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先生何故伤感?”高天赐看得出来邹无忌此时有些感怀,不知是否因为徐先生用这么一个简单的方法就破解了他的迷局而感到伤怀呢。
“公子有所不知,阴阳学派自汉代以后逐渐式微,虽然被诸子百家纷纷吸收为己用,但是纯粹的阴阳家已经不存在了。道教用阴阳五行创立修行的诸多方法,儒家的周敦颐推演的《太极图说》来解释天地人伦,就连街头算命之人以此道牟取钱财。然而真正的阴阳学说却沦为了我邹家的家学,再也不法发扬光大!”
“邹先生此言差矣,方才所言正说明阴阳学派的过人之处,为诸子百家之基,岂是其他学说能够媲美的。还希望先生不断推陈出新,继续弘扬此门学所,他日天下之人,定然五人不学此门学问!”高天赐觉得这阴阳五行在中国的学术文化中就相当于数学在西方科学中的基础地位一样,越高深的科学道理需要更精良的数学系统来表达。
“想不到公子如此年纪,便有这般见识!”邹无忌不禁有些惊讶,但也觉得此话甚为有理。
“邹先生有所不知,这位高公子还颇识西方格物之学,由此言论不足为奇。在下也认为阴阳学说可与西方数学想媲美,足以成为天下学问之基石。如今高公子筹建百技堂,广纳弟子,学习各们技艺,先生何不前往弘扬自家学说?”徐光启与邹无忌先前聊的很是投机,要是能与此人交游,实在是一大快事!
“哦,高公子远见卓识,在下佩服,自儒家独尊以来,各派闭门造车,学问也没有广泛流传,高公子以一己之力,弘扬百世之学,真是功德无量啊!如若高公子不嫌弃,在下元前往效力!”
“邹先生哪里话,高某求之不得,既然如此,我们三人便继续赶路吧!争取一天之内赶往无锡‘百技堂’,早谋大计”
高天赐驾着马车,载着两位先生继续行驶在官道上,经过邹无忌的一番指点,很容易地就绕过了那些幻景,稳稳地行驶在大道上。
可是过了不多久情况就发生了紧急地变化,明明是行驶在平坦的大路上,可是车子却倾斜了起来,邹无忌先前已经说过走出了他布的幻景了。
“高公子,快停车,前面有一个新的幻景!”邹无忌透过车窗观望,一眼就瞧出了端倪。
“难道除了邹先生还有人在此路上设局?邹先生可否破解迷局?”
“此人布局和我用的方法截然不同,但是殊途同归,只是要破解需要一定的时间,要先弄清楚他布局的方式。此处便是一局,就从此地查起!”说罢邹无忌跳下了车,一眼望下去,看到自己的双脚,和一侧的车轮都悬在空中。
此人布局甚为高明,自己先前只是制造幻景,而此人却能将原本存在的东西隐匿起来,真是让人打开眼界啊!邹无忌用手在脚下的这一片虚空这摸索了一把,抓出来一看,十几根野草,看来此处不是官道,是路旁的土坡。
在马车的正前方,他用手摸索这,仿佛有一道屏障挡住了去路,但是去看不见,这能摸得着。要是方才纵马奔驰,此时恐怕已是人仰马翻了。
就在此时,一直箭从那道屏障中冒了出来,高天赐正转过身去和徐光启说话,毫无提防的情况下后背中了一箭。还好他将将夜行衣的结构也用到了日常的服饰中去,夹层中装着疗伤解毒的药粉,鲜血渗透到衣服中将药粉溶解在流到伤口上发挥药效。
“哈哈哈哈!”就在高天赐中箭的同时,一声大笑传来,三个人同时提高了警惕,紧盯着那道虚空的屏障。
“什么人?请现身说话!”此人仿佛不是想置人于死地,否则早就乱箭齐发了,看来是针对高天赐来的,还有些恩怨纠葛没有了断,也不急着取自己的性命,与是高天赐就请那人出来说话。
一个身着华丽服饰的人走了出来,高天赐一下子就震惊了,另外两人看到他如此表情就知道来者不善。
“高公子别来无恙啊?方才那一箭是替我家主公还给你的!”说话的正是大战倭寇营地时遇到的那个人,根据墨允章后来的叙述,高天赐明白了那天他是看到了他主公的求救信号才离开的,而他救出主公之后,墨允章却用一支冷箭去了他主公的性命。
“阁下的来意,高某十分清楚,只是高某中间未死,阁下还有和见教!”高天赐自从喝了那个色魔的血泡制的酒之后功力大增,尤其是这铁布衫的功夫,那支箭并未深入脏腑。
“在下已经说过,已经替主公报了仇了,今后与高公子再无仇怨,只想与阁下交个朋友!”那人的语气十分平缓,没有一丝感*彩在里面。
“要与在下结交?那我问你,你是汉人还是扶桑人?”此人为倭寇效力,然而服饰语言都像极了太湖流域的人。
“在下腹部正康,祖先姓秦,吴国人氏,五胡乱华时期迁徙到扶桑,借着一些杂耍的手艺谋得一份生计!”
高天赐一惊,杂耍手艺?忍者?难道?“难道阁下便是扶桑大名鼎鼎的服部家族的人?腹部家族将杂耍和五行术演变成忍术,纵横扶桑,所向披靡,今日得见,幸会幸会!”
“高公子果然见多识广,我果然没看错人!第二代服部半藏被诛之后,我便想回归中土,然而主公对我恩重如山不得不为其效力。如今我已为他尽忠,并将他的骨灰送回扶桑,如今了不牵挂,便想回归中土。”果然被高天赐言中了。
“你家主公应该是德川家的庶子吧?”高天赐问道“正是,如今主公归天,我便想跟随高公子继续施展才华,毕竟高公子能战胜主公,也是一代英才了!”原来刚刚那一箭是了解旧怨,也是开始新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