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潜规则”,大家心知肚明就可以了,没有必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摆到了桌面上来。马奎斯。丹尼尔斯恭恭敬敬地说道:“伯爵大人,这完全没有问题。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完美无缺的办好。只是这件事情牵扯的商号众多,我需要一点时间来和大家订个规程,免得大家为此伤了和气,或者有那泯灭天良的黑心商人以次充好!只要我还是浦兹茅斯城商会的会长,就决不容许有人败坏浦兹茅斯城的声誉!至于价格吗,我们都是爱国商人,当然不会挣国家的钱了。这样吧,就以低于市场价两成的价格向伯爵大人供货。”
杜马斯眉头一挑,这丹尼尔斯的话中可是很有学问哪!杜马斯刚才说的是官价,可丹尼尔斯以转脸就说市场价。这其中的差别可不是一点两点。自从托马斯。杰斐逊挑动战火以来,市场上的各种物品的价格就像做了火箭一样“蹭蹭”地望上窜!就拿最常见的燕麦来说,帝国的官方出售价格为一斤燕麦一个银币。虽然这样的价格很少出现过,可是那些商家也没有做的太离谱,他们顶多也只不过是把一斤燕麦卖到了两个或者三个银币而已。可是现在在喀布尔三省,一斤燕麦最少也得要三十个银币!它的价格整整涨了十倍!而且就这价格还是有行无货!所有的粮食商人们都认为燕麦的价格还会进一步的上涨。
古代一位叫托·约·登宁的哲学家说:如果有10%的利润,资本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资本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资本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资本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资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杜马斯原来还以为他的话有些夸张,可是眼前活生生的例子却告诉他,托·约·登宁的话不仅没有任何的夸张,反而对资本的贪婪性的认识还不够深刻!你看丹尼尔斯,上一刻还在为自己的性命担忧,可是下一刻利润的诱惑就使他忘记了一切。商人的本性驱使着他冒着被杜马斯砍头的危险也要赚取利润!
丹尼尔斯的话说得很漂亮,可实际上他哪里是订什么章程,他是急着把利益分配方案订下来。既然杜马斯当着大家的面这样说,他肯定是吃不了独食了。少不得要多多少少的让出一部分的订单。另外杜马斯要的货数量很大,品种很杂。光靠他一家也吃不下,他需要联合一些商家才能满足杜马斯的需要。可是在商会中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和他的关系很好。也有很多人仗着查理。维兰纽瓦作后盾,一直都不买他的帐!这一回他拿到了这么大的一块肥肉,当然要好好地拿捏拿捏了。和自己关系好地商家,不妨多给他一点份额;和自己关系一般的商家,那得要好好地勒勒他们了。自己拚死拚活才得到了这么一份肥差,他们要是不给自己一点孝敬,就别想从自己的手中拿到一个银币的订单;至于以前那些抱着查理。维兰纽瓦的大腿,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商家,哼哼!想都不要想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就是杜马斯的那份该怎么算!该给杜马斯几成的利润。丹尼尔斯可没有老糊涂。相反他还非常的精明。他难道就不知道官价和市场价之前的区别吗?他更知道在自己说出市场价的那一刻,杜马斯微微皱起的眉毛和深带玩味的眼神。可是商人对于利润的追逐是光明神赐予商人的本能。在本能的驱使下,丹尼尔斯忘记了一切。丹尼尔斯从杜马斯的行为和眼神中看到了一点和他相同的地方:那就是对金钱的贪婪!只不过两个人对金钱的获取的方式不一样罢了,所有他才有胆把杜马斯的官价该成了市场价。他在赌!他在赌杜马斯和他是同一类人!他在赌杜马斯不会拒绝金币的呼唤!
庆幸的是他赌赢了,杜马斯也只是皱了一下眉毛而已,并没有阻止他。这件事情牵扯的利润太大了,一个百分点就有可能价值十万个金币,或者更多。只要分配合理,在以后的三五年,甚至是十年二十年,自己的家族就会获得一个稳定的利润来源了。可一旦谈崩了,也就意味着在以后漫长的时间内,自己的家族就会被人骑在头上!牵扯的利益方也很多。从粮食商人到皮革商人,从武器商人到服装商人,从药店到车行,他需要拿出一个各方都能接受的方案来。他要是拿不出一个合理的利益分配方案来,他敢保证,杜马斯不会让他看到明天的太阳!所以丹尼尔斯很着急,他着急这要和他的盟友们一同讨论怎么样平衡盟友之间的关系。怎么样才能使自己获得最大的利润!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想着利润,不愧是浦兹茅斯城商会的会长。
“还是当官的好呀,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最大的那一份利润!”丹尼尔斯看着杜马斯高做在首位上,不由得在心中哀叹。其实丹尼尔斯有的冤枉杜马斯了。杜马斯并没有丹尼尔斯所看到的那样轻松。
从原理上来说,杜马斯和丹尼尔斯做的事情基本上一样。杜马斯从丹尼尔斯得到的钱也不可能完全装入他一个人的腰包。他的手下还有两万多士兵和大大小小上千个军官。他们来到了杜马斯的手下,可不是无偿服务的。他们也都有着各种各样的需求。有的求名,有的求利……杜马斯需要按照他们的要求一一满足了,然后才能让他们按照自己的要求的方向前进。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就不需要杜马斯做什么了。杜马斯相信丹尼尔斯会这些事情都处理得很好。要相信专家的力量嘛!解决了自己的后顾之忧后,杜马斯立刻投入到了自己的作战计划当中去。
在原来的计划中,杜马斯需要等到完全占领了特拉布宗城、巴伊布尔特城和托尔图穆城这三个城市后,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行动:夺取海克莱纳城和埃尔比斯坦城。可是当他看到了参谋部熬了一夜的时间制作出来的作战计划后,杜马斯马上改变了他的看法。
表面上看参谋部制作出来的这份作战计划没有任何的瑕疵。非常的中规中矩,无论从攻击的先后顺序,波次的安排,相邻部队的支持,后续部队的增援等等,这些都在作战报告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就连胡弗和摩尔他们看了之后,都赞不绝口,一致认为非常的有可行性。他们建议就按这份作战报告上计划行动。可是杜马斯却有不同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