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在门口迎接客人的欧阳河突然狂奔进来,在殿门口道:“主公,有一群东瀛倭人,直闯进来。”欧阳河刚刚说完,已有十多个倭人已经来到了大殿前酒席中间。当前一倭人,呵呵笑了两声道:“欧阳庄主,我们远闻大明国欧阳先生每年会设年宴,不论有无请柬都同邀共饮。我们才特意从东瀛赶来,欧阳庄主为何拒之门外。”
这刻同在门口迎接客人的李良材一手各提一人,分开众人,直奔过来,并将腋下两人往地上一丢,竟是两个已经瘫软的东瀛倭人。李良材口中叫道:“主公,让良材来处理好了,欧阳山庄岂容这群贼人乱闯。欧阳河兄弟,我二人将他们赶出去。”
欧阳河立马应道:“好。”两人受欧阳承祖之命看护山门,现在竟被人闯了山门,自然想求补救。
当前的倭人见到己方留下纠缠李良材的人,竟然双双被制,像一团烂泥一样倒在地上,心中大是惊讶。忙道:“欧阳先生,我们是闻名而来,你若不接待我们这些人,我们下山就是了,何须伤人。”
欧阳承祖喝了声:“慢着。承祖尚有些话要问你。”
当头的倭人用东瀛语与身旁的另一倭人说了几句,便又道:“欧阳庄主有什么话,尽管问好了,但请先将我的两位同伴救醒。”
欧阳承祖道:“若你们回答的令承祖满意,承祖自然会救他们。你们来这里到底有何目的?与屡在我国沿海烧杀抢掠的东瀛海贼是何关系。”倭寇犯乱始与明朝初,正时日本南北战争,出现了大量的逃兵和败兵,流落海上成了海盗。这些倭寇在沿海地区烧杀掠抢,手段残忍,老少妇孺也不放过。武林中人自是恨之入骨。
那倭人道:“我等为东瀛国武学世家高柳世家,其实与欧阳当家是异国同道。随我而来的这几位均是我国的著名武者。那些沿海烧杀抢掠之徒,只是本国的一些逃兵败勇,他们均违背了本国武者的宗旨,是我国武者的耻辱。我辈遇上也是定杀不饶。此次我等是奉了我家主人,高柳鸣川先生之命,跋涉万里之遥,漂洋过海,前来赶赴欧阳先生的年宴,只是没有想到欧阳庄主却好似如此的待客之道。”
来者言语虽然恭敬,但面目上却一股自以为武林尊者,不可一世的样子。其旁边的老年倭人和身后的一干人皆是眼不视人,一副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样子。
东瀛剑道中最为着名的有三大流派宗师,高柳鸣川的天人合一流,鬼太郎的剑觉入微流,武天大人的大气帝道流派。高柳鸣川是世代家承,精习千年积沉博大武学,武天大人是拜尽名师,集天下大成而自创一派者,鬼太郎却是天纵之才,如彗星出世,靠超乎常人的灵觉而入微。这些在场的武林人士都有知晓,想来这群人在东瀛武林必定地位极高,到了大明中原武林中来,仍道是人人怕他们,仍改不了习惯。加上沿海烧杀抢掠的倭寇也是东瀛人,在坐的武林人士对这群人全无好感。
在欧阳承祖看来,高柳鸣川的自身情况与自己确实十分相似,这亦是他不去拜访少林,而来拜访自己的原因。然这群人目前的态度显然是不怎么瞧得上自己这天下第一大家。这刻欧阳承祖才道:“恩,可你们如何证明你们是高柳世家的派来的使者,而不是别有用心之徒的乔装潜入,欲图谋不轨呢?”
那翻译扭头和同行的年长倭人说了几句,那年长者从怀里取出一块暗红色的牌子,那翻译倭人举着那块暗红牌子,道:“此是我高柳家历代相传的受命牌子,这牌子正是我们受命时,主人所赐,请欧阳庄主过目。”
欧阳承祖心道:这倒好笑,我从未见过这牌子,如何辩他真伪。假装伸手去接那牌子,却暗中递出内劲,暗倭人丝毫不觉,只是将牌子交到欧阳承祖手中,就想缩回手,却发现牌子上出现一股子吸力,自己的手竟然拉不回去。立知对方在搞鬼,心中惊异,立刻发劲,却仍是纹丝不动。
欧阳承祖哈哈一笑松了劲放开了那翻译倭人,那牌子竟然就吸在欧阳承祖一个手指面之下,武当紫全道长笑道:“你们这牌子上是不是涂了蜜了?粘的很么!”
孙凌云也笑道:“可不是么?欧阳当家甩都甩不开了。”
漕帮黎有信亦笑着反咬道:“这明明就是暗算么,欧阳当家要小心啊。”仿佛这刻中原武林就很团结一致。
中间的老者未听懂众人的话,只见众人都笑起来,还以为欧阳承祖要夺他们受命牌子,脸色立变抽刀在手,后面一行人皆是如闻命令一齐拔刀。
欧阳承祖慌忙摇手道:“莫急,莫急,这牌子还与你们。”那翻译者急忙翻译给老者听,老者哼了一声,伸出一个手掌来。
欧阳承祖微微一笑,将铁牌往老者的掌心轻轻一拍,老者却浑身一震,全身肌肉一起膨胀起,只听‘噗’一声,老者脚下立着的一圈一尺见圆的土地往下陷了两分。这倒是让在场的所有人皆感惊讶,先不说欧阳承祖这轻轻一拍有何等强劲的力量。就说这老者并不是两脚踩出一双脚印深陷下去,倒似连着土地一样,与一圈土地一起下陷,那便是借到了大地的力量。大地的力量是无穷的,如果老者与方圆一丈见圆的土地联成一体,那么欧阳承祖这一拍的力量恐怕就连使老者下陷半分也不能了。这份奥义显然是无有穷尽的力量,而创出这种奥义的人,绝对可堪称宗师。何况这奥义正使人联想到了“天人合一”四个字。眼前的人应该就是高柳鸣川派来的使者无疑。
老者的手掌已经通红通红,两眼露出难以制信的神色,看着欧阳承祖。。
欧阳承祖呵呵一笑道:“请勿怪,承祖之前与你们高柳先生并无来往,如今说有使者来就很是半信半疑。高柳家的受命牌子呢承祖也是从未见过,所以要试试各位的本事。”
那翻译急忙翻译给这东瀛老者听,东瀛老者半信半疑,但发觉到欧阳承祖的高深莫测,不敢再狂傲,叽里咕噜说了阵。
那翻译不住的点头,最后道:“我们对欧阳先生的待客之道深感惊异。这位是高柳洺苍先生,是我家主人的叔叔,他说若是欧阳没有诚意,我们转身便走。”
欧阳承祖当然知道这老者心里很不痛快,就任由他发牢骚去,道:“李良材解了那两人的穴道。欧阳思,在这厅堂里再加一张长桌,欧阳念,你安排酒菜去。”
就此转眼之间,高柳家的人就在了欧阳承祖那主席桌的下首落座。也只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和那高柳洺苍并肩坐着,其他人则好像都是随行之人,站立在长桌之后,不敢一齐同坐。欧阳承祖知道他们高柳自有的规矩,并不勉强。
这刻一厅堂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这群东瀛人身上。人人都明白这群东瀛人长途跋涉而来,绝不可能只为拜会欧阳世家。否则就不会不独独选这年宴天下群雄尽在的时候,起码应该要提前知会欧阳山庄,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当年欧阳承祖曾经用过的招数,想乘着群雄都在,在群雄面前立威。可是欧阳承祖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就算高柳鸣川亲自跑来也不见得就可以讨好,何况几个连李良材都斗不了的人。大家都有一种好戏就要开场的感觉,对这年宴生出乐趣来。
欧阳承祖举杯向高柳洺苍敬酒,高柳洺苍恭敬饮了,便又说了一通,翻译忙站出翻译,道:“此次前来,我们还带来了一件礼物。”忽然后面站着的一位中年东瀛人突然站出来道了几句话。众人都认出那个中年东瀛人是刚才被李良材制服了,夹在腋下拎过来的那个。高柳洺苍听过那人的话,沉思了一会,点了点头。那中年东瀛人便神色欣喜地站到众人跟前来。
翻译者解释道:“厄,眼下这位是我们东瀛的著名剑客,康岛先生。他想先请欧阳庄主与在坐的武林英雄猜一个谜语,如果这个谜语各位猜出来了,那么我们才把高柳先生的礼物献上。”
欧阳承祖和场内英雄,哪个不是老江湖混出来的,几乎都能看通眼前这几个东瀛人的所有心里变化。这个康岛先生因为刚才受辱,心中愤恨想出一个办法来挽回面子,而高柳洺苍也因刚才受辱的事,同意了这康岛的要求。这康岛知道武功是比不了的,那就只好来文的,让大家猜谜。
江漓雨却大有兴趣地道:“哦,有谜语讲讲也无妨,我倒是极喜欢猜谜的。”
欧阳承祖心道有江漓雨这样的聪明人在,还怕你一个谜语。便道:“猜谜语可不是我们大明武者的强项,不过我们还可领教领教的。”欧阳承祖的话使都得厅内人一片大笑。
那康岛手上拖起一只哈密瓜,说了起来,翻译者翻译道:“康岛先生的谜语是,假如他砍这瓜一刀,大家以为这瓜会分成几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