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遇到了奇怪的对峙。
追他们的是只有两个人。是追着艾西莉亚留下的记号而来。因为叶子告诉奥云。要把神识全收。一路上完全凭着叶子和冬梅的猎杀走出森林,进入到了与阿富汗交界的大山之中。
他们看起来和普通人一样,连追捕他们的八部众也没有注意他们。他们奇怪地向东方去了。
但是艾西莉亚一直跟在后面,不停地对叶子发起几乎是自杀式的攻击,最后冬梅不得不把她抓了起来,由叶子重新封印了她的法力。
相对于冬梅的杀意。奥云主动负责照顾和看护艾西莉亚。也不知艾西莉亚是怎么想的,她把自己当成了奥云的仆人。
受到叶子的朴素思想的影响,奥云和热孜娅现在也穿起了于普通的穆斯林一样的衣服,连日常的生活方式能与一路上遇到的城镇与村庄里的人混成一团。
反而是艾西莉亚,神情高傲,举止清雅脱俗。看起来,叶子几个人好像是艾西莉亚的仆人。但是就是这样一个艾西莉亚服侍这平常妇人一样的奥云。
奥云作为一个萨满,对于所有的灵魂都有沟通和安抚的优势。当她把眼光放到了平凡大众身上时,其亲和力不是叶子能够比拟的。叶子同样的谦逊,平易近人,但是那都是被动的。而奥云是主动的。而且奥云与叶子和冬梅比起来还有语言的优势。
只是,这个优势正在被冬梅迅速赶超。冬梅的小耳朵,就像在搜集语言的机器,虽然她一直在叶子的身边,与人交流不多。但是已经能够说带有当地口音的阿拉伯语、突厥语和梵语。
这让奥云十分惊讶,然后主动教起了哈萨克语。
其实艾西莉亚也对这个就像是叶子的影子一样的女孩感到了好奇,毕竟这个女孩以比自己地的修为打败了她。她对冬梅的态度开始软化。倒是热孜娅一直对她冷眼相对。这个只有十多岁的孩子,还不懂得把自己的感情掩饰起来。每个人对艾西莉亚都有戒备之心。叶子是忍让,冬梅是漠视,奥云想极力化解,只有热孜娅没有一点掩饰。
热孜娅第一个说出艾西莉亚在他们走过的路上留了暗记。
但是四个人的反应让热孜娅非常不高兴。叶子和奥云只是笑了笑。冬梅则看了她一眼。连站在奥云身后的艾西莉亚都没有一点畏惧的神色。
见到热孜娅不高兴。叶子笑着把她抱在腿上说:“她留暗记,就说明这里已经脱离了八部众的控制区。就说明不会有太多的人追,就说明即使是追过来的人,行动也有顾忌。这不是好事吗?你惊讶什么?”
热孜娅忽闪着眼睛,直接被叶子忽悠晕了,她点了点头说:“好像是这个道理,我们还得感谢艾西莉亚?”
奥云和冬梅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而艾西莉亚怒视着叶子。
进入山区后,四个人走得非常快。艾西莉亚很显然向找理由拖延时间。但是无论是奥云还是叶子,完全不管她。
“你不想跟我们走,可以回去呀!”奥云笑眯眯地说。
艾西莉亚就不吱声了。默默地跟在奥云和背着热孜娅的叶子的后面,与冬梅并排走在一起。
艾西莉亚也看出来冬梅对叶子不仅只是“护卫”与“伙伴”的感情。于是在冬梅瞪着她的时候,有了回击的子弹。
艾西莉亚对奥云与叶子日渐亲密的关系十分幸灾乐祸,常常在冬梅心里醋意满满的时候再刺上两句。
追上来的是一男一女,男人极丑,但孔武有力。女人却十分秀美,与艾西莉亚有几分相似。
本来很兴奋的艾西莉亚一见到来人就阴下了脸,和冬梅紧紧地靠在一起。
冬梅推她,她也拉着冬梅的胳膊不放。
几个人就回头看追上来的两个人。
叶子看了本来冲到了他们背后,但是十分紧张地看着艾西莉亚的两个人。这两个人只有不到炼气期的修为。见艾西莉亚在三个人的中间,有点投鼠忌器的样子。特别是那个女孩子眼睛里满是眼泪,担心的表情一望可知。
叶子和奥云同时笑了起来:“艾西莉亚,不用装了,你不想让他们动手就明说,一副委屈的样子,还以为我们求着你跟着我们。”
艾西莉亚见两个人疑惑地看着这边,尴尬地松开冬梅的手。
“你们来干什么,回去告诉长老我没事。”一边朝两个人使眼色让他们快走。
冬梅也明白过来。原来因为来的两个人修为太低,帮不了艾西莉亚的忙。所以艾西莉亚急中生智,装出一副被劫持的样子,避免,两个人不明情况就冲上来,带来杀身之祸。
冬梅笑着看艾西莉亚和那边的人:“对,回去请你们大长老过来,你们不行。”
那个女孩子急着叫了一声:“姐!”
艾西莉亚装作很开心的样子说:“别听她胡说,姐现在和他们是朋友,他们对我也很好。回去吧。”
那个男人大吼了一声,拿出一个铁盾,扣在手臂上,就要冲过来。
艾西莉亚朝前走了两步,挡在中间说:“查乌汗,你干什么,我的话都不听。和葛亚妮回去。”
“那你怎么办?”叫葛亚妮的女孩子着急得眼泪在光洁的脸颊上流淌。
“我很好,要和他们一起去哈萨克。”艾西莉亚显然非常着急,她用眼角看见叶子已经走了出来,回身伸开手拦住向前走的叶子用汉语说:“他们没有恶意,他们只是担心我找过来的。”
叶子一伸手点住她的穴道,不过没有在朝前走。而是和善地说:“我知道你们失去了一种很重要的人。但是夜魔格没有当你们的首领,他只是带领你们,培养你们,让夜叉部众和阿修罗部众成为八部众中最强悍的部众。你们的强悍来自于你们本身,与夜魔格并没有多大耳朵关系。你们现在失去了夜魔格,但是你们没有失去灵魂。”
叶子每说一句,奥云都用梵语翻译一遍。
看得出来葛亚妮与查乌汗是不同的,葛亚妮担心艾西莉亚的成分多一点。而查乌汗则充满了仇恨。
但是现在查乌汗的眼中升起了一丝惊奇。
叶子等奥云翻译完,才缓缓地说:“我不会让夜魔格活着,因为他同样不会让我活着,凡属对他的族人产生威胁的人他都不会放过。我也是一样。所以求死得死,是他的最好的结局。艾西莉亚要向我报仇,因为我杀死了她的爱人,这也很应该。我不会伤害她。我也很愿意有一天被艾西莉亚杀死。因为那时候,我也是求死得死。这是一种光荣和幸福。”
奥云用梵语把叶子的话说完时。查乌汗的手已经放了下来,然后没说话,拉着葛亚妮就走了。
艾西莉亚一直听着奥云的话语。叶子平时说话很少,而且都是汉语。艾西莉亚是懂汉语的。但是现在奥云用梵语说出来,竟然是分外动人。
艾西莉亚双手紧握,望着天空,眼泪不停地从脸上滴下来。叶子没有看他,只是解开她的穴道。抱起刚才放下的热孜娅就走。
艾西莉亚好不容易收住了眼泪,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