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肉青年追上金不换,便堆起笑脸道:“小兄弟是第一次来到外门之城吧。”
“是啊,守卫大哥,我初来乍到的,对这里一切都不熟,正不知道怎么办哪?”金不换客气了一下。
“没问题,我来外门之城七八年了,对这里的大街小巷熟悉异常,不如我来为你领路吧。”横肉青年热心道,然后又故作迟疑:“只是,这个费用吗?”
“我绝对不会亏待大哥你的。”金不换忙拿出钱袋,取出一块灵石递过去,道:“一块灵石够吗?”
横肉青年看着鼓鼓囊囊的钱袋,内心兴奋异常,表面却豪爽道:“好,小兄弟够爽快,我也不得瑟了,兄弟想买什么跟哥哥说。”
金不换一想,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喂饱肚子,便弱弱的问:“这外门之城有那种可以放进嘴里,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卖吗?”
“你是说吃得,食物?”横肉青年迟疑了一下。
“嗯嗯,有吗?能吃的东西,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金不换双眼冒光,激动非常。
“这家伙八成是饿傻了。”横肉青年心里嘀咕,表面上却故作犯难道:“你说的这个东西吧,有到是有,只是很稀少,价钱不贵,却不好找。不过,我知道有个地方专门做这种东西,,就是那个地方偏僻,路远了一点儿,我带你去吧。”
“嗯,好,好。路远不怕,我的脚力很好的,只要有吃的东西就成,谢谢守卫大哥了。”金不换就这么小白的被横肉青年骗走了。
横肉青年一路上专找僻静的小巷钻,三转两不转,转得金不换晕头转向,不辨东西南北。
路上横肉青年还旁敲侧击,问起金不换的身份,金不换据实回答,说自己是晓厨峰的杂役。
晓厨峰上上下下只有五六个人,早就式微,名声不显,再加上金不换的杂役身份低微。这让横肉青年更加放心,对金不换腰间系着的钱袋,更加垂涎欲滴了。
最终,贪婪的心将最后一点儿道德底线似地粉碎,横肉青年在一个四下无人,曲折幽深的小巷中停下了脚步,转身望向金不换,脸上的贪婪和狰狞,丝毫不掩饰。
“这里会是个不错的葬身之所。嘎嘎”横肉青年看看角落里的臭水沟,虽然不是很深很宽,但也足够把一个成人的尸体塞进去。
“地方是不错,方便黑吃黑。”金不换嘀咕了一句,也收起了傻乎乎的笑容,揉揉有些痉挛的脸。陪着横肉青年装傻充愣了这一路,他也有些厌烦了。
“你说什么?”横肉青年惊讶道,随手亮出了一把雪亮的匕首。
“给你。”金不换取下腰间的钱袋,丢给横肉青年,好心的道:“让你也摸摸这个害了你命得钱袋,省得你到死也不瞑目。”
本来自己一亮匕首,金不换就奉上钱袋的态度,很让横肉青年满意,可是听到后面金不换的解释,横肉青年大惊失色,又惊又怒之间,攥紧了匕首,直接往金不换胸口刺去。
“真慢,还不如穿云雀速度的十分之一快。”金不换一闪身段,左手一伸,便夺下了那把匕首,轻轻一捏,将精铁匕首捏成铁团,嘴里还嘀咕道:“就这样的破烂儿,送给我都不要。想来你也不会有什么好东西,看来今天的‘黑’不成了。”
横肉青年一看金不换捏精铁如同揉面团,吓得魂不附体,知道这次自己踢到铁板上了,转身就跑,恨不得爹妈给自己多生两条腿。
“想跑,看我飞脚。”金不换现在已经去下了寒铁镣铐,双脚轻松了不少,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脚力有多大,这一脚他用了五成力量,直接将横肉青年踹进对面的一堵墙中。
横肉青年连惨叫声都没有,直接撞进墙里,在墙上一个深深的人型大坑。
摸摸那白色的墙壁,感受它坚硬又坚韧的质地,金不换不由的赞了一句:“很不错的建筑材料。”转身离开了。
小巷太过幽深,平时没有来往路过。直到三天后,才有人循着臭味,发现横肉青年在墙里的尸体。而另一个守门青年得知横肉青年的惨死,心里害怕,就刚忙辞了差事,收拾了细软,悄悄的离开了外门之城。
这只是个小插曲,一些市井小人物的故事,外门之城的背面,远比这些更加黑暗。
金不换出了小巷,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烦心事又来了,肚子咕咕叫个不停。
不过很快,金不换就见到了希望,确切的说是见到了熟人,以前给他们混的鼠眼三人,更见到了“亲人”,他们手上热腾腾的包子,闻着味儿似乎猪肉大葱馅儿。
鼠眼三人站在路边,正一人捧着三两个的肉包子,正准备大快朵颐一番,这可把金不换急坏了。
“伙计们,我想死你们了。”金不换饿狼一般迅速扑了上去,不给三人反应的机会,夺下他们手里的包子,给他们一个熊抱,背着他们三口两口就把包子全吃了,连装包子的纸袋也没浪费,都塞进嘴里。
虽然金不换包子吃得很快,但还是能品出个中滋味。确实是猪肉大葱馅儿的肉包子,薄皮大馅儿,味道不错,虽然都是用普通原料制成,没什么灵气,更比不得晓厨峰出产的灵食,但好歹是粮食,可以充饥,填饱肚子。
金不换只觉得这几个包子是世间最美味的东西,吃着吃着,不禁热泪盈眶起来。
本来,鼠眼三人也被突然扑上来金不换吓了一跳,以为是那个饿疯了的乞丐来抢饭吃呐。见到金不换下手忒快,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把所有包子塞进了嘴里。三人也就自认倒霉了,为了几个包子,犯不上和一个饥饿的乞丐动手干架。
细心的鼠眼听着这个乞丐的声音耳熟,细细端详了他一番才发现,这个乞丐是他们的老大金不换,不由的苦笑道:“金老大,原来是你啊,大半年不见,变化真大。唉,不久几个肉包子嘛,三文钱一个,又不是什么珍馐美味,至于激动的连眼泪都流出来吗?慢点儿吃,你怎么连装包子的纸袋也吃了。”
听到这些,金不换有些尴尬,总不能对自己的小弟说,纸袋是以草为原料的,过去的几个月,草根树皮就是他的主食,纸袋也在主食范围之内吧。
尴尬归尴尬,可是手上不能停,还得继续往嘴里塞包子和纸袋,不能浪费粮食。
说来也怪,金不换几个包子下肚,却丝毫没有一点满足的感觉,还是很饿,只能舔舔蘸着油滑汤汁的双手,聊表慰藉。
面对金不换一副没出息的样子,莽汉彪子看不下去了,招呼了鼠眼虎子一声,腰带金不换下馆子。
四人来到街角的一家小馆子,跑堂伙计热情的将四人引进大堂,就坐墙角的那张桌子。
饭馆儿规模不大,却很有特色,里里外外被收拾的很干净,尤其是这桌面,被跑堂小二抹得一尘不染,干净之极。
正值中午吃饭的时间,大堂里坐满了客人。看着周围的食客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幸福享受,金不换坐卧不安,饥渴难耐。
金不换这副德行,彪子看不下去了,便站起来催菜:“掌柜子,快点儿上菜,再不上菜我可掀桌子了。”显然他和掌柜子相熟,调侃了几句。
那肚腩宽敞的大掌柜一看是彪子,也凑趣了几句:“掀桌子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吃桌子,你只要把眼前这张桌子吃了。我立刻上菜,而且你们这一顿,吃多少、喝多少全算我的。”
掌柜子本来只是开开玩笑,并未当真。可他的话一出口,只听咔嚓咔嚓几声,金不换居然将实木桌面啃下了一块,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蚕食鲸吞般,迅速干完了整个桌面,然后双手各拿一根桌子腿,冲着掌柜子弱弱的问道:“椅子要不要也吃了。”吓得人家旋风一般逃回后堂。
“金老大,你这是练了什么骇人听闻的功夫?”鼠眼与金不换拉开距离,紧张的问道。
“放心,我不是食人族。我只是有些饿了,让掌柜子快些上菜吧,多要些主食。”金不换笑呵呵的解释,似乎很平易近人。可是他左右开弓,把两条桌子腿当甘蔗放在嘴里啃,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让人脊背发凉,实在难以把他和“友善”这个词挂钩。
很快,饭菜上来了,一顿饭吃到了傍晚。鼠眼三人几乎没动筷子,只是默默的看着金不换吃东西。
就这么看着金不换吃饭,三人从开始的忐忑不安,到后来的津津有味,再到后来的麻木不仁,最后脸色越来越凝重。
而比他们三人脸色更凝重的还有掌柜子和全体饭馆儿同仁。店小二光上菜都累得腿脚发软,后堂大厨累躺下三位,把饭馆儿一年的存货全用干净,才伺候好了金不换这位大爷。
掌柜子看着罗列了十几二十曾的盘子碗筷,满满一大桌子,抽了自己几个嘴巴,差点没哭出来。刚才,他可是亲口说要“免单”的。
这一顿吃得很好,大厨的手艺不错,金不换吃得很畅快,有了个八成饱,只是开始的时候,吃得太匆忙,把筷子当做鸡爪子吃了一根半,后来吃得大多是“手抓饭”,吃相有些不雅。
金不换看着欲哭无泪的掌柜子,心有不忍,就自掏腰包,把饭钱给结了。
没想到自己这么一顿狠吃,饭钱居然不到一块低级灵石,这让金不换认识到:灵石还是坚挺的。
PS:金不换环视周围,作了个罗圈揖,朗声道:“各位看客,小弟今天出来贵宝地,不求月票打赏,看着我受苦受累的份儿上,只要你们给我一个收藏,求收藏!求收藏!不给我收藏,我就把小酒馆都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