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逃离
“……陈上校！你在听吗？”雷克又叫了一声。
“哦？！”陈家驹从石化状态回过神来，打了个激凌，他似乎没听见雷克前面的话，只是快速收回落在大屏幕上的目光，机械地做个立正姿势，问：“局长！什么事？”
“我们捣毁了那些外星人的领导层，你一直以来的努力终于得到回报了，你辛苦了！”雷克眯起绷带中露出的双眼，看着陈家驹。
“是……是啊！”陈家驹稍显木讷地说：“谢谢局长，这是您指挥有方。”
“不，我想这应该是整个团队的功劳，你也有份。”雷克似笑非笑。
“是啊。”陈家驹含糊回答。
雷克故意加大了音量：“虽然在最后一刻苏菲娅的飞机被传送走了，但我们很幸运，我们的卫星在他们的传送门启动时捕获了两组奇特的电磁信号，很快就会分析出数据，我想有了数据，不难定位那个传送装置的所在地，以及……将苏菲娅那帮人一网打尽！”
“这……我……”陈家驹有点结巴：“我马上召集外勤，随时待命。”
“很好！”雷克点点头：“这回也许能彻底击垮他们，你去准备一下吧！”
“是！局长先生！”陈家驹又打了个立正，转身出去了。
陈家驹出了指挥中心，顺着走廊向同在一栋大楼里的安全局走去，刚走到一个拐角处，心事重重的他跟拿着文件走过来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那人手里的文件夹掉在了地板上，陈家驹看都没看一眼撞的人是谁，只说了一句：“不好意思！”
被撞的人自己弯腰拾起文件夹，回头询问：“你没事吧？”
陈家驹已经头也不回地自顾走开，丢下一句几乎听不清的话：“没事……”
指挥中心，黄庆华问雷克：“怎么样？他上钩了吗？”
“是的！”雷克有点兴奋：“看着吧，他现在随时都会给苏菲娅打电话，因为我跟他说，我们已经可以锁定他们了，他得通知他们转移。”
“别忘了他的手机是加密的，准备好解码了吗？”黄庆华不放心地叮嘱。
“当然，现在安全局所有最好的监控设备都在盯着他的那部手机，解密更没问题，只要他打电话，我们就能知道他说什么。”
“你应该派出外勤跟着他。”黄庆华掐着自己的眉头，想着疏漏。
“已经派了两组人，但陈家驹是特工中的精英，跟得太紧会跟醒的，好在我们这栋大楼里到处都是摄像头，他跑不掉的。”雷克说着，指点技术人员将监控器的摄像画面显示在屏幕上，陈家驹的一举一动，都在雷克和黄庆华的掌握之中。只见陈家驹穿过几个楼梯、几条走廊，最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陈家驹的那间办公室内部并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不过，雷克并不担心他‘溜掉’，因为那是一间楼体内部隔断的小房间，没有通到楼外的窗户，当然更没有什么天窗地道之类的出口，连中央空调的送风管道都是小口径的，宽窄只有一个抽屉的横截面那么大，以陈家驹那魁梧的身躯是断然钻不进去的。此房间唯一的出口就是那扇贴着‘特别调查课——外勤课长’标志的磨砂玻璃门。
当初这是一间没人愿意要的办公室，正是因为四面没有窗户，而且空间又不太大，显得异常局促。只有陈家驹这个内心充满秘密、不喜见光的人才能忍受这种压抑，主动要下这个房间做自己的Office。
“开始监听了吧？”雷克问正在*作设备的技术课部下裴正。
裴正回答：“我已经把他的声音接到扩音器上了。”
雷克点点头，黄庆华在旁边侧耳倾听。
陈家驹关上办公室的门，拿出那部跟苏菲娅通话的手机，拨号。
‘嗡——嗡——’突然，一种奇怪的声音在陈家驹的耳朵里响了起来，他拨号刚拨了一半，停住了，立即警觉地竖起耳朵，寻找声音的来源。
嗡嗡声非常轻微，似乎是手机的震动提示，但显然那震动不是来源于陈家驹手里的手机，他环顾四周，最后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身上，他摸了摸西装口袋，随即把手伸到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正在震动的微型通讯器。他疑惑地按了一下通讯器上的一个开关，然后将其塞到耳朵里，一个经过电子混音的男声在陈家驹耳中响起：“你别出声，听我说就行了，为防止他们截获通话，我对声音加了扰码……你暴露了！你的电话已被监听，他们就在等你给苏菲娅打电话！现在，我们得帮你从这栋大楼逃出去，耳机附带微震感应话筒，你把它贴在喉结上……”
“怎么回事？他还没打电话……”原本很自信的雷克面对一直沉默的机器，有点儿沉不住气了。
监视画面仍然停留在那扇贴着‘特别调查课——外勤课长’标志的磨砂玻璃门上，黄庆华问道：“我们能看到房间里的情况吗？”
技术课员裴正回答：“看不到的，办公室内没有摄像头。”
忽然，办公室的门开了，陈家驹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出来了！”裴正叫到。
“蓝组跟上！注意保持距离！”雷克拿着无线电步话机，通知事先安排好的跟踪小组。
“他要跑了？”黄庆华说。
“也许他是想换个地方打电话……阿正，把画面切过去！”雷克说着，继续用步话机指挥：“蓝组注意！目标在B4走廊的楼梯处，跟住了！”
“下楼，去生活服务处，你知道路的。”陈家驹耳机里的声音在指示：“一直往前，走到厨房，然后左转！”
陈家驹按照指示匆匆走着，边走边‘说’：“好的，左转。”——微震感应式无线话筒是一个拇指盖大小的小圆片，特工身份的陈家驹当然懂得怎么使用。他把附在通讯器耳机上的小圆片贴在自己的喉结上，从而通过喉结轻微的震颤感应，转化放大音频信号，所以他不必用声带发声，闭着嘴就能跟耳机那端的神秘引导者对话。
“……从2号通道下到负一层，你就进入监控死角了。”
“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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