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孤寂
文正公2015-10-25 03:582,951

  道姑凝神沉思片刻,进了屋内片刻,手中持着一花笺,出来道:“羽儿,带他去首阳峰”那只玄鹤一张嘴,衔着花笺,一抓抓起张浩,又腾云驾雾而去。

  …… 首阳峰上,玄鹤放下张浩,萧青山从玄鹤嘴里拿出那封花笺,玄鹤趁机啄了萧青山两下才罢休。

  “师兄,此子就有劳你了。

  ——徐兰芬”

  短短的几个字,萧青山眉头皱了起来。萧青山至今门下就五位弟子,这还是连自己女儿都要算上!为何?以一言蔽之——懒!此时忽的见又多了一个弟子,满怀不悦,如不是当年对徐兰芬还有那么几分意思,只怕就要立刻送回。

  “又是一个走后门的”萧青山门下几个弟子,见了张浩暗中嘀咕道,那眼光就未必会友善。翠华山之事后,张浩收敛起锋芒,常人看去,不过是一个平平常常的青年。

  而那无量仙居至今七十三代,总共出现九十七位绝顶高手,乃是一代武学巨擘,与洗心亭、沧浪居鼎足而三,为天下武林重地。

  只是,德高望重如此,自非寻常人所能望其项背。门下弟子,无一不是千挑万选,自是人人乃人中龙凤。与那些人中龙凤相比,张浩算得了甚么?修行之人,又几个能够做到上善若水?是以张浩饱受白眼,就连那首阳峰上面的黑犬也对张浩有着三分藐视,时常对着张浩一番狂吠。

  十年磨一剑!这点风雨尚不能抵挡,作什么人!

  没有显赫的家族、无强稳的靠山,茫茫人海,仅自己一人,不靠自己更靠何人?

  萧青山念在好坏总是自己的弟子份上,也常传一些基本法术。只是,他生性懒散,大多时间是置之脑后“四年了,怎么灵气一点都没增加?”张浩趺坐在地,感受着丹田一成不变的灵气。

  他不知道,自己修行的“卜命溯源”对于提升元气的确有用,却破坏了原有的气机,造成后来吸收灵气障碍!不过凡事有坏必定有好处,那没能存住的灵气正在缓缓地淬炼张浩的躯体。

  张浩默然走下,回到自己的房中。

  年少,最大的死敌就是孤独!张浩一人坐在屋角,一只墙角从墙角跑出来,张浩不理。孤独的时刻,纵然是一只老鼠作伴,也倍感亲切!

  久而久之,老鼠不再怕张浩,甚至公然敢跑到桌子上,对张浩的饭碗垂涎三尺。

  而那边又是师兄们的笑语,忍耐住寂寞与孤独,张浩默默地运行着最简单的入门法术,一遍又一遍,直至天亮。夜间山崖上的果子狸不经意间闯进张浩的房屋,做了些梁上君子的勾当。张浩默默地看着猫一样的不速之客,微微有几丝暖意。久而久之,这些山中飞禽走兽,凡是有可能来的,都与张浩混熟了,竟然毫不客气的与张浩争夺饭食与用具。是以掌管伙食的三师兄常抱怨张浩吃饭倒是挺用功。

  一个少女在山岩后边,一只八哥站在树枝叫道:“冥冥玉尊,一断天瘟路、二断地瘟门、三断人有……”少女吃了一惊,抬起头来,只见八哥毫不在意自己惊世骇俗,继续念念有词。八哥并不是喜欢故弄玄虚,只不过是每天去抢张浩的饭吃,总能听见张浩念念有词的练这个天罗地网咒,时间长了也就能学几句了。

  少女一见,顿生喜爱之情,只见她蹑手蹑脚的,从腰间抽下一条丝带,准备缠住这只八哥。若不是怕弄死了这只奇怪的八哥,她一石头就能解决问题。

  八哥毫不在意的跳了跳,侧着头转动着黑眼珠瞪了女子几眼,还得意的扇扇翅膀。自从发现张浩这个两条腿的怪物不见得可怕之后,那八哥对所有的两条腿怪物早已惧意全消。

  少女不是别人,是萧青山的爱女,小名婉儿。

  萧婉儿俏脸微微一红,自己好歹得了父亲娘亲多少法宝,连一个小小鸟儿都捉不到,未免太不像话了。想到这里,她掏出一个朱红的锦帕,念念有词。

  八哥毫不留情的飞上来就啄。八哥时常对张浩一阵乱啄,以表亲近,只是萧婉儿哪里知道,生恐八哥把自己雪白的脸蛋留下几个印记,日后恐怕就成了嫁不出去的丑女了,虽说此时她尚不知道谈婚论嫁。

  萧婉儿吓得花容失色,尖叫一声,转身就跑。八哥背后得意的叫道:“哇哇哇跑啦!”只是萧婉儿第二天又看见这只恶鸟,娇喝一声:“恶鸟,我看你往哪里跑?!”经过昨晚思考,她暗想再厉害也就是个鸟,能牛到那里去?

  八哥见势不妙,转身扑棱棱就飞。只是它要是飞下山也就罢了,偏偏飞到张浩门前,呼的一声直接飞进张浩房中。

  “哇不得了了,它要打我!”八哥放声大叫。

  张浩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门口一暗,只见一个楚楚动人的小姑娘闯进来。张浩吃了一惊连忙站起来,却不认识她是谁。

  萧婉儿为眼前惊呆了:一只狸猫站在张浩头顶,左肩站着一只山雀,右肩坐着一只松鼠,桌上一只麻雀正把碗啄的叮当有声。看见她进来,五双十只眼珠子都看着她。张浩见萧婉儿眉儿弯弯,下巴尖尖,明目皓齿,分明与师娘十分相像。

  “啊……师……师姊好”张浩张口结舌的道。

  “这恶鸟是你养的?”萧婉儿定定神问道。张浩见这阵仗,料想八哥估计作什么坏事了,回头道:“小黑,给师姊赔罪!”

  八哥万分不乐意,但是想到违背张浩估计会有没有饭吃的严重后果,扑楞楞飞过来,站在张浩肩头。

  张浩有点腼腆道:“师姐,这些家伙疯惯了,你不要生气”萧婉儿也不过是十三四岁,正是爱玩的时候,此时见到张浩肩头毛茸茸的几个小家伙,就有几分欢喜。笑起来道:“好啦,没事啦,咦,你是什么时候收的弟子?

  张浩一窒。上山这么多年,她竟然不认识,大约自己太无能,所有人就熟视无睹了。想到这,张浩低头道:“四年前”

  “那我为什么一直没看见你呢?”萧婉儿把目光集中在那只狸猫上,反倒没注意张浩的举动。

  “那你就是小师弟罗!”萧婉儿忽然很兴奋。萧婉儿是除了张浩外最小的,天天叫别人师兄,此时忽然冒出一个小师弟来,一时间母性泛滥起来。

  “叫我师姐!”萧婉儿笑颜如花,说道。只见她长长睫毛闪动,两点明亮的眸子中全是笑意,张浩脸一红,这么多年来,他浑如隐士,此时见到楚楚动人的萧婉儿,竟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师姊”张浩声音小到自己听不见为止,萧婉儿见张浩的窘迫状,不由得咯咯娇笑道:“呀,小师弟还害羞呢!不过没事,以后有事师姐帮你办”此时她忽然之间多了个小弟,心情自是舒畅无比。

  张浩默默地看着袅袅远去的萧婉儿,忽然之间有一种莫明的感激。

  四年来,一直与鸟兽为伴,何曾有人想起自己?

  四年来,自己摸爬滚打,谁曾注意?

  …… “小师弟,喂喂小师弟快来!”萧婉儿一大早就跑来找张浩,站在一柄小小的飞剑上面。萧婉儿自从发现张浩似乎能够驯化鸟兽,便缠着张浩,一心想要把那个皮毛油缎般光滑的狸猫弄过来。

  “来啊,上来呀!”萧婉儿见张浩畏畏缩缩的样子,颇有点恼火,这摆明了不信自己驾驭飞剑的能力么?!

  张浩怀着一颗壮烈的心,咬咬牙跨上那似乎摇摇欲坠的飞剑,不料一脚踏上去,却稳稳当当。

  “师姊好厉害!”张浩由衷的赞叹道。萧婉儿听了自是分外高兴,笑道:“这算什么?我还有许多厉害的招数呢,有空教你几招!”张浩虽然知道,这恐只是她一高兴,一时客套话,却依旧高兴不已。对他而言也,饱尝孤寂之后,哪怕是几句客套话,也令他心满意足!

  …… 夜间,只听见有人轻轻地弹门。张浩开门,只见萧婉儿笑嘻嘻的走进来道:“小师弟,给你个东西”张浩只见她手中拿着一方白绢。展开来,原来是几篇心法。

  “无量神功!”张浩吃了一惊,叫道。萧婉儿连忙捂住张浩的嘴:“叫那么大声死啊?”张浩只感到她手柔软滑腻,脸上又一红,连忙头往后一动,低声道:“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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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仙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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