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急病来袭?
淡淡而乐2015-10-25 04:132,420

  从长椅边的一条细窄的甬道走上一个小坡,坡的那一端有一个狭长的桥亭。伍达仁觉得左边的树枝后面有什么在晃动,从密密匝匝的树叶的缝隙间望过去,原来是一对白发老人,老妇人正帮老伴把脖颈上的长围巾绕上一个周,然后两个人紧紧偎依而坐。看他们的背影,伍达仁能想见得到风雨一生、相濡以沫的默契情谊。

  身处烦恼中的人对四下比比皆是的和谐美满特别敏感,伍达仁象一个干渴的病人,从别人的幸福中汲取营养来滋润伍达仁正渐萎去的心灵。

  桥亭里闹热许多,老人们三个一堆两个一伙聚拢着打牌下棋,要么便唠着家常。隔间的小亭里传出轻重缓急的二胡琴乐,和着一个沙哑的老生唱腔。这是一对已上了年纪的老年男女正自娱自乐。老太太站在亭中央,体形臃肿,头发灰白,但声音高亢宏亮,动作显得锵铿有力,听从拉二胡的老汉的指点不断地校正着唱腔。两个人认真的模样,象是正在为一场演出做着准备。

  伍达仁绕过亭子间,走到湖的围栏处。几个垂钓爱好者身边围着一拨人,都聚精会精地注视着水面上变成了一道弧线的鱼杆那一头。

  过了片刻,一根鱼杆下的水波轻轻一漾,“有了!有了!”围观的人们发出轻轻的呼声。垂钓者往回收缩鱼杆,于是,一只四寸来长的小鲫鱼被拉了上来,进了一旁的小鱼篓。垂钓者又从小塑料袋中拈出两只蠕动的鱼虫,挂上鱼钩,开始下一轮。

  垂钓的乐趣或许就在这静静等待的过程当中。伍达仁被这里的氛围感染,跟旁边的人一道,一动不动紧紧盯着鱼杆那一端的水面,一直到另一条鱼又上了钩了,伍达仁也跟着释然地轻喝一声:“好!”

  “噢!——”伍达仁的声音刚出口,就听到一群小孩子快乐的喧哗声。

  原来,近旁有一个小鱼塘,中间分成几个隔断,每个隔断里都游曳着一群红红黄黄的小金鱼。一群四、五、六岁大的孩子正握着租来的小竹棍制成的鱼杆在钓小金鱼,鱼饵是一坨面团,十分钟内钓起的小金鱼就归自己所有。于是几个小孩在大人的指导下焦急地用手中的小鱼杆挑逗着塘里游动的小金鱼。

  最边上一个小男孩六岁大小,身边无人陪伴,垂钓的样子显得安静而认真。伍达仁走过去在他身旁蹲下来。

  “嘘——轻点。”小男孩一根手指放在噘起的小嘴上向伍达仁示意。鱼线似乎被鱼群咬着了,晃动起来,小男孩赶紧提起来,鱼钩上只有那坨面团。小男孩有点失望地嘀咕一句:“哎,又没钓着。”

  伍达仁见小男孩身畔的水碗里空空如也,很想帮他一把,于是伍达仁欲伸手相助,小男孩一把拨拉开伍达仁的手臂,很有主见地说:“别动。”伍达仁只好观望着。

  可是鱼线左摇右晃就是不见鱼儿上钩。“快!快!没时间了!”小男孩有点着急了。“伍达仁来帮你。”这回伍达仁不由分说,象个家长一样,握住小男孩的小手,指点着鱼钩的落处一秒,两秒,三秒……“着了!”伍达仁轻轻喊了一声,一提鱼杆,一条红色的小金鱼挂在鱼钩上挣扎着。

  “哦!太好了!钓着了!呵呵!”小男孩开心地欢呼起来。然后伍达仁和他一起把小金鱼的嘴从钩上脱下来放进水碗里。

  “四号,时间到!”随着身后管理员的一嗓子,小男孩应了道:“好了!来了!”

  “你真行。谢谢叔叔!”小男孩一边收拾起东西,一边向伍达仁道谢。

  小男孩的脸蛋白里透红,胖嘟嘟的煞是可爱,让人很想在他的脸上轻拍两个。帮助小男孩在十分钟内钓得一条小金鱼,伍达仁好象一个父亲帮助儿子获得了一次小小的成功那般感到喜悦。

  眼看时间已经不早,伍达仁不禁感叹时间不值钱啊!

  伍达仁打定注意转一圈,然后去陪陪自己的那些“老婆”。

  不知不觉间伍达仁来到一处幼稚园门外,幼稚园的外面停了一排自行车、助动车,家长们已经早早地在等候了。

  这时,见一辆很打眼的黑色宝马小轿车从路口驶来,停在门旁边,车里下来一位二十多岁衣衫周正的男子。他站在幼稚园门口朝里张望着。

  这只是一所很普通的市区幼稚园,居然有这么富有的人家把孩子也寄托在这里。伍达仁暗自纳闷。

  不过伍达仁马上就醒悟过来了,人家又关自己什么事,真是咸吃萝卜淡*心,摇摇头与幼稚园相反的方向走去。

  刚刚过了夏至时节,这个时辰的天幕已经悄然暗合上了。伍达仁抬头望了望暗沉沉的天色,觉得身体比之前冷了许多,他缩了缩脖子朝公交车站走去。正是下班高峰潮,等车的人流一拨接一拨地涌来。伍达仁感到有些疲乏,此刻只想快些回转自己的那个别墅小屋。

  终于挤上了一辆巴士,伍达仁在比肩继踵的乘客中站稳了脚跟。车厢里打着空调,暖烘烘的,伍达仁有些发凉的身体顿时感到舒缓了许多。

  窗外又开始飘起了朦朦细雨,路人陆续撑开雨伞、披上雨披。车窗上的水雾渐浓,窗外的风景模糊不清。伍达仁使劲眨了两下眼睛,一瞬间以为是伍达仁眼中的水雾影响了伍达仁的视线。伍达仁一向喜欢雨天,或者说他喜欢黑暗。

  无线电视里正在播放一段走红春晚的喜剧小品。车厢里异常安静。阴郁的天气让人们的心绪也沉郁了不少。电视里传出高一阵低一阵的笑声和掌声,不知怎么传到伍达仁耳中却骤变成布店里的裂帛声般刺耳。

  伍达仁周身涌上一阵燥热,额头、上唇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心脏似乎正在胸腔里膨胀。伍达仁微翕双唇深呼吸一下,封闭车厢里的浑浊空气一入体腔,泛起一阵烧心的恶心。伍达仁伸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头脑晕沉,无力地斜靠在吊在横杆扶手上的右臂。

  “小伙子,”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伍达仁的左臂,前面座位一个中年妇女站起身来道,“你身体不舒服是吗?你坐下吧。”

  伍达仁连忙推辞,他心中其实也蛮疑惑的。因为伍达仁本来想瞬移走的,但不知怎么回事,他竟然不能瞬移了,要不是因为感觉自身的力量还在,并且还能隐约感到那个水晶球的存在,差不多会以为自己那似神般的力量消失了。

  “不要客气。要是你不象个病人,我也不会把座位让给你。”中年妇女手臂颇有力道,不容伍达仁再推让,把伍达仁按在了座位上。伍达仁感激地向她表示致谢。

  公交车终于到站了。

  伍达仁下了车,迎着冷风苦雨,猫弯了腰,以最快的步伐记忆中的别墅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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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蒙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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