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首领的明确的命令,有看见了身后的追兵,没有人沉得住气了,一古脑的往前跑。杜马斯早已在前面布下了天罗地网,又岂能让他们如愿。
夜色给了杜马斯最好的掩护。刚刚露出地皮的铁钉和铁片,就是在白天也很难发现,更何况是在这夜晚呢。流匪们只看到自己的同伴不断的倒下,却没有发现任何的攻击。这种莫名的恐慌是最致命的。他们越是恐惧,就越是拼命地往往前走。越往前走,地上的陷阱就越多。先是铁钉,后是陷马坑,在往后是拦马索。一道一道的关卡犹如一道一道的鬼门关,不断地收割这他们的性命。
等到他们冲过这一片鬼门关的时候,他们惊讶的发现自己只剩下十几个人了。刚才短短的不到两百米的路上竟然吞噬了两百匹马!这样的杀人效率也未免太高了吧!
这些人冲出去之后,并没有像流匪首领说的那样安全。摆在他们面前的是由两百人组成的一个步兵方阵。在他们的后面是一支由五百人组成的追兵。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唯一的活路就是举手投降了。
穆利尼一手提着一面巨大的盾牌,另一只手拎着一把单手剑,站在了队伍的最前面:“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现在你们唯一的出路就是放下武器,举手投降!只有这样,才有可能祈求我们伟大的杜马斯团长的宽恕和怜悯,我们伟大的杜马斯团长才会给你们这些可怜虫一条生路。我现在开始数数。如果我数到十的时候,还没有人放下武器,所有的人都会吊死!一、二……”
让穆利尼不爽的是,他才刚刚数了两个数,对面的那些流匪们就赶紧地放下了手中的兵器,就好像它是块烧红的烙铁一样。然后高举着双手,跪在地上。
看到了穆利尼已经控制住了局面,杜马斯也从后面走了出来。要不是亲眼看到眼前这些都留着乱糟糟的头发、乱糟糟的胡子,身上只披着几块破旧的皮甲的流匪,杜马斯还真不敢相信就是这些人差一点拖垮了自己的队伍。“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杜马斯不由得感叹这句话中蕴含的道理。
杜马斯站在流匪前面,居高临下:“你们当中谁是头?”
流匪们面面相觑,不明白杜马斯这话是什么意思。看到了杜马斯脸上那一丝的不悦,穆利尼顺手抓住了离自己最近的那个流匪的头发,把他拖了出来:“我们伟大的杜马斯团长问你们话,你们竟然敢不回答,这真是不可饶恕的错误!”说完之后,手起剑落,把那个流匪的头砍了下来。
看完之后,穆利尼又从投降的队伍中拽出一个人来,用剑架在他的脖子上:“说!谁是你们的头领?”
“我……,我……,我……”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这个流匪本来就是一个结巴,他一连说了三个“我”字,愣是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穆利尼也懒的多费口舌,直接就把那个流匪的头砍下来了。
等到穆利尼再要伸手拽人的时候,目睹了前面的两个伙伴的惨死之后,第三个流匪机灵了许多:“报告长官,报告长官,我知道谁是头领!”
话音未落,剩下的那几个流匪就投来了愤怒的目光。甚至还有一个流匪冲他吐了一口唾液。
穆利尼非常满意他的主动:“好,很好,你可以站着回答我的问话了。你叫什么名字?谁是你们的头领?”
那个流匪还没有回答,杜马斯就打断了他:“穆利尼,除了这一个,剩下的那些人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刚才吐唾液的那个流匪听到了杜马斯的话,大声地喊起来:“不,你们不能这样。我们已经投降了。我们是战俘,我们应该享有战俘的权利!你们不能伤害我们!”
穆利尼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我们伟大的团长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可你们这些蠢猪却把我们团长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哦,不!用蠢猪来形容你们简直玷污了猪的智慧!但愿来世的时候,那么能从今天的这件事中吸取一点教训。这样你们就可以和猪相提并论了。”
说完之后,穆利尼一剑就刺穿了那个流匪的心脏。当穆利尼拔出剑的时候,一股鲜血顺着伤口泉涌而出,喷了穆利尼一身。连杜马斯的靴子上都被溅上了血迹。
杜马斯一皱眉头:“我说穆利尼,你不要每次都弄得这么血腥好不好?就因为你这愚蠢的行动,我今天才换的靴子,又得重新上油了。”
穆利尼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不好意思的笑了。不知怎么回事,鲜血总是让他兴奋。每当品尝鲜血的时候,就好像毒君子吸食海洛因一样,战栗、极度的兴奋、不可自拔。
穆利尼看到了杜马斯靴子上的血迹,刚要有所行动的时候,不料那个机灵的流匪抢先了一步,他单腿跪在杜马斯的面前,用双手把杜马斯粘有血迹的那只靴子小心翼翼的捧起来,放到自己的膝盖上。用自己的衣襟仔细的擦拭着膝盖上的那只用上等的牛皮制成的靴子,犹如在擦拭一件无价之宝,动作轻柔的犹如在抚摸情人的美妙的酮体。
我去!自从来到了杜马斯的身边,穆利尼还是头一次遇到比自己还机灵的人。那个菲利普每天都想着和自己挣宠,可他也不想想,就他那个傻样,能挣的过自己吗?他所倚仗的无非就是他比自己早投靠少爷几天罢了。要论起其他的方面,菲利普就是拍马也赶不上自己啊。
可眼前的这个还不知道名字的流匪却让穆利尼感到了一丝丝的威胁。这家伙,很有眼色嘛!果然,穆利尼在杜马斯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的肯定。
“你叫什么名字?”
“回老爷的话,我叫利物浦。”
“利物浦,你以后也跟着他们叫我少爷吧!”
利物浦的心中狂喜,他知道杜马斯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更知道自己的这条小命保住了:“您这是一个伟大的、慈悲的主人。能为您服务,是我最大的荣耀。卑贱的我不敢与他们相提并论,我还是叫您主人吧!”
“也好,”杜马斯根本就不认为这是个多大的事:“穆利尼,你和他谈谈,告诉他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好的,少爷。”穆利尼鞠了一躬,可当他面对利物浦的时候,又恢复了他的大嗓门:“听着,蠢货!我们伟大的少爷最看重的是忠诚!最痛恨的就是背叛!凡是背叛过少爷的人,无一例外都被五马分尸!”
最后面的那句纯粹是穆利尼杜撰的。杜马斯来到这个世界,时间尚短,又顺风顺水的,还没有遇到过穆利尼所说的那种“背叛”,更没有什么“五马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