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陆阿六汇报高天赐,大米已经筛选完毕,分类打包了。高天赐命陆阿六前去通知盛元米铺前来取货。盛元米铺的掌柜马不停蹄地就将这批大米运回盛元米铺,这批大米的售价比城内相同品种的米便宜许多,引来了一阵阵抢购的狂潮。
一日,盛元米铺掌柜请高天赐过府一叙。高天赐一进盛元米铺便看见有一名官员坐在上座。
“高公子,这笔买卖可以说是一举多得,你也是功德圆满啊!”掌柜见高天赐一进门便称赞起来。
“哪里哪里,这也只是靠了些运气。不知这位大人到此,高某失礼了。”高天赐谦虚一番之后,就不失时机的问候了那位官员。
“哦,我来介绍,这位是这位是知府衙门户房大人李清远李大人。”掌柜的介绍之后李大人向高天赐点头示意。
“此次前来是特意托高公子做趟买卖!”李大人客气地说道。
“哦?李大人找在下有生意?小生是在不解,请李大人详情介绍!”高天赐心中一惊,心想官府的买卖可不好做,搞不好还会背上罪名啊。
“高公子,此次倭寇余孽在浙江台州作乱,打家劫舍,闪人放火无恶不作。朝廷已派戚少正将军带兵剿灭。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朝廷下令江浙两省各府出十万石粮饷,十日内送往台州。府衙粮仓已将粮食上缴朝廷,未有充足余粮。因此衙门下拨银两,购买粮食再请船队送往台州。”李大人焦急地讲道。
“此去台州,虽然不远,但是从苏州出发只能走河运,未能有海运之快,到达台州恐怕需好几日的光景。再加上筹集如此多的粮食需要很长的时间,时日再怎么说也实在是太紧迫了,恐怕高某没有能力做成这笔买卖。”高天赐知晓其中利害,要是误了期限是要治罪的。
“这苏州城里如果连高公子都做不成,就没有其他人能做成了。高公子此前做的那一幢卖米的生意让李某十分佩服,对高公子的才干也是望尘莫及。试想苏州城的米商还有谁人能有这般头脑?”李大人练练称赞,就是想让他高兴之下答应下来,另一个方面也是给他提个醒,这买卖非你莫属,再推脱下去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高天赐也听出了李大人这番话的意思,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推脱不下去了,干脆把知府衙门也拉下水,到时候也不至于太惨,都怪这掌柜的嘴部严实,还自己摊上这么个倒霉事情。如此思前想后,高天赐说话了:“李大人真是让人盛情难却啊,高某不才,恐一人难担此大任,不知李大人及知府衙门可否全力支持在下完成这桩买卖呀?”
“只要高公子接下这笔生意,知府衙门定当全力支持。”李大人知道,误了期限知府衙门也吃不了兜着走。
“如此甚好,请李大人将十万担粮食购买的费用以及运输费用交予在下。另外,还请李大人与在下一同行动。”高天赐信心满满地说道。
“我这就将银两交与高公子。我身为户房,筹措粮饷是我职责所在,一定全力相助,此次筹饷责任重大,一切还要多仰仗高公子了。”李大人见高天赐答应下来,心中大喜,对高天赐说话也是十分客气。这可是一笔难做的买卖,终于有人肯接了。
“在下这就回去想办法,也请李大人回去准备,接下来这十天我们的日子可不轻松啊!”高天赐说完便告辞回家。
“婉儿,帮我收拾一下,我要出门十天。”高天赐接过林婉儿端来的茶水喝了一口。
“我这就去,天赐,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林婉儿觉察出高天赐有些不对劲。
“这次要在十日之内筹集十万担粮饷运往台州,做得好的话名利双收,做砸了就会锒铛入狱啊!”高天赐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可如何是好,时间太紧了呀!”林婉儿也担忧起来。
“也不必太担心,我已经想好了办法,只是有些冒险。你不必担心,如果这桩生意失败,以我的武艺是自保不愁,到时候我们就浪迹天涯。总之,我不会有事,你乖乖的等我回来就好了。”高天赐给林婉儿吃了一颗定心丸。
“天赐,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我等你!”林婉儿的眼中闪着泪光,让高天赐看得心痛。
“婉儿,如果我半月未归,你就带上钱,找个地方躲起来,要保重自己,知道吗?”高天赐说罢,林婉儿点了点头,高天赐就把她搂入怀中,久久不愿放开。
高天赐收拾好行装便离开了,他不忍心回头看林婉儿那凄婉的眼神,大步朝府衙走去。在府衙,高天赐找到了李大人,见李大人也一切收拾妥当,两人便出了府衙,走在大街上。
“李大人,我已经雇了车马,你我快马加鞭明日一定要赶到台州。”高天赐对李大人说道。
“什么?去台州?现在连一粒粮食都没买就去台州,高公子不是在说笑吧?”李大人十分惊讶。
“李大人有所不知,在高某看来,要在苏州征粮,定会误了期限。不如你我快马感到台州,就地买辆再运往大营,这样一来就可以省去运量的那五日时间。”高天赐轻声说道。
“什么,这要是扰乱了台州的米市,让台州发生饥荒怎么办?”李大人已是一身冷汗。
“不急,我已经吩咐了手下配合盛元米铺在苏州以征粮的名义买米。我们先到台州就地取材,先交了差,然后再把苏州的米运到台州救市。一来不会误了期限,二来台州米价定会上涨,我们又可多赚一笔。”高天赐这一说,李大人心就着了地,越来越佩服这个少年了。
如此,两人不分昼夜,不避寒暑,星夜兼程地赶往台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