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
年年岁岁花相似。
岁岁年年人不同。
看着自己接近黝黑色的古铜色的皮肤,这是这几年来一直和太阳对视的杰作,没错,我是龙飞,来自父亲破茧成龙的美好寓意,又是在龙困村的尽头站着,现在的我会自己记着回家吃饭的时间,因为腥红木走了,他说他要去学习法术。记得临走前,他告诉我;他要去获得一种能力,一种可以保护我和他的朋友的能力,并且很快就会回来。腥红木走后,高斯和他的爪牙也不再欺负我,人大了,有很多事情等待着去做,没有太多的精力再去持续以前的某种习惯。但我们也没有成为朋友,因为我也不屑与他们入伍。
“龙飞,你该上学去读书了。”母亲重复着昨日的话语,我极不想去上学,将来成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埋头吃饭随便应和着。
“百无一用是书生,不想读书也罢,照我说就去做一个骑士吧!”父亲最近老不满母亲,担心儿子哪一天不小心答应了,那么就没有机会延续自己的梦。
母亲听了父亲的话,有点生气。指着父亲的脸怒道:“你是不是想让自己的儿子学你?看看你现在的处境,再看看……”母亲突然不语,可能是顾及到丈夫在儿子面前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父亲此时只是红着脸,什么话也没说。
如果此时有一个些许认识父亲的旁人,他必会万分惊讶。昔日的龙骑士,一个近乎巅峰的存在,拥有太多不败的神话,何况现在的父亲已经是龙骑将的强者。可如今却沦入到这种地步,那种感觉也只能他一个人能体会,难以向别人诉说。
说到这里,很有必要说说骑士是怎样按实力划分的。骑士分为;骑士种子、骑士菜鸟、骑士小兵、骑士大将、骑士首领、龙骑士、龙骑将,到最后便是虚无缥缈近乎绝种的圣骑士,放眼整个九龙帝国也只有一百多个龙骑将,不足千名的龙骑士,而圣骑士被人们所知晓的只有四位,青龙圣骑—东方玉耀、白虎圣骑—西门听雪、朱雀圣骑—南宫战和玄武圣骑—北野星辰。被称为‘九龙四大守护神’,传言只有当九龙帝国遭遇灭顶之灾时,他们才会出现。
对与错,是与非。我已经无法分辨,不顾父母两人的争执,我安心吃着自己的饭,对于我来说,不管听谁的,到最后都是他们的安排,我没有一点选择的余地,不过反过来说,真让我去选择,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觉得自己就像一具悲情的木偶。
命运作为引线,始终摆脱不了它的玩弄。
出生在一个没落的骑士家族,从小便承受周围人百般的嘲讽,自己的尊严得到了淋漓尽致的践踏,渐渐地明白,我需要一种能力,可以去保护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
父命难违,母亲实难抗。这真让我头疼。此时的我觉得自己好像被上帝画了一个圈,说那是雷池。我不可越出半步。我不想屈服,让顺从成为自己应对无奈现实的姿势,我想违背命运的安排,做一次真正的自己。
“何谓英雄?”我突然地发问让吵得不可开交的父母有点诧异,父亲竭力地思考儿子的问题,可笑的是他似乎特别紧张,以前的他却不会这样,即使遇到强大的敌手,他也不会站立不安,反而会有跃跃欲试的兴奋。
“英雄,害怕应该害怕的东西,不害怕不应该害怕的东西。”我不断重复父亲给我的答案,我的眼光不断在迷茫和坚定之间转换,到最后我直视父亲的双眼的时候,父亲已经明白我有了自己的决定。
龙困村头,十二岁的我将要离开家乡。昔日的种种场景在自己的脑海中呈现,高斯挥舞拳头的不可一世,邻居亲戚鄙夷的眼神,腥红木挺身护我的坚定等等太多了。而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一个仅十二岁的孩子身上,这样导致他异常成熟,有着令人害怕的冷静。
想到这里,甚至连龙飞自己也厌恶现在的自己,自己具备了本不属于一个孩子具备的心态。母亲想让自己平凡地度过一生,做个教书先生,而父亲不想让我平庸一辈子,在他的眼里,平凡等同于平庸,他希望我可以延续他的梦想,成为龙骑将,甚至是一位圣骑士。
而我想让自己成为什么呢?我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就算想过,结果往往是由于自己头疼而告终,我没有抱怨过出身,因为那无法改变,但是我想挑战宿命,不想让创世神的规则牵着自己的鼻子走完自己的人生,可真的做起来,却真的无从做起。
于是,我选择了暂时的妥协,第一次忤逆母亲的意愿,倒符合父亲的期盼,做一名骑士,在创世神的计划中打破他原有的计划,朝着自己希望的结局发展。
三月,十年一度的骑士种子选举又开始了,即使是偏僻的不能再偏僻的龙困村也会有帝使的到来,只是情况不容乐观,习惯了安逸生活的龙困村居民早已没有了走出去的欲望,似乎真的情愿被困在这里一辈子。
今年却不一样,因为骑士种子的名额突破了零的纪录,迅速飙升到一名,那就是我。赵大卯的儿子—赵龙飞。虽然母亲有着百般的不情愿,但也没有过多的阻挠,知子莫若母,了解儿子的脾气,骨子里有股倔劲,一旦他认定的决定,很难让他改变主意的,也许我本身就是一个异类的存在,我的离开反倒让死寂的村庄有了一丝的活气。全村人都在议论赵大卯的儿子,更多地庆贺赵大卯儿子的离开。
临行时,送我的人只有我的父母,如果腥红木在的话,我相信他也一定回来的,他的缺席成为我唯一的遗憾,“扑通”一声,我已跪倒在地,请原谅儿子的不孝,“父母在不远行”却要不孝的龙飞来打破,不顾母亲的向前搀扶,只想痛快地发泄自己积淀已久的情愫,而旁边的父亲依旧半声不吭,而我可能猜到他的想法,“赵龙飞,凭着我教你的那一式“苍龙追日”,肯定能通过骑士种子选举的,想到这里,赵大卯有着些许的欣慰。
背上负着与自己的身高极不相符的乌龙枪。包袱里是散发着冰冷气息的黑龙铠以及暂时冷寂的乌龙靴。母亲已经不再反对我去当一名骑士,不断地打量自己的儿子。从她的眼光里看出她的不舍,我不敢再看,不想再多一秒的停留,怕自己会没有勇气离开。现在我还没有成为骑士小兵,不能拥有心爱的马驹,马驹和枪可以说是一个骑士的全部。再说家里的拮据已经不允许我再拥有一匹马驹。
狠心地转过身,向帝都的方向走去。
相信有一天我会回来,踏上逆天之旅,到了忤梦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