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少阳返出教室后,全班的学生依旧沉溺在那种莫名的震撼当中。私下各有言语,不过言及的不过几件事,一是龙少阳吃了什么爆炸药,以至于脑袋短路了,二是他如何将教师给弹开的。人人面面相觑,皆是露出惊愕的表情。
艾莎自是首当其冲,只觉得莫名其妙的,与以往的龙少阳给她的感觉大为迥异。但是一想到昨天的一系列事情后,似乎意识到这种“突变”的原因。于是也不假思索地跑出了教室,赶了上去。
这样一来,大家的表情又再次凝固,暗地里猜测着两人的关系。一时间,竟然没有人搭理那个倒在地上的老师。
林晓筠大梦初醒,也意识到龙少阳究竟闯下了何等的大祸,正想追上去问个明白,无奈于如今的局势,作为班长的她,自然不可能不打理。因此,只好作罢,心中却暗道:“回去再问个明白,到时候有你好瞧的。”
一念至此,倒也马上处理起来,让人帮忙将倒在地上,昏睡过去的老师扶起来。手上倒是不含糊,可心中却不怀好意的瞪着那名老师,心中极是护短:“让你招惹他,还当人家是任人捏那的柿子吗?”一边想,一边却是指挥着全班的秩序,不知怎的,越看这名教师,就越觉得不顺眼。
此时班里发生的状况,龙少阳自是不知。纵使如此,他也能猜到几分。
龙少阳也不回头,三两下便走出了校门,在回头看看这间读了一年多的学校,眼中不仅没有任何怀念之意,脸上还浮现了一缕戏谑的微笑。心中对于今日的壮举更是满意。也不留念,随即便往家里走去。
才走出不多时,便听到身后的呼喊声。不用多想,自然死那名追出来的少女,艾莎。
龙少阳对于她的声音,一点也不陌生。至于追上来的原因,心中也有数,也不想太多,随即便转过身来。
艾莎见他停了下来,便欣喜地走了上去。
“少阳,你这是干嘛?”
语气并非责问,艾莎对于这个屡屡创下奇迹的人所作的事情,并没有半点怀疑,而是相信他自有道理。只是今日作为实在与其不符,故而明知故问。
龙少阳也不假以辞色,既然她明知故问,那他便知问明答,“还能干嘛,退学啊。”
艾莎的眼中透出一丝疑惑之色,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水灵灵的眼眸中似有水光泛溢,深邃之中仿佛在传达着某种信息。
龙少阳虽然没有什么心灵相通的秘术,也不像和天丛云那样能够心神传音,但对于察言观色,却也有些心得,不待她发问,便抢先了说道:“你是想问我,无缘无故,为什么要退学?还要得罪老师,对吧?”
艾莎随即点了点头,表情充满了期待。
见到这个突然变得跟小孩子索要糖果一般的表情,龙少阳也是一阵无奈,心中一吃软,便自己回答道:“不是无缘无故,是我早有此心。”
虽然他不愿意透漏任何关于寻母的消息,也不愿将身边的人牵扯进来,但是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这件事不可能隐瞒太久,索性就说了出来。当然不该说的自然不说。
于是,龙少阳侃侃而谈了起来,“我昨夜出去并不是散心,而是去找一个人,公孙一心。我相助组织卖给日本那边一个人情,于是便去套了些好处。我言明自己对于灵界中的事不甚了解,对于所谓的修士更加是井蛙窥天,不得全貌。希望他帮助我,让我获得一些使用术法的诀窍。无奈那家伙吝惜的很,只给了一部修炼灵力的功法,而且还是基础中的基础,真是气煞我也。”
这些话七分假来三分真,虽说故事编得烂,有点心思的人都听得出是在忽悠人,但是无奈身边这位纯洁的小美眉,愣是听不出半点不妥。至于后面哪句倒也真心,虽说现在偶遇机缘,修炼出了天级紫府,可功法差倒也是心中所想,毕竟这功夫这能修习到化气为晶的地步,在往上的就不得修习,有着局限性,自然在某人的心中很是不满。殊不知,这基础功法的玄妙之处,若是让公孙一心听到这话,指不定气得吐血。
龙少阳心里不平,也不看艾莎又没怀疑,愣是将故事硬编下去。
“我气不过,便向他索要道术之类的术法和战技,哪知他推脱不予,反倒是给我立下了几个任务,说是完成任务,便能获得这些。我最看不过的就是这个,竟然拿我当是游戏里的角色,还要打怪还完成任务,获得技能,简直可笑。于是我并和他理论了一番。谁知他脸皮极厚,死活不肯给点定金,还说我已经有了神器,不可妄生贪念。无奈之下,只能忿忿而回。”
龙少阳越讲越假,可嘴上却是滑溜了起来,随即把昨晚如何生气,如何因气修炼,如何在机缘之下,突破阶级的。
虽说半真半假,真假掺杂,可目的却很明确,就是把艾莎忽悠过去。还在后面的几点都是和艾莎印象中的想象吻合,因此,遭不到怀疑,反而连连点头。
龙少阳见她了解“实情”,便把余下的给讲完了。说是自己有心踏入灵界,因此要去完成那些任务,赢得一些防身的能力,顺便出一口恶气,不叫那些有眼无珠的人看扁。但考虑到学校的问题,只好盘算退学,早上出神也是为此。正好课上那老师无事生非,故而拿他当踏脚板,一则想不退学都难,二则完了自己多年的心愿,那便是大逆不道一次,满足自己的叛逆心理。
艾莎见他越说越生动,心底里早就相信了这件事。但考虑到那些任务,反倒是关心了起来:“那些任务危不危险?如果有危险的话,我和你一起出吧。”
如果是以前,龙少阳一定会抱起她转几个圈,表达自己内心的喜悦之情。可是,现在却不妥,他巴不得不让艾莎知道,哪里肯让她跟来。
于是,龙少阳沉默了一会儿,计上心头,缓缓说道:“他们无非就是想试试我神器的威力罢了,而且此去危险重重,带上你反而会让我顾及不暇。而且,即便我完成了,也会落了个借人之手的名头,得到的东西自然不会有什么好的。所以……”
龙少阳的意思不言而喻,那便是嫌弃艾莎,不想她碍手碍脚。虽说是故意为之,目的就是断了艾莎的念头,一来能让她不犯险,二来能逃脱她背后势力的监视。
果然,艾莎听出了个中涵义,心中不禁响起了一声巨大的轰鸣,娇躯如遭雷击,身子晃了一晃,眼眸中逐渐变得空洞起来。隐隐有着梨花带雨之感,弄得那位少年心中不是滋味。
龙少阳见状,暗暗道了声歉,却也不能表明,否则浪费这么多口舌不就白费了吗?
“我知道了。”艾莎泪眼婆沙,心中甚是不好受,虽然比起这位身怀神剑的少年,自己的能耐的确上不上什么,但自认为对方心里还是有着一些地位的,却不料到,龙少阳竟然是这样看待她的。一时间面若死灰,恍如行尸走肉一般。
“是不是太过分了?”见到艾莎郁郁不欢的模样,龙少阳心中也如遭锤击,一把大锤子剧烈地敲打着心窝。可越是如此,龙少阳的心便是越硬,不让这锤子砸开这铁石心肠。
“回去吧。”
龙少阳脸上古井无波,似乎丝毫不为自己的言语感到不妥,一声落下,便不迟疑地转身走去。
艾莎见状,心中更是绞痛,但一想到自己的任务和身份,却也强忍了下来。
不多时,龙少阳便协同艾莎返回了家中。一路上,两人在无交谈,气氛甚是沉重,各有各的顾虑,各有各的心思,一反昔日嬉笑的境况。
阿九出来开门,将两人迎了进去,不待问话,也觉察到两人之间出现的隔阂,也不道破,而是听之任之。
阿九招呼起两人,一同在客厅喝茶。除了斟茶倒水的声音,三个人皆是不搭话。一种微妙的气氛在三人之间慢慢酝酿着,而且保持着鼎足而立的姿态维持在一个奇妙的平衡点上。似乎只要有任何一种意外,都会打破这种平衡。
终于,在喝了几杯后,龙少阳终于拉下了脸,问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什么术法是可以速成的?”
其余两个人眼睛一下,各有深意地望着他。
龙少阳的这一问,刚好打破了这个平衡点,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但这句话却也引起了两人的注意,要知道,即使当初和猫又干架的时候,都没有提出过啊,为何如今要提及?
阿九疑惑地望着前面这个人,隐隐间觉察到有些不对劲,却谈不上来。至于艾莎,更是不解,“不是有神器在手,觉得我碍手碍脚吗?那么求速成术法又是为了什么?”
艾莎看向龙少阳的眼神,明显少了些感情,对于这个少年,如今只是将他作为“对象”罢了。这一点,瞒不过龙少阳,更瞒不过同为女生的阿九。
“这样也好。”龙少阳知道自己太伤她的心了,但如果这样能让她避开和马家结仇的可能,倒也值得。
“这两个人有问题。”阿九一眼扫过,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