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你是不是奉雪?
奉雪的小方块2015-10-25 04:003,565

  城里洋溢着喜庆的气氛,在敌众我寡领地内弥漫着一片愁云惨淡的氛围下,在近年武田家屡战屡败众多名将殁于战阵的前提下,在家臣离心财政入不敷出领民一片抱怨的情况下,突然的一场胜利是多么的鼓舞士气,激励人心?!武田胜赖太需要一场胜利了,那怕只是一场小胜。于是,我就成为了这场盛宴的主角,当然还有武田胜赖身边至今尚未离弃的家臣们。

  “军师,大殿摆了酒席,款待我们骏河武士,您快去吧。”御宿勘兵卫进门催促我。(注:战国时的日本‘军师’这一名词不是指军中官职,而是一种称谓,对军队中足智多谋能冷静沉着分析情势并引导军队走上胜利之人的尊称。比‘军师’更尊贵的还有‘智将’即是在合战中多次立下不凡战功的武将,此称谓用于智勇双全之将。而比‘智将’更崇高的就是‘军神’即是在战场上无可匹敌的无敌劲旅,这时代得此殊荣的只有上杉谦信、武田信玄和战国末期的真田幸村仅此三人而已。不过历史对真田幸村的评价是第一,上杉和武田只能排第二第三了。)

  “政友君,我想我该离开了……”重新换上僧袍的我因此战谋划得当一举攻陷木曾福岛城而获得50贯奖赏,我想旅费已经足够了,我还要去找奉雪,战场上的血腥屠杀实在不适合我,虽然夺城时我也曾挥刀砍人,但我佛慈悲,我实在不想再杀人了。

  “军师要走?军师难道不想扬名天下?战争还在继续啊!”御宿勘兵卫激动的说。

  “政友君……人各有各的缘法,不能强求啊。”

  “在下自遇好白军师起,便相见如故,军师奇谋袭取有5千叛军驻守的木曾福岛城是我们骏河武士的骄傲!军师走了谁来带领我们?”

  “唉……战争快要结束了。”

  “哦?战争快要结束了?愿闻其详。”一把雄厚威严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门开处,只见一位白巾裹头浓眉大眼胡须浓密身着赤系威小腹卷,腰插国光作薙刀的魁梧武将昂首而入。(赤系威小腹卷:把涂黑的甲胄部分用红线串联而成的铠甲)

  “您是……”突然见到个猛男,令我吃了一惊。

  “我是原贞胤40岁,出身信浓武士家族,现为大殿家部将,奉大殿命来请贵殿。”(别奇怪现在的日本人介绍自己都把年龄放在名字后面一股脑说出来无论男女老幼,不知道是古代就这样还是日本现代人的习惯,书里就先这么写吧)

  “噢。”

  “贵殿刚才的话还没说完。”

  我笑笑说:“如今,织田信忠独力难支,只要没有外力干扰,武田大殿大军坐守此城,织田军必退。”

  见原贞胤一脸将信将疑,我又补充说:“织田撤军在于武田大殿的2万大军是否坚守,只要武田大殿不出战织田军必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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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情难却,我还是参加了酒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领主大人、武田家的末代大名——武田胜赖。

  天守阁正厅位于主位的武田胜赖身着一身华丽考究连身便装,国字脸唇边两道淡淡的胡须,双目半睁半合偶尔透出一丝精光,脸上时而带着淡淡的笑意,发型并不是大多数日本人那样的秃顶式而是有点像中国秦代那样的叉烧包高高翘起束发打了个结。一脸的玩世不恭却又透出一丝儒雅的气质,这使我短暂的失神,跟我印象里那个性急做事不经大脑又下流无耻的家伙似乎有点不太一样。

  下首依次是武田逍遥轩,冈部正纲、迹部胜资、长坂长闲、大熊朝秀、一条信龙、土屋昌恒。对席却是一众各地援军代表,上首是保科正俊,这次战斗可是令74岁的老将出尽风头来者不拒喝的已是老脸通红,他的儿子保科正直位于他之下作为高远城主仁科盛信的寄骑大将带兵前来,然后就没了……空了好几个位子,上田城主真田昌幸、岩殿城主小田山信茂、小诸城主武田信丰、松尾城主小笠原信均以防备北条家为由没有派援军前来。足见曾经风云一时的武田家已处于家臣离心风雨飘摇之境。不过防御北条家也是实情。

  随后我和原贞胤、御宿勘兵卫加入宴席,来晚了被罚了几杯酒,我酒量不是很好,虽然这时代的清酒度数不是很高,但三杯酒喝下肚依然大汗淋漓,我忙敞开僧袍透透气,衣内贴胸挂着的六文钱吊坠显露出来,凉快了一点,又觉此举有些失礼又把衣服系好。

  忽然瞥见武田胜赖看向我的目光爆出一丝精芒,我暗呼一声‘不好!’他会不会看上我了?我这么漂亮,常听说日本人崇尚耽美文化、喜欢BL,自战国时就有先例,织田信长那样的名人都公然豢养男宠,最有名的‘森兰丸’还在历史中享有盛誉,是最佳面首的代名词。我可不想!我还要找奉雪!决不能在此失身!

  好在武田胜赖那猥琐的目光很快收了回去,我暗呼一声‘好险’。之后宴会气氛越来越热闹,也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而主君也不是个拘谨的人,大家都放的很开,有人公然跳起了肚皮舞,有人敲着碗碟开始和歌。

  说实在的,我不喜欢这样的宴会,就如我所推测的那样,在无外力干扰下织田军才会退,攻取木曾福岛城之战没能击杀木曾义昌,现在应率败军与织田信忠汇合了,使得织田军势力更盛,而武田家外围早有一张无形的网在笼罩着这片土地。北条、德川、织田,只要织田军一天不退一切都充满了变数。情况实在不容乐观,想到烦心处我不得不拉原贞胤一道讨论,这位面相粗豪的武将对此战略探讨倒也充满兴趣,很快熟络起来,你一言我一语聊到开心处不由一杯一杯灌下肚,我也渐渐融入宴会的氛围中。

  “大家静一静!”迹部胜资一声高喊,随后嘈杂声陆续安静下来。

  “传闻若殿北条夫人精擅和歌,不如请出夫人献上一艺,大家说怎么样?”

  “好!”

  “不错!”

  “……”

  家臣们纷纷起哄,与主君间的情谊可谓真情流露,我受到影响也喊了几句,心想武田胜赖出征都要带着这位夫人,多半是位大美人看看养养眼也好,其实多半是因为酒劲上头。(北条夫人:1577年,14岁时嫁与当时32岁的武田胜赖。如今1582年,5年过去了,武田胜赖现今37岁,这位夫人也才19岁)

  武田胜赖嘻嘻一笑,随手一招,一名小姓上前,武田胜赖低声交代几句,小姓下去了。大家继续喝酒。(在日本‘小姓’一词意为侍童,除了在大名会见访客时持剑护卫,更多的职责是料理大名的日常起居,包括倒茶喂饭、陪读待客等。)

  一阵悠扬的管弦乐发出的音律传入大家耳中,而后响起小鼓的打击声,琵琶声,几种乐器很融合的汇合在一起形成非常美妙的音乐,而后响起曼妙的歌声“思へばこの世は常の住み家にあらず。草叶に置く白露、水に宿る月よりなほあやし。きんこくに花を咏じ、荣花は先つて无常の风に诱はるる。南楼の月を弄ぶ辈も月に先つて有为の云にかくれり。人间五十年、下天のうちを比ぶれば梦幻の如くなり。一度生を享け、灭せぬもののあるべきか……”

  一曲终了,家臣们还沉浸在美妙的歌声中,不能自拔,陶醉其中。

  我却早已泪流满面。须臾,袅袅亭亭,妖妖娆娆一位盛装和服丽人在16名青春靓丽的侍女陪同下,盈盈步入,侍女们手上持着各类乐器,为首的和服丽人如众星捧月,她那清丽脱俗的盖世容颜如绿叶中的一支独秀闪烁着耀眼光芒。

  想了千遍万遍,无限的思念,多少次的午夜梦回找寻伊人不在。为她穿越战国,飘零乱世心不怨。

  我再也阻止不住那撩拨的我已无法承受的心弦,快步抢上前去一把拉住她柔弱无骨的小手说:“你、你……你是不是奉雪……”我语不成声的问着,一连说着:“你是不是、奉雪……”

  侍女们纷纷叱喝,我视若无睹,在我眼中只有她。

  她刚开始像是被我冒失的举动吓着了,而后缓缓把手抽出落落大方淡淡一笑:“贵殿认错人了。”

  武田胜赖也是一怔,先是面露不悦,但之后却是显出一脸深思。家臣们有些不高兴了。

  “贵样!你太失礼了!”(‘贵样’在日语中是骂人话,意为‘你这个混蛋’)

  “……”

  “好白,你到底怎么了?”御宿勘兵卫把我拉到一边低声询问。

  我摇了摇头,只是大脑一片空白浑浑噩噩只是痴痴望着北条夫人看,她是奉雪吗?她怎么可以不等我?她怎么可以嫁人?她认不出我了吗?是呀,就算她是奉雪也不认识我,我们素未谋面,我太一厢情愿了。还是说因思念奉雪的心令我产生幻觉认错了人?

  由于我的无理举动之后御宿勘兵卫告了个罪拉着我离开了,回程路上我痴痴呆呆时而傻笑时而难过,脑海中回放着北条夫人的一言一笑每一句如天籁仙音的歌声。我不确定,也不敢确定,但又忘不了放不下。就这样我不走了,呆在城里醉酒度日,希望大殿(武田胜赖)能够原谅我的无礼再次召见我,让我再见见北条夫人……

  一连三天过去了,没有任何消息,除了御宿勘兵卫、保科正俊父子、原贞胤来过陪我喝酒闲聊,就没见过其他人了,大殿不肯原谅我,我知道此生再见北条夫人一面也难。

  然而,身在乱世战争不会因为我的懦弱而停下步伐。天正十年1582年2月21日骏府领主穴山梅雪向德川家投诚,德川家康轻而易举得到骏河大片土地而后亲率2万大军北上向甲斐进发。武田家根本之地岌岌可危,甲斐国若失武田家便不复存在。我不得不再次披甲上阵,只为守护她,尽管她已是别人的妻。

继续阅读:第8章德川家康的溃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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