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官道之上,许子慕发现这里离中南上甚近。想起杨过二人还在古墓之中,便动起了前去一探的心思。李莫愁也发现这里距离终南山不远,她自幼在终南山长大,对这里的一切极为熟悉。脑海中不禁想起当初在古墓中习武的岁月,眼角有些湿润。
许子慕见她模样,便道:“莫愁、芙儿,这里到终南山甚是方便,咱们不妨去探望探望杨大哥?这把重剑也不妨交给他,咱们留着没用。”
郭芙自然知道李莫愁是古墓弟子,见她触景生情的模样,便点了点头。心中想起父母。许大哥当初答应自己去桃花岛看望,却因为各种事情耽误至今。
李莫愁知道丈夫为自己着想,探望杨过并不是最大的原因。李莫愁自从性情大变以来,便有些多愁善感,与寻常女子无异,甚至更炽烈。她深情地看着自己爱郎,柔声道:“慕郎,谢谢你。”
许子慕将她揽在怀中,道:“莫愁你又说傻话,咱们之间何必说谢谢二字。”二女依偎在他怀中,感受着他的深情,互相对视一眼,露出甜甜的笑容。
终南山树林越发茂密。以前的小径这几年由于走的人少了,早已笼罩在丛林之中。一路上荆棘遍布,烦不胜烦。
许子慕将路径说与大雕听了,让它在前边开路。
大雕露出一副委屈的人性化模样,逗得二女咯咯娇笑不已。大雕挥着铁翅在前面开路,果真奇快无比。它自从给许子慕洗精伐髓以来,双翅力道愈发威猛。只见一路上荆棘葛条纷飞,三人跟在它身后如同闲庭信步,惬意非常。
三人一雕终于来到古墓之前,只见古墓门前一片空地,那里放着些座椅板凳之类的东西。想来二人经常在此观星望月,喁喁私语。此时却不见二人在此。
许子慕朝古墓之内朗声道:“杨大哥、龙姑娘,故人探望,请前来一会。”声音绵绵,凝而不散,往古墓内传去。不多时便见杨过与小龙女手拉着手出现在三人面前。二人成亲已有一年有余,现在还是这般你我情浓的摸样,羡煞旁人。
见识许子慕,杨过高兴说道:“二弟你今天怎么有空想起来看大哥了。今天咱们好好和一顿,你嫂子平时管着不让我喝酒,现在可是找着机会了。”注意到他身边二女,一个自然是郭芙,他一眼便认了出来。另外一个却看着有些面善,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是谁,便问道:“二弟,这位是?”
许子慕嘿嘿笑道:“她可是你师姐李莫愁,现在是我妻子。算起来我还是你师姐夫呢,叫声师姐夫来听听。”
杨过却不理他,听说二人结为夫妇,心中惊讶非常。自己与师傅小龙女成亲已是惊世骇俗,想不到这个兄弟更是让人惊叹,居然娶了江湖闻名的赤练仙子李莫愁。
他拉着小龙女来到李莫愁面前,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师姐。虽然当年李莫愁师傅将她逐出门墙,但是小龙女却知道师傅临终之时也是后悔,便让杨过见到李莫愁一定叫她师姐,以表示古墓派并没有不认她这个徒弟。
李莫愁眼睛有些红,拉着小龙女唤着“师妹”。她早已知道二人成亲,也不多话,拉着小龙女和郭芙去一边说话,让杨过和许子慕一起。许子慕让大雕独自去觅食。
许子慕将背在身后的葛布包取了下来。从里边取出一柄黝黑的剑,真是剑冢之中的重剑。递给杨过道:“大哥,古墓派武学虽然精深,但是适合男子习练的却不多。兄弟偶然得到一柄重剑,你以后便用此剑修习。闲时不妨多出去走走,开阔胸怀,将来自有一番作为。”
杨过却不知此剑有多重,甫一上手,呛的一声便掉在了地上,在泥地上砸出一个坑来。许子慕道:“此剑重约八十余斤,以你臂力现在却得运功才能拿起。”
杨过依言拿起重剑,舞了两下,道:“二弟,剑法都重轻灵,这重剑如何能使剑法?”
许子慕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武之一道,不能太过拘泥,否则难有成就。此剑在百年前可是威震河朔,莫有能敌。”当下细细讲起了独孤求败之事。
杨过听罢,只觉胸中豪气涌动。不禁长啸出声,“振衣千仞冈,濯足万里流”,此时此际,豪情勃发。道:“前辈高人有此壮举辈,吾辈自当朔流而上,重整此剑雄风。”
许子慕拍了拍他肩膀,道:“大哥不必急在一时,你现在功力还不够,不能莽撞,走我带你去个地方。”说罢拉起杨过便往古墓中走去。
杨过道:“这古墓之中为兄无比熟悉,你这是要去哪里?”
许子慕问名他棺材所在石室,便让他带路去了那里。三女见他二人往古墓中去,也跟着进来。
来到两口空棺之前。小龙女拉着李莫愁手说道:“这一口是师傅留给师姐的,现在师姐不回古墓住了自然用不着,过儿在古墓之中倒省了不少事,以后过儿便睡这口石棺吧。最后那口棺材却是我的。”她语气淡然,丝毫不把生死放在心上。
许子慕来到最后一口棺材边,一把推开棺盖,往下看去,果然有一个凸起之处。在那凸起之处轻轻一按,棺底石板便滑了开去。露出一个洞口,往下延伸。众人都是惊讶莫名。
杨过道:“兄弟你又如何知道这里还有此机关的?龙儿自幼生活在此,也没听她师傅说过啊。”
许子慕微微笑道:“天机不可泄露。”众人都是无语。
杨过拿起石室中蜡烛,随着他下来洞口,众女跟在身后。
只见下边石室巨大,角落里堆着些生了锈的铠甲兵器。还有几堆粮食,早已腐朽不堪。许子慕抬头看了看头顶,果然刻着些小字。
许子慕示意杨过将蜡烛拿过来,让众女一起观看。但见室顶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迹符号,最右处写着四个大字:“九阴真经”。
众女惊呼,“啊!这里居然有九阴真经!”
那大字后边便是些小字:“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其意博,其理奥,其趣深,天地之象分,阴阳之候列,变化之由表,死生之兆彰,不谋而遗迹自同,勿约而幽明斯契,稽其言有微,验之事不忒,诚可谓至道之宗,奉生之始矣。假若天机迅发,妙识玄通,成谋虽属乎生知,标格亦资于治训,未尝有行不由送,出不由产者亦。然刻意研精,探微索隐,或识契真要,则目牛无全,故动则有成,犹鬼神幽赞,而命世奇杰,时时间出焉……”正是那九阴真经全本。旁边还刻着些人体经络图形。
众女看得入神,浑然忘我。许子慕却看也不看,转身打量着这个石室。想来是当初王重阳囤积的军用物资,以待东山再起之时了。
想起他与林朝英的感情纠葛,许子慕不禁心中感叹。这些古代男人真不是个东西,一个个为了什么天下大业,置女子于何处?在他们心里想来是认为女子便是玩物、是传宗接代的工具吧。
杨过心性挑脱,知道这是九阴真经难免多看几眼。但是后来便不再看一眼,走过来陪着许子慕说话。
许子慕心中暗赞,面对如此在武林中掀起狂澜的武术宝典,杨过也能这般快便回过神来,果有其不凡之处。他对杨过道:“大哥,你以后便与嫂子将这九阴真经修习至大成,然后依我之法,去江河海潮之中练剑,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杨过看了看他道:“为兄惭愧。这么多年来才发现当哥哥的居然从来没有了解过你。像兄弟这般人物,武林之中必有一席之地。”
许子慕道:“兄弟之间何必二话。将来大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叫人送个信到多情门。千里之外兄弟也将赶来相助。”
杨过心中感动,这世上以前真心对自己好的人便只有郭伯伯和姑姑,想不到自己结拜的这个兄弟居然也是如此一心一意地对自己好。眼眶微热,道:“二弟之义大哥铭感五内。”
说了半晌话,众女终于从九阴真经上回过神来。许子慕道:“咱们上去吧。”
众人回到古墓中,杨过和许子慕去山下镇上买回食物,几人一起用过餐。许子慕便告辞离去,本来杨过想让许子慕抄一份九阴真经带下山去,但给许子慕拒绝了。从此杨过便与小龙女一起修习九阴真经。
下山路上,李莫愁问道:“慕郎,怎么不抄一份九阴真经?那可是武林至高宝典啊。”
许子慕淡淡笑道:“九阴真经虽好,但你们修习的御神炼体诀与碧水诀也不差。何必贪多?”
二女为自己夫君面对如此宝典也不动心高兴不已,这世上怕也只有他一人能面对九阴真经而不放在心上吧。
晚上在客栈之中,郭芙已经疲惫不堪地睡去。李莫愁偎在许子慕怀里,道:“慕郎,那个石室之中的秘密是不是你前世便知晓的事情?”他虽然爱着郭芙,却不想郭芙知道他是灵魂转世。李莫愁虽然知道,却也不会乱说。
许子慕道:“嗯。前世那个石室的秘密还是因为你的缘故才被杨过他们发现的。现在你的命运轨迹改变了,他们便再也难得发现那九阴真经,我就过来帮帮他们。”当下他将原书中李莫愁与洪凌波到古墓中抢夺玉女剑法之事说了出来。
李莫愁感慨道:“今生要不是遇到慕郎,我还真会来古墓中抢那玉女剑法呢。如此也好,师妹和杨过那小子便也不会经历那么多磨难。”往他怀里挤了挤,呢喃道:“慕郎你真好,莫愁好爱你,好爱你。”二人情话绵绵,不久便双双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