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公孙绿萼心中担忧的时刻,空中陡然传来一阵惨呼。她抬头望去,之间空中掉落一人,血雾之中不甚分明,让她心头一跳,惊呼出声。
“许大哥~”
莲步紧急,窜向人影掉落所在。
许子慕与八思巴二人在空中交手,渐渐许子慕心中耐心渐去,虽然他对自己的实力不甚清楚,但在莫愁山庄之时杨婵不时打击他,说他功力低微,当他仍然从这个姐姐眼中看出了欣慰之意,说明自己并没有那么不堪一击,也不是她口中所说的功力低微。
后来御剑之术的完善让他心中更加有底。这次与八思巴交手见一时不能建功,心中急躁,当下全力施为。他已至混元之境,虽然御剑之术极为消耗功力,但在天地元气源源不断的补充下依旧充盈无比。
反观八思巴此时应付起来却没了先前那般轻松,手印迟滞,佛身金光也暗淡不少,几不可见。
那把玄铁之剑上的力道一次强过一次,许子慕身周金光渐盛,眉目之间煞气隐隐,显然是动了杀他之心,八思巴见状心中暗暗叫苦,此次出来并没有带来修行法器,也没有将当年那座“大遮卢转轮莲花阵”带来,根本就没想到会遇见如此厉害人物,更没有想到这人还与他有生死大仇。
此时玄铁之剑加身,他唯有运起自身功力,以不灭金身对抗,反手之力寥寥,成了他被动挨打的局面。远处段无涯见状,心中暗道:“幸亏自己没有想着报当年之仇。据掌门师兄所说,这八思巴与他不相上下,没想到在这许子慕手中依旧毫无还手之力,估计也就师父能够与他一较高下了。”
抵挡数十击,八思巴护身佛力溃散,他金身的防御力再不如从前。铁剑击打在身,骨骼生疼。
许子慕得势不饶人,玄铁剑攻势更猛。玄铁剑身的黑光愈发幽然,吞噬着八思巴周身金光。陡然一声惨呼,剑身击在肋上,金身破碎,剑身劲力涌入身体,身体机能给迅速破坏,八思巴口中喷出一口血雾,惨呼坠落。
许子慕召回长剑,执在手中,贴身跟进,铁剑在他身上连刺数剑,他想要元神出窍,悄然遁走。却发现身体犹如封闭,元神给困在泥丸宫中,动弹不得。就在他惊骇之时,一股力量潜入脑海,直奔泥丸宫而去,那股大力却不是他的元神能够抵挡,瞬间摧毁了他命元根本——元神。
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许子慕结合自己遭遇,加上杨婵平时的告诫,在破开八思巴肉身防御之时就以神识控制了他身体,并以最快速度剿灭了他的元神,以防他逃脱,也不再给他任何机会。
自此,许子慕知道这个密宗奇才算是彻底完了,再也没有机会复活。元神一灭,便是灵识溃散,从此永远消失在天地之间。
段无涯早已料到这个结局,在八思巴身体坠落之时便飘身而去,接住了他下坠的尸身。接在手中一探,八思巴浑身骨骼放佛已经粉碎,变成了一堆软肉。
向许子慕点了点头,心有戚戚地飘身而去,赶往地面公孙止众人交手之处。
公孙绿萼正赶往人影掉落之处,紧张万分,忽见空中飘来一人,接住了那个掉落的人影,转瞬飘往爹爹他们交手之处,她慌忙定住身形。
眼前忽然出现一个人来,笑吟吟看着她。
“啊,许大哥,你没事吧?”
眼前之人依旧是那般温和笑容,只是温润如玉的脸庞有些苍白,眼角有掩饰不住的疲倦。杀了这八思巴也费了他不少气力,即使已达混元之境,这元神的消耗却不是一时半刻能够恢复。
“公孙姑娘,咱们过去吧。”
“嗯。”
见到他安然无恙,公孙绿萼放下心来。同时对他有些好奇,想不到他看起来如此年轻也就罢了,那八思巴当时追着自己爹爹慌乱逃跑,居然也给他杀了,而且自己没有受什么伤,这得有多高功力?
扎里等喇嘛知道宇光轮就在公孙止身上,于是全力围攻公孙止一人。留下几人牵制几个黑衣人,公孙止顿时感觉压力骤增,穷于应付。
众喇嘛手中戒刀翻飞,将他困在中央,任他公孙大娘剑法如何通神,毕竟好汉难敌四手,猛虎不敌群狼。
不过须臾,公孙止就遍身伤痕,鲜血汩汩涌出。浑身衣衫被割破,怀中宇光轮之时再也顾不住,掉落下来,给扎里接在手中。
段无涯抱着八思巴尸身来到之时,正是扎里想要下手杀了公孙止之时。
“帝师!”
看见段无涯手中横抱的八思巴,扎里心中大惊,顾不上公孙止,一众喇嘛都围向段无涯,惊骇地看着他手中的八思巴。
“八思巴大师已经驾鹤而去,你们还是赶紧为他准备后事吧。”
“段长老,可是那年轻人杀了帝师?”扎里脸上横肉抖动,眼中凶光绽露。
“既然帝师为宇光轮而来,不幸死在这里,咱们说什么也得为他讨个公道。宇光轮所有事都是眼前这人引发,咱们就杀了他,以慰大师在天之灵。”
公孙止软到在地,老脸苍白,花白须髯上血迹斑斑,神色萎靡。几个黑衣之人也给喇嘛阻在外围,救不了他。此时见众喇嘛手持戒刀围了上来,心中绝望,想不到自己居然死在这群人手中,心有不甘呐。
扎里手持明晃晃戒刀,来到他面前,对眼前之人恨之入骨。这倒不是他对八思巴有多深感情,而是帝师如今身死,而且自己还在这里,如果给大汗知道,自己多半也是小命难保。帝师在大汗心中地位那是尽人皆知,当初大汗以为帝师神功盖世,没有什么性命之危,因而也没有派遣什么护卫。自己虽然有监视西藏之职,但同时也有护卫帝师之责。
如今也只有杀了眼前之人,发泄心中火气,同时准备亡命天涯吧。什么荣华富贵,高官厚禄,都成了过眼云烟。
他手中戒刀高高举起,就要落下,一声凄厉惨呼响起。
“爹爹~”
公孙止眼前出现了两个人,一位身穿淡绿襦裙,外套貂绒袄子的明媚女子。还有一位行商打扮的年轻男子。正是公孙绿萼与许子慕二人。
“爹爹,你怎么样了?”
公孙绿萼蹲伏在他身边,替他包裹着还在不断渗出血水的伤口。
“咳咳~”
他咳嗽两声,嘴角溢出血丝。胸口有一刀深深刺入,可能伤了肺部,传来火辣辣疼痛。
他伸出手来,轻轻抚着女儿面颊,道:“萼儿,你怎么来了?爹还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