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他爹,给我看看孩子,我们的孩子。”一位眉清目秀的产妇无力的接过一个魁梧身影手中的婴儿。女妇无力笑道:“你看娃多像你啊,那么大个,怪不得差点难产,呵呵。”
魁梧身影用极其粗糙的食指挑逗着婴儿笑道:“慧儿,你刚生完孩子,先休息一下,孩子让我来照顾就好。”
女妇笑道:“不碍事,娃他爹,给咋孩子先取个名字吧。”
魁梧人影沉思片刻道:“就叫华吧,本来辈分要排到展字辈,但我早已被逐出师门,还是免了吧,展华,华儿。”说完又沉默了起来。
徐华出生在梓楠城一个极其普通的家庭,父亲徐氏徐志宏,一名普通铁匠,自己开了家铁匠铺,也有请两个铁匠在店铺帮忙。母亲杨氏杨敏慧,极其普通的家庭妇女。两人皆出身于万剑宗,但因都犯下了情戒,被宗主逐出了师门,流离到梓楠城打铁为生。
从徐华记事以来,一家三口人其乐融融的过着清苦的生活,不久后,杨氏又有了身孕,生下妹妹徐晴时徐华已经五岁了。从此一家四口人过着幸福的生活。
徐华比一般的同龄孩童要大个,经常误伤别的孩子,也许因为这样,才没人愿意和徐华一起玩。所以徐华自小就以妹妹为伴,小晴儿是徐华的整个童年。
八岁时,徐华和其他孩子一样,被送到了平民学院学习识字,文化,知识,算学等。仗着自己身体魁梧,也没在学院受到别人欺负。
直到有一天,妹妹依赖徐华,三岁的她自行来到学院门口等待着徐华放学找她玩耍。小晴儿等得无聊,便想到别的地方玩,但一个踉跄,无意间踩到了一个贵族少爷的鞋子,被贵族少爷责骂。
小晴子自小被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受不了这般责骂,便无力的哭泣起来。刚好徐华遇到了,冲上来就对着贵族少爷一拳,贵族少爷被打得晕头转向,来不及思考就无生生的吃了一拳,哪里受得了这口气。贵族少爷的贴身侍从是修炼过的人,少爷被平民无故打了一拳哪里还得了。两下将徐华制服了。
贵族少爷回过神叫道:“放开他,小崽子,你让我很没面子,但我给你机会,跟我决斗,我让你明白武技学院和平民学院的差距。”徐华自然了解,平民学院是不教学员修炼的,但武技学院就教学员修炼,八岁的徐华甚至不知道什么叫修炼,哪里知道贵族少爷手中隐隐发光的真气是什么。
许多孩子围观着,小晴子也停止了哭泣,看着这一场男人的决斗。徐华身材魁梧,自然不怕瘦弱的贵族小孩,冲上去又想揍他一拳,但贵族少爷稍微一躲,两只手纷纷抓住了徐华的手腕,用力一扭,徐华发出一声惨叫,贵族少爷对着徐华胸口一拳,“啪”一声,断了一根肋骨。贵族少爷得势不饶人,对着徐华一记鞭腿,直接将徐华击出四米开外。正常人哪里受得了真气攻击,再说徐华只是一个孩子。小晴子惊呼,立刻到徐华身旁,对徐华奶声奶气道:“哥,你没事吧。”
贵族少爷拍拍手笑道:“外强中干,不堪一击,脏了我的手。”说完带着浮肿的脸离开了人群。
在几个小伙伴的搀扶和小晴子的带领下,徐华带伤回到了铁匠铺。徐氏见状,谢过几个孩子后,将徐华抱回内房。徐华已经不省人事,情急之下,徐氏没管一旁的小晴子手上覆盖真气探测一遍后才放下了心。手腕骨折,胸口两根肋骨断裂,还有火属性真气,若是再偏一点击中心脏,徐华性命难保,得罪了什么人,居然下那么重的手,难道是被发现了,这只是警告?
小晴子奶声道:“爹爹,你手上怎么和那恶人般会发光呢?”
徐氏这才回过神,发现了小晴子还在身边,立刻对小晴子做个噤声手势。徐氏双手发出红光,将骨折处接好后,再往徐华胸口一按,徐华扬起头吐出了一口鲜血后,徐氏才将被子盖上。
徐氏交代了杨氏抓两副补气养血的药后,徐氏带着小晴子到后院,对小晴子问道:“晴儿,这是怎么回事?”
徐晴缓慢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徐氏这才暗暗叹了一口气,幸好不是最坏的情况。徐氏对小晴子严肃道:“晴儿,我手上会发光的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知道了没有?”
徐晴道:“知道了,爹爹。”
直到第二天,徐华转醒,见到一旁守候的徐氏和杨氏趴在床上睡着,心中多了一种莫名的温馨,徐华想活动一下身体,但微微一动全身剧痛,也是这微微一动,惊醒了徐氏和杨氏。
杨氏微笑道:“华儿,你终于醒了。”
徐华微微笑道:“爹,娘,我想喝水。”徐华只觉得口干舌燥。
徐华喝了一杯水后,笑道:“爹娘,让你们担心了。”
徐氏笑道:“没事,以后别和人家动手就行了,这次是教训。”
徐华无力道:“爹,为什么你不让我到武技学院呢?我从别的学员了解,武技学院也是贵不了多少,我们家里完全可以供给,在平民学院只是家庭不允许,但很多人家里富裕一点都要转到武技学院呢。”
徐氏无奈道:“华儿,你为什么想去武技学院?”
徐华皱眉道:“我想报仇,教训回他。”
徐氏无奈叹气道:“华儿,你还小不懂,修炼一途渺茫不说,真气修炼其实就是双面刃,这次只是教训,下次就送了小命了。我和你娘商量过了,让你们能像正常人这样就行了,爹见得多了,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徐华无力道:“可是,爹,我不服。”
杨氏叹气道:“华儿,听你爹的,不要任性,知道吗?”
徐华道:“可是,娘…”
徐氏严肃道:“好了,这件事不要再说了,我不同意。”
徐华好了之后又在纠缠着徐氏,徐氏被纠缠得无奈,指着铁匠铺废弃在角落生锈斑斑的打铁铁桩道:“什么时候能搬起铁桩,什么时候就让你转学。”
徐华看着铁桩,上前就想把它搬起。徐氏见状,无奈摇头,即使生锈的铁桩也有几百斤,一个八岁的小孩想把它搬起,即使修炼过也不行,除非天生神力,要是能搬起,那也是老天的旨意。果然如徐氏估计般,徐华用尽全身巨力,铁桩依旧纹丝不动,但激起了徐华不服输的性格。
徐华知道一下想把它搬起那是不可能的,那从今天开始,每天都搬石头,每天加一点,总有一天能把它搬起,决定了就那么做。至此,徐华生活过得极其规律,每天都在练气力,有时还要在铁匠铺打一下铁,打铁是重力活,运用到全身各个机能配合,刚开始只能硬打,但打久了自然知道其中规律。手腕借臂力,手臂借腰力,腰借腿力,腿借地面之力,徐氏在一旁暗叹,那么快就领悟了打铁要性,悟性还是很高的。
直到有一天休假,徐华在野外用练气力,刚好碰到城卫军在野外练习军枪,徐华便偷师起来。军枪三十六式一式比一式复杂,徐华也只能记下前五式。直到演练完毕,徐华回到铁匠铺,自行找来竹子,将前五式熟练起来。第一遍有点慢,第二遍速度变得快一点,第三遍,第四遍,一遍遍的演练。
徐氏刚好路过,看到徐华在演练,便躲在一旁静静看着。徐华演练一遍后,徐氏就知道是什么枪法了。破魂军枪技,共三十六式,虽然只是最低级的枪法,但在战场也是比较实用。少了很多不必要的花式,主要还是讲究杀伤力。
徐华演练了几次后,徐氏才摇头寇尔,原来只有前五式,端枪式,平枪式,握枪式,回枪式和流枪式,可能是偷看军队演练学的。在徐华手中少了不少气势,但多了一丝行云流水,顺其自然,即使融入了自身的用法习惯,使枪法稍稍有点变化,但在徐氏眼中还是不值一提的花拳绣腿。
徐氏皱眉,气势越来越弱了,破魂军枪技讲究的是气势,果然没有人指导还是不行的。想着便来到徐华身旁,夺下徐华手中长竹,喝道:“小崽子,这叫什么枪法,简直侮辱了军枪。看着,什么叫破魂军枪技。”
说完端起起长竹,一股磅礴气势散开,仿佛置身于千军万马之间。端,平,握,回,流,化,挡,旋,破,抽,离,荡,倾,连,起,举,抖,点,扫,守,挑,待,刺,滑,开,匆,后,划,换,练,撒,夹,盘,转,击和收枪式三十六式一气呵成。
徐华木愣的看着徐氏的枪技,惊讶道:“爹好厉害,可是,爹。”
徐氏道:“什么事。”
徐华道:“爹怎么会的?还有,你看脚下。”
徐氏仰天大笑道:“我以前也是当过兵的。”说完看了一眼地上,呆滞在无情的秋风中。徐华无奈道:“今晚后院的菜都被没了,不知娘会不会责骂,我们去买菜吧。”
夜晚,铁匠铺饭桌上,在杨氏的责罚下,罚徐氏一个月没菜吃,祭奠被破坏的菜园。徐华笑道:“爹,我分一半青菜给你。”一家人度过了温馨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