋,下手的也多是他的部下。我愿为大人前驱,带领部属攻下乌州,作为投名状!”

  张克成原来设想是,集中南路的正辅兵丁乡勇两千人,驱使已经俘虏的安南军士兵为前驱,强行攻击乌州,一是可以培养一下战士们的攻坚能力,二来也可以消耗一下安南俘虏。现在看到黎德清竟是如此的上路,他思考了一下,决定改变原来的作战计划。

  他起身将跪在面前的黎德清搀扶了起来,通过通译温声对他说道“你能有这个想法,说明你不是一个顽固不化之人。只要你配合我军拿下乌州,我将既往不咎,饶恕你的罪行!你先下去休息一下,吃点东西,我回头再找你。”

  黎德清一听这话,如释负重,一步一回头打躬作揖地出了帐门。

  张克成见通译陪同黎德清出去,急忙让武海波前去通知武云富、武二苟等人前来,召开紧急作战会议。

  ……

  一只安南大军旗帜鲜明地行进在前往乌州的道路上,黎德清骑在马上在一群“护卫”的拥簇下,左右盼顾显得十分轻松。他的身后是一支三千人的队伍,行军队列前前后后竟拖延了将近五里。不远处,乌州黝黑的城墙高耸在天际,在夕阳余晖的照射下显得愈发险峻。

  作战会议结束以后,众将士分头行动,张克成在通译的帮助下,从原来跟随黎德清从渔港逃到安南军大营又被陈克礼羁押的官兵中,挑选了三百多名愿意反正得士卒,许以重赏;与武小坡挑选二百多名身材与安南军接近的海东军战士,一起编为前队。又让武海波从特战队和亲卫营中挑选了四十多名战士和两名通译,扮作黎德清的护卫,先行出发。自己则率领伪装成安南军的海东营战士,作为后队,与前队拉开了里许的距离,不紧不慢地向乌州城行去,守卫在乌州城东门的校尉,看到国舅爷率军前来乌州,一面急忙放下吊桥、打开城门,一面派人前去州衙向李丽金禀报。自己则殷勤地来到城门旁边,等候给国舅爷牵马坠蹬。

  看到国舅爷黎德清在护卫的簇拥下走出城门洞停了下来,那校尉急忙点头哈腰地迎上前去“黎副帅辛苦了!小的阮浩给您老请安了!”说着就在黎德清的马前跪下行礼,城门旁的士卒也急忙跪了一地。

  黎德清尚未发话,他身后的一队武卒却抢先而出,奔向城楼,那校尉感觉不对,由于黎德清的特殊身份,阮姓校尉倒也没往别处去想,又不敢出声质询,只是用询问的眼色看着黎德清。黎德清威严地咳了一声“陈帅告知本国舅爷,乌州城内混入了占城国的奸细,令我率军回来仔细甄别,尔等统统放下兵器,听候本国舅爷的发落!”

  阮姓校尉和城门守卒还没明白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被黎德清的“部下”缴下兵器、押在了一旁。随后,来军接管了城东的防务。看到后队已陆续进入东门,黎德清将手一挥,带领前队的四百余名部下,领先向州衙进发了。阮姓校尉这时才明白,这是要出大事了。尽管他并不清楚要出什么事情,但看到身边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武卒,还是明智地闭上了嘴巴。

  正在乌州衙后宅偷欢的平虏将军征南军副将李丽金,闻报黎德清率军入城,不禁有些纳闷,黎德清这个时候回来,能有什么事情?难道是里州攻下来了?还是前方又有了什么变故?尽管心中疑惑,但是既然国舅爷来了,相迎还是必要的。于是他一把推开了身上像八爪鱼缠着他的,两个光溜溜的占城美人,有些惋惜地吩咐更衣,别说,这两个原来占城太守的侍妾还真的会伺弄人,他伸手拍了拍两个女人的雪臀,穿好衣衫走出院门。

  李丽金刚刚穿过二堂来到庭院,就见黎德清带着一众武卫抢了进来,李丽金大白天不问政事,在后院宣*,心中多少有些忐忑。急忙抢上前一步施礼道“不知国舅爷前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黎德清站定了身躯,看了李丽金一眼,把手一挥“左右!将这厮与我拿下!”

  黎德清身后几个护卫如狼似虎地扑了过去,还没等李丽金反应过来,就被放倒在当地。李丽金高声喊冤,他的护卫们也是不明所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

  手中高举着陈克礼的金批令箭,黎德清威严地说道“有人密报李丽金与占人勾结,希图自立为王,我奉陈帅之命前来缉拿他,并接掌乌州防务!如有不从者,当以李丽金同党论处!那个你,你陪着我的护卫,前去通知各营统领前来议事,不得缺席!如若不到,皆以叛国罪论处!”最后黎德清指着一个李丽金的护卫吩咐道。

  ……

  带着陈克礼的令箭海东军在黎德清部下的配合下很顺利地接管了乌州城四门的防卫,被黎德清请到州衙的各营统领和他们的亲卫,也被海东军解除了武装给看押了起来。

  只是在接受城中军营时出现了一点意外,几个海东军的战士看到安南军士卒正在凌辱一群还未成年的占城小姑娘,气得忍不住上前怒骂着、斩杀了几个安南士卒,但同时也暴露了身份,激起了营中一阵骚乱,数百个安南军士卒占据大营的一角负隅顽抗,被闻声赶来的第二舰队副统制周正勇带人很快消灭了。形势比人强,剩下的安南士兵被大宋军火器的威力给吓坏了,乖乖地被解除了武装关押了起来。

  ……

  看到乌州府库里堆放的一箱箱黄金、金器、象牙、宝石、玳瑁、珍珠、玉石、翡翠……武云富的口水不觉流了下来“啊!看来这趟我们没有白跑啊,看看这些黄金珍宝,除去军费开支和消耗,我们还是大有得赚啊!”

  这些东西,一部分是原来占城乌州府库的库藏,一部分则是安南军这几个月南侵时的四处劫掠所得。本想在凯旋时再行带回,不料这下却给海东军省了不少的麻烦。即便是这样,从被俘士卒的行囊里搜出的黄金、宝石价值也达近两千两黄金。

  “就这么点东西,转运使就感到满足了?云富叔你也太好打发了!你看,外面俘虏营里的安南士卒,那个不是金银做的?”张克成转动着一尊用黄金铸造的释利摩落陀古笪罗神像,对武云富的“小农经济思想”很是不以为然,于是出言提拨道。

  “大人的意思是?……”武云富顿时恍然大悟“好主意!我们收赎金!每个士卒的赎金就定为二两黄金好了!”

  “大人!大人!你快过来看看!这是什么东东?怎么像男人的那个玩意?”陈大虎捧着一尊黄金铸造、上面镶着红宝石的、摸样极像男人生殖器的玩意,惊奇地喊道。

  张克成走过去一看“噢?你说的这个东西,它的名称叫林伽。他是占城婆罗门教信仰中代表湿婆神的一种标志。在占城,它正是代表湿婆神的*。你看这座林伽的外观大致呈圆柱形。它从上至下共分有三层。这三层分别代表了婆罗门教的三位神祗或三相神:最底层成正方形,代表梵天;中间层成八边形,代表毗湿奴;最顶层为圆柱形,代表湿婆神。所以也叫做分层式林伽。这是占城人主要膜拜的对象。”

  陈大虎恍然大悟地说“原来这玩意就是占城人的神啊!他们这么信奉这个玩意?好家伙,这个东西怎么也得有十多斤重吧!”

  “这神像肯定是安南军从哪个神庙中抢来的,上面也不知沾染了多少占城僧侣的鲜血啊!”张克成感慨地说道。

  的确,抛开安南占城之间多年以来的恩怨不说,占城国的富有引起了穷兵黩武安南的觊觎,安南的屡次南侵,也不能不说这些就是其中的一个重要原因。

  “财富多却人口少,国富而兵不强,其实也是一种悲哀啊!”武云富想到了当下的南宋朝廷,不禁心生感慨地叹道。

  “云富叔,现在趁着占城使相黎水金还没来到,你连夜将这些缴获的战利品连同乌州的四千余名战俘和这次解救出来的的那两千多名占城少女一起,连同获得战船,都送到第二舰队那里去,我派一哨亲卫随同卫护。你们回去以后,告诉海军让他立即起锚,你们一起到日南郡的泥哩嘴海湾等候接应。到时我们将直接去卢容县与你们汇合。我想,这个时候曹渊、武海涛他们也该得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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