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贵富望着大家不满意的脸庞叹了口气又道:“咳!我也是村里人,理解大家的心情,但此事实在不像以前一点小事情,由我说了算。”
“有话慢慢说,别伤了你们兄弟俩的和气。”金爷见到俩兄弟的争执,急忙在一旁调解道。
场面出现尴尬窘迫的局面,这时,坐在旁边的警察队长,附着杨贵富的耳朵窃窃私语一番。
杨贵富听罢脸上顿时露出笑脸,转头对大家欲言又止的说道:“不过吗?……”。
杨贵富顿了顿,摸着手中油黑发亮的长辫子面带微笑,接着暗示道:“我明天上午押解犯人,途中如遭到劫持或逃跑,县里那边就好解释了!”
杨贵富看到众人满脸的迷惑,神色故作神秘又说道:“话已至此,我也不便多说了。。嘿嘿……”
大家听完,静了一会儿,似乎领会到什么意思,顿时,大伙脸上就露出笑脸……“太好了……就这么办,不过有劳县长大人,在上级面前周旋了!”众人纷纷感谢道。
金爷转头对着管家老黄,示了个眼神,不一会,老黄头就从屋里拿出一包东西交给金爷。
金爷解开包从里面拿出一张百两银票,塞到县长的口袋里说道:“这点薄礼是代表全村人的一点小意思,还望杨兄笑纳哦!”
接着,又把另外一包大洋放在贵富的手上说道:“这两天你的弟兄们都辛苦了,这些大洋分给大家犒劳犒劳”
杨贵富赶忙站起来双手拒道:“这怎么好意思,兄弟我未尽绵薄之力,怎敢收金爷如此大礼”
金爷双手一边把钱往他口袋里塞去,一边说道:“日后村里还得仰仗县长大人多多关照,加上我也多日没有登门拜访了,还望见谅啊!”
就在两人推推搡搡之间,杨贵富半推半收了下来,接着他双手抱拳,对着大家豪情说道:“承蒙金爷和诸位厚爱,今后各位有用的着我杨某的地方,我杨某定当鼎力相助,不遗余力”
“那里……那里,到时还望杨爷多多关照。。关照”众人回礼道。
“诸位,谢谢大家的热情款待,时间也不早,我就先行一步了,”杨贵富醉意醺醺答谢道:接着,他对杨贵章说道:“贵章,你和我明天一起押解犯人进城,再去家里看看你嫂子和侄子,记住了。”
……“老黄,你快去扶杨爷回去休息,小心点”金爷对旁边的管家老黄头嘱咐道。
杨贵富和警察队长三人,跄跄跌跌地走出金家大院的门口,贵富回过头,望了望屋内交头接耳的人影。他们似乎在秘密商量着什么大事的样子……,杨贵富会意地露出笑脸……。
翌日,寒雾刚刚散去,阳光暖暖洋洋照在人们身上,使人倍感精神,通往县城的道路上,浩浩荡荡行走着一队人马。
队伍最前面的两匹马上,骑着杨贵富兄弟。中间则是三排几十号反手捆绑的盗匪,一个接一个身上都系牵粗绳。杜十作在在盗匪中间,面无表情的慢慢走着。周围则是荷枪实弹的警察和保安队,警察队长压后。
队伍缓缓行到龙门角山下土地庙旁。
突然,从道路两旁的庙后及岩石后面,窜出十几名蒙面黑衣汉子,为首的黑衣人手持步枪朝天开了几枪‘叭……叭。。';手持砍刀的黑衣人瞬间扑进盗匪群中,队伍顿时乱成一团。
“有人抢劫啊!……”在后门警察队长大声狂叫,手枪也朝人群头上胡乱几枪;‘叭……叭……’的枪声,叫喊声,响彻天空。
杨贵富兄弟听到后面的枪声转过身来急呼:“大家不要慌张,不许开枪,以免伤及犯人,保护好罪犯”
“何方小贼,竟敢劫县太爷的道”警察队长和杨贵章大喝一声,冲进盗匪中间,煞有样式的与黑衣人对打,那一招一式似乎毫无杀伤力。
说时迟,那时快。
一黑衣汉子已迅速冲到杜十作的身边,用刀‘叭’一声砍断粗绳,押解人员似乎有意让黑衣劫匪们让道似的,黑衣人轻松地拉着杜癞子就往河边的小道上奔跑。
其他罪犯见状纷纷的想挣脱身上的绳子,趁势逃出去却被守备人员用枪柄拼命打了回去。
其他的黑衣人看到杜癞子被救出去,就边打边往河边方向退去,贵章他们似乎有意退让,也那般拼命打斗。
整个劫持行动非常顺利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结束了。
黑衣人一伙拉着杜十作飞快地像河边逃跑,后面杨贵章等人不紧不慢的一边大声叫道:“站住。。快站住不然我们就开枪了。”
‘砰……砰。。’的枪声从黑衣人身后响起,却没有一颗打在黑衣人的身上,岸边早有几只竹筏等待,见到人员全部上来,竹排上的人飞快地拿起竹竿向对岸划去。
追击人员跑到河边,“站住。。别让他们跑了……”看到远去的背影,胡乱地又开了几枪就草草的收队。
梁秋良在竹排上取下蒙布,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原来这就是杨贵章等人昨晚精心策划的抢劫行动,双方互相配合劫持的一场闹剧。
秋良等十几人下了竹筏押着杜十作,推推搡搡走在回村的山道上。
就在大伙说说笑笑快到大树密集的森林时,突然间,呼的一声,从前面大树后面飞来一把小斧头,直往秋良旁边的随从的胸口飞去。
“不好。。有刺客”秋良惊的大呼一声,噗的一声,斧头劈在毫无防备一名队员的胸口,鲜血涌出,应声而倒。周围的保安队员无不骇然于面;
密林中立刻窜出几十个手持斧头,还有几条步枪的汉子,迅速地把秋良一伙人围住。
“站住……还想往那里跑”一个腰间插着双斧,手持手枪的彪型大汉大声叫道;
秋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诧一楞,心里的暗暗道:“怎么回事,计划中没有这一节啊?”
不一会儿回过迷惑的眼神,面对已被三四十个汉子围住的圈子,大声喝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敢打伤我的兄弟”
“嘿嘿……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才分开两天就把我董某给忘了”圈子外边传来一句得意洋洋的声音;董彪右眼包着还渗着血迹的白扎带,神里神气地从人群外走了进来。
“梁副队长,不好意思请把杜大哥交给我吧!”彪子阴着脸,对着秋良威胁说道;
梁秋良睁着有点不敢相信的眼光看了看董彪,恍然说道:“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这条落网恶徒啊!”
杜十作这时在人群中,眼放光彩,挣扎着身上的绑绳,大声呼救道:“彪子,老子的好兄弟,快来救我啊!”
彪子看了看人群中被捆绑的杜十作,对他点点头,示了示眼神,语气稍微缓和说道:“为了不把事态闹大,只要你把杜大哥交给我们,我绝不会为难你,怎么样?”
“不行……我绝不会放了这个恶霸,就是拼了命也不会辜负乡亲们”秋良面对强敌毫不让步厉声拒道;“呵呵……就是我同意,我的兄弟们也绝不会答应的,兄弟们对不对啊!”秋良转过头,又对着众兄弟说道;
“不能放走这个恶霸……绝不能……”众保安队员举起手中的刀枪大声高呼道;“和他们拼了……”
“不识好歹,敬酒不吃你非要吃罚酒,也别怪兄弟对你们不客气了。”彪子恶狠狠的说道;
这时梁秋良回过头望了望周围的地形,对众兄弟使了使往河边跑的眼色,大伙儿会意的轻轻点了点头,做好随时斗争的准备。
彪子走到那位彪型大汉前附耳轻声说道:“高大哥,河对面杨贵富那帮人还没有走远,你叫你的弟兄不要开枪,以免被他们的发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要把杜大哥救出就行了。”
彪型大汉听罢点点头,把盘绕在脖子上的辨子紧了紧,把枪别进腰间里,随后拔出双斧。
这位被彪子称为‘高大哥’的彪型大汉名叫高强,绰号‘黑皮’是县城铁城帮的领头,早年和江通天,梁秋良三人在义和团小头目俞老东学些拳脚武功,在县城小有名气,也是让县里头痛的人物,和杜十作等人颇为熟悉。
高强走进秋良面前双手拿着斧头,举到胸前微微作揖道:“秋良,多年不见,没有想到我们会在这里会面,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既然兄弟们不肯赏脸,师兄只好得罪了。”
他们的师父俞正东江西人,年轻时跟随黄天寿为首的义军东征西战,奋力对抗清朝腐败的政权,由于清军力量过于强大,没有几年,这支农民义军便被一一击溃,起义失败。大量精干的义军首领将兵,亡的亡,散的散。俞正东侥幸逃脱,带着义女喜子在龙斗村就隐性埋名长住下来,父女在这村里口碑甚好,深受当地人的敬佩,村里人都叫他老东。
村民对这父女却不知底细只知道正东拳脚功夫相当了得,许多人重礼上门拜访,希望能拜师学艺,却被一一婉言谢绝,唯独江通天,高强;梁秋良三位小少年不知何故被收为徒弟。
大徒弟江通天和小徒弟梁秋良心地正直,爱打抱不平深受师父喜欢和器重,二徒弟高强是县城人,刚开始被俞老东非常看好,日子长久渐渐被师父发现心术不正,平常爱争强好胜,老东师父老死前将义女喜子托付给大徒弟江通天为妻,因通天,秋良两人和这位高强性格不和,高强回县城后就没有联系,只知道他在县城一带欺横霸市,为祸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