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那些年我们一起夹在失业的人流中(上)
明月万里2015-10-25 03:552,521

  第三十七章那年我们一起夹在失业的人流中(上)

  当我只稍作休息便又赶回学校的时候,听同学们说起,就在这次去南岳旅游的途中,何芳菲对刚刚恋上不到两个月的曾波又提出了分手。

  曾波虽已经二十岁,但仍是个孩子气的男生。正如他当初想不通何芳菲会和他走到一起一样,我们一样想不通他们为何会选择这个时候分开,难道仅仅因为曾波的孩子气?

  曾波是个初尝爱情滋味的小男生,对于何芳菲的断然拒绝根本接受不了。他跪在了何芳菲的面前,泪眼婆娑地说:“菲,不要离开我,我真的离不开你,我求求你。”而何芳菲只是厌恶的甩甩手,没好气地说:“你不适合我的,大家继续在一起也没有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什么是适合她的,反正我知道我是不适合她的。无论是作为打发她的无聊时间的玩伴,还是作为终生的伴侣。可她似乎没有这样的觉悟,她又通过早已和周国伟同居了的谭姝透露一种我们还可以继续再来的意味。

  我莫名的感到阵阵恶心。而且,就算她不曾在情海中不掀起过那么的涛天骇浪,我也不会接受她。因为我知道,她就算因为一时的好奇和我在一起,也很快会耐不住我的清贫而选择离开的,那时候我我伤不起。

  我想,何芳菲真的是那么在乎我这个穷小子?还是想令我这样一个未能让她征服的穷小子感到失败,想再一次证明自己俘获男人的本领?对比入校时那个梳着一对小辫子的朴素的姑娘,我很难把眼前这个全身上下无不透露出女人风韵、不时裸露出一大半健美大腿的她相比。仔细想想,或许,我只是她诸多的猎物中的一个。

  其实,在我的内心,就算已经过去了几年,我仍有着一份期待,只是不知道这时的刘小宇她过得还好吗?

  就业的形势越来越严峻了,电视里、报纸上不时的传来某某企业又倒闭了的消息,还没有上岗的我们,天天便如同受训一般的接受学校领导和班主任们的各种要培养下岗再就业意识的讲话。

  我很想问问那些领导们,分不到工作倒也罢了,国家大事毕竟不是我等小民们可以决定得的了,但让还没上岗的我们去接受下岗的教育,那我们从哪个岗位下?从学生这个岗位吗?貌似这几页薄薄的纸可是我们的父母用自己毕生的血汗换来的。或许也有不少的科学知识进入了我们的脑海,但除此之外,在我们这个人生观、世界观成型的年龄,我们的老师和领导们给了我们怎样的引领?难道就是通过自己的言传身教向我们演示各种潜规则的*作手段和方式吗?

  校园里无数的花季少女被他们潜规则成了熟稔风月的花丛老手,我们作为新时代的一代,亲眼目睹了一个个单纯、冲动、充满美好幻想的年轻学子们在躁动和潜流暗流通的校园中逐渐迷失自己,变得颓废、世俗,他们或许有心存美好幻想的大好青年,但让这个大熔炉一熏陶,他们一方面不想放弃自己的追求,但他们又看不到美好的明天,于是他们只能在对人生失去信心和希望中逐渐堕落。

  而曾经对自己的老师如此信任的我,曾经如此严格的遵守校规的我,却在一个学期内被他们随意解释的校规处罚了两次。当我们一直信任的老师变得不再值得我们信任,当他们变成小偷一样从我们身边偷走这个社会的公义和良知,甚至我们身边单纯无知的女生们,这个世界我们还能信任谁?

  我不知道别的大学如何,从我和其它同学的交流中,似乎他们不象我们这样,或许这也只是我这所大学的特例。但我已经对这所学校莫须有的分配实在不感兴趣。他们所谓的宣传大会也好,我是去都懒得去。在那个还自称纯洁高尚,有着无限光明前途的社会,女知青们为了进城甚至会牺牲自己的贞*,来满足那些代表了组织和上级的猥琐的村官们,这些早已经将最后一块遮羞布的学校领导们,他们可能有的分配,还不是拼爹、或者拼谁的红包更大?

  有门路没门路的同学们开始象无头的苍蝇一般,四处投递自己的简历。也有慕名而来的外资企业、民营企业的代表们,他们象挑选牲口一般的对报了名的同学进行评头品足,然后挑走了一些人。最后半个学期的毕业设计几乎形同虚设。我们六个人的设计小组最后只剩下了三个人。他们不是去了早就谈好了的实习单位,便是抓紧了时间和自己的大学男女朋友进行最后的疯狂。最极端的时候,甚至有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在实习场地孤独地调试机器。我们的辅导老师背着双后来到了我背后,然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开了,那一会儿,整栋实验楼显得特别的空荡。

  最后,也就在我们那极少数的太木讷太把这毕业设计当作回事的同学们从头到尾完成了毕业实验和设计,参加毕业答辩的人不到一半。可是,居然许多根本没有来参加毕业设计的同学也通过了毕业设计和毕业答辩。因为,上面有了指示,就业压倒一切,在就业面前,什么都可以让路。我的所谓母校,为了证明他们年复一年的高就业率,为需要的同学们大开了各种方便之门。而且,好象他们不是首创这么做的,他们的主子,在他们的稳定和权力面前,连公义和亲人的生命都可以牺牲,更何况小小的毕业设计和毕业答辩?

  而我的表弟则更过份,他四年的学业,居然只上了两年半,然后在三年的第一个学期将后面两年的学费全部交了,然后将他们送到了各个实习的单位,比我晚一年上学的表弟居然比我早一年进入了社会。通过关系去了广东的一家单位,每个月一开始就有五百元的实习费,但作为回报,他这五百元要被带他们的队去广东实习的老师他交上三百块,一直要交满半年,否则他们就拿不到毕业证,可尽管如此,他们还得对那些将自己带到了广东的广阔天在的老师们感恩戴德。

  因为,他可能还算幸运的,可能那些没有什么门路的,是一直在自己的家里等待着毕业证发下来的吧。

  失业和下岗的风潮已经愈演愈烈,据说有所称之为明珠的城市,一夜之间下岗了二十万的女职工,但这一切都不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正常的渠道我们感受不到,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己,当不了真,也似乎和我们无关。

  但当我又一次从书店返回,途经Z市最繁华的主干道时,我终于感受到了失业潮下的浓浓的寒意。

  上千名钢铁厂的工人们扛着长凳,堵在了主干道的正中间,道中仅留一条仅可容人通过的通道,钢铁工人们用自己的身体堵在了道路中间,并扯出来令人无比心酸的横幅:“不要鱼,不要肉,只要汤和粥。”

  我的心不由颤了一下,在我们宣称已经将无数对手甩之于身后的时候,在我们宣称我们即将步入小康社会的时候,在我们大肆宣扬我们是盛世中华的时候,我们的人们,他们的最低要求仅仅是汤和粥。是谁该为此而感到羞耻。他们在宣扬他们的文治武功的时候,有没有稍稍的感到有一点点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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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二代的成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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