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剑派中第一代弟子里出现一位绝顶之人,年仅三十便结成金丹。这还是在许子慕未赐予丹药的情况下自行修炼的结果。当年下山历练的时候,他从未使用多情剑派所授御剑之法,紧紧依靠普通剑术,闯南行北,孤身独剑立下赫赫威名。江湖人称“惊天剑”,这个人名字叫做萧玉寒。
许子慕回来后,洪凌波与完颜萍便将所有事务交给了这个大弟子,让他总理门中所有一切。后来许子慕心道都这个份上了,干脆将多情门门主之位传与他算了。
十月十五日,多情门上下一片欢腾,山下也不断有客人来到山上。多情门弟子有许多已经在山下有了家业,听说许子慕要将门主之位传与多情剑派大师兄萧玉寒,皆是上来道贺。
“门主,不知何故突然将门主之位传与弟子?”萧玉寒站在许子慕身边,垂手而立。
许子慕正与杨婵下着棋。当年杨婵可没学过弈棋之道,许子慕教会了她,觉得有趣,天天拉着这个小弟下上两局。
她自然不会是对手,陆无双与张灵儿还有郭襄正站在她身后帮忙呢。听到萧玉寒这么问,她开口道:“还能为何,不就是懒惰成性。没了这门主之位,他不晓得有多轻松。”
许子慕轻拈一子堵住她的龙头,淡笑道:“玉寒去前面招呼客人吧,不用再这里陪我。至于为什么传你门主之位,自然有我道理,你心中不必存太多疑虑。”
萧玉寒躬身而退,既然门主不愿说,那不问就是。
陈玉茹坐在他身旁,轻笑道:“慕哥哥就喜欢欺负人家小辈。”
对面四女则瞧着棋盘,苦思化解之道。许子慕与陈玉茹说着闲话,一点也不着急,等着几女进攻,悠闲无比。
李莫愁与完颜萍郭芙三人在另一边花厅中品茶调琴,自得其乐。
此时正值完颜萍抚琴,只听琴声悠扬,淡远高雅,让人心中不起波澜,静而忘忧。如此再三,琴声却陡然而转,响起了一阵从来没听过的琴曲。
她口中吟唱道:“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
许子慕听见琴声,不禁抬头向她望去,正遇到她递过来的目光,纠缠一会,方始转开。心道这丫头倒是好记性,时隔十几年,她居然还将这琴韵与歌词记得丝毫不差。
李莫愁听完整曲,道:“曲是好曲,词亦是好词。只是词意未免太过消极,虽然其中不乏洒脱,但也难掩其避世逃离之感。”
郭芙点头应和。完颜萍道:“此曲非他人所作,却是许大哥当年在西子湖上泛舟之时,即兴弹来。小妹当时为其所感,故而一直记在心中。”
这边杨婵却忽然拂乱棋盘,恼道:“这棋下得忒也气人,从来不赢就罢了,现在居然一步也不敢走。不下了不下了。”
在身边四女的嬉笑声中说道:“小弟,咱们听萍儿弹曲去。”
许子慕自然不会违拗,与她们一起将凳子搬到了花厅。
“萍儿,来让为夫练练手,数年未曾碰此雅物,不知还有当年几分功力。”见众女意兴盎然的样子,他也不禁手痒起来。
完颜萍将琴台让与他,自己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他自己并不会创作什么曲子,但是有前世经历,听了那么多歌曲,其中不乏悦耳动听的轻音乐。
只见他双目微闭,感受着众女的目光,十指微动,袅袅琴声飘荡。节奏有些轻快,也不是当今流行的那些曲目,倒和刚刚完颜萍弹的那首曲子相仿。
琴声平淡飘渺,带着淡淡伤感,放佛离家游子思念亲人,如此三折。琴声变得空灵,似乎在诉说什么趣事,众人觉得眼前一片明媚春光,青天碧水,有人在那水边嬉戏。渐渐地,琴声低了下去,由低转无。
一曲终了,众女依旧沉浸在悠扬的旋律中,感受着琴韵的淡淡忧伤,体会着其中的丝丝喜悦。
郭襄心思最为单纯,第一个醒转过来,“姐夫,这曲子叫什么名字?真好听。”
“这首曲子在姐夫家乡有个名字叫故乡的原风景。”
“姐夫的家乡在哪里啊,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
他目光有些飘忽,“姐夫的家乡在很远的地方,远得姐夫永远也不能再回去了。”
众女从琴声中醒了过来。李莫愁自然知道他说的事那里,望向他的目光柔情缕缕,丝丝缠绕,想要安慰他那颗孤寂的心。
许子慕感受到她的目光,柔声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夫君谢谢你们。”
时辰已到,有弟子过来通知他们应该前去进行传位仪式了。
众人收拾情怀,前往多情门总坛。
多情门总部今天前所未有的拥挤,人群都集中在殿前广场之上,静候仪式的开始。
传位仪式并不繁琐,将一切交待清楚后,许子慕将象征多情门至高权力的玉符交到萧玉寒手里,叮嘱一番,这仪式便算完成。
剩下的就是萧玉寒表决心表态度的演说,许子慕自然没心思听这些空话,与众女回到莫愁小筑。
偷得浮生半日闲,怎么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难得众女都在一起,大家坐在莫愁小筑后院,或是比武或是弹琴论曲,自有一番乐趣。
“大姐,你姹女门以前是不是有什么厉害功法之类的?不妨教教你几个弟妹啊。”许子慕躺在椅子上,对正看着陆无双和张灵儿比武的杨婵说道。
“姐姐自然有厉害功法了,而且最适合女子修炼。得空时就教给她们,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姐姐尽管说就是。小弟可是拿你当亲姐姐对待的。”
杨婵沉吟半晌道:“让多情剑派的柳小月和祝清屏拜我为师!”
“没问题。”许子慕顺口接道,跟着马上就反应过来,“不行不行。大姐,要不打个商量,她们俩中间你随便选一个?”
这柳小月和祝清屏可是一代弟子中除了萧玉寒之外最出色的两人,要是把她们给了杨婵,那他多情剑派可就损失惨重了。
杨婵横了他一眼,道:“刚刚还说是亲姐姐,现在就想收两个弟子都不给!”
虽然有些舍不得两个得意弟子,但是对于姹女门的功决他又眼馋。在莫愁小筑这些天,杨婵可是将姹女门的一切说得清清楚楚。
这姹女门以前是黄帝的妻子湘妃所建,当年黄帝征战天下没少出力,只不过随着湘妃和黄帝的飞升,姹女门经过数千年也没落下来,到杨婵那个时候就已经只剩下四个人了。
姹女门镇派功法为姹女阴功,最适合女子修习,驻颜长寿,得道飞升,不在话下。
虽然他为众女所创的碧水诀修炼到后期也有那般境界,但是要求毕竟太高,没有他帮忙的话,进境极为缓慢。
众女经过和他双修,前期的进展极快,但是最近几年已经微不可见,所以他才一心一意要找其他功法。
最后实在没法,他也只得将柳小月和祝清屏给了她,让她早点教众女姹女阴功。
他自己现在已经到了一个极高的境界,寿元大增,如果不能让众女与他一起享受长久的生命,那他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
经过这一年的波折,他明白了众女在他心中的地位,也明白了他在众女心中的位置。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众女更让他牵挂留恋的了,天道只是一种手段,长寿只是一种方式,本质上他需要的是千年的爱恋,绵绵不绝的柔情。
浣溪沙•惊梦飘渺尘世遇梵呗,从此天涯;梦里飞花,江湖狂歌笑弹铗。
当年红袖成陌路,红烛泪下;非君无他,漏筒百日穷滴嗒。
PS:湘妃是指娥皇女英,本为舜妃。这书里为了情节需要,杜撰一些,望众看官不要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