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好一个伶牙俐齿的黄口小儿。老夫纵横延龙几十载,你也太小看老夫的城府了。别的我不敢说,就你肚子里面有几根蛔虫,老夫知道的一清二楚。想用激将法对付老夫,小娃娃,你还嫩点儿了。”
“呼呼”,刘苟只觉得眼前似乎有一阵狂风吹过,鬼谷子的声音由远及近。一个邋遢的老头儿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老头一头花白头发,蓬头垢面,足以用杂草丛生来形容。那头发,油亮亮的,还时不时的散发出一阵恶臭,差点让刘苟呕吐。
那身躯,似乎只有一副皮囊,瘦的只剩下一个骨头架子。一双眼睛,深凹眼眶,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可是偏偏那双眼睛炯炯有神,如同一把利剑,随时可以刺穿你的胸膛,充满了爆发力。
都说鬼谷子救人还要收取重金,这还是心情好的时候,可是现在看上去,似乎不咋样啊!
衣衫褴褛,破烂不堪,就连脚上的布鞋,大拇指都露在了外面。
老头儿目不转睛的打探着面前的刘苟,刘苟也全身关注的凝视着眼前恐怖的老头儿。刘苟假装镇定,但是内心已经开始颤抖。之前对鬼谷子的认识,现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刘苟恐惧这鬼谷子的真实实力,那样的速度,刘苟只在老祖宗那里见识过,秦华顶级高手,至少都是离火境的存在。
“难道鬼谷子也是一个绝世高手?”猜测使刘苟胆战心惊,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话,得罪了鬼谷子,被人家一根指头灭了也就灭了。
“咦?”短暂的观察刘苟之后,鬼谷子居然惊讶的发出了声。
“这小子穿的破破烂烂的,可是那一身的气势,举止言语很不普通啊!全身经脉堵塞,居然骗老家伙身患隐疾,心计隐藏的很深啊!居然在我的威压下,还能坚持住,不简单啊!”
“晚辈拜见鬼谷子前辈!”刘苟虽然面色淡定,可是背部已经汗如雨下,湿了一片。
“你走吧!老夫今日心情不错,不想杀人。你小子,一身经脉堵塞,想来也是一个修武者,还大有来历。你编造的那些故事,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老夫。如此年纪轻轻,城府就如此之深,要是你不是一个好东西,老夫救了你,就殃及天下百姓了。就算你心地善良,老夫也绝不会花天大的代价,帮你疏通经脉,老子还没有那热心肠呢!滚吧!”
尼玛!老不死的,见死不救好说的道貌岸然。“前辈,晚辈听说前辈救人都是有条件的,不知道前辈可否提出你的条件。要是王海办到了,前辈为我治疗。要是我没有办到,晚辈自当离去。”
“呵呵,看来你在来之前,把老夫的规矩了解的是一清二楚啊!凡是来这里找老夫救人的,迄今为止,你是最废的一个。不错,老夫的确有一个规矩,那就是,无论什么人,只要做到了老夫的要求,老夫救人。看你年纪轻轻,血气方刚,我可以和你一赌。”
刘苟暗喜,死马当活马医,凡事没有试一试又怎么知道。“不知道前辈要提什么要求?”
“人为什么要活着?我需要一个合理的答案。”
“呵呵,前辈,晚辈是在不知是前辈让着晚辈,还是前辈在刁难晚辈。我只有一次机会吗?”
“不。”鬼谷子竖起食指,来回摇晃。“我给你的机会是无限的,你可以留在这里,无论多久。我待在这绝幽谷几十年,留下你倒也增加许些乐趣,你的回答只要让我满意,我立即为你治疗。”
刘苟暗喜,“前辈此言当真?”
“哈哈哈哈,我鬼谷子,好歹也是延龙大陆鼎鼎有名的大夫,我像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吗?放心好了,我说一不二的。”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好了,你小子叫王海是吧!一个大少爷竟然落到这般地步,确实是挺凄惨的。跟我来吧,去洗洗。”
不久之后,一身粗布麻衣但是干净整洁的刘苟出现在了鬼谷子面前。“喝!好一个俊俏的男子。王海,你来历不凡吧?”
“前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王海也不例外。时机成熟了,王海自会告诉前辈。”
“呵呵,我没有为难你的意思,你大可不必为此纠结。”
“前辈,其实你和外面传闻的你迥然不同。晚辈看的出来,前辈绝对不是那种眼睛里面只有利益的大夫,不然就不会收留王海了。”
“王海啊!这么快就开始拍马屁了,不过老人家我喜欢。你现在心中有答案了吗?”
“前辈,你问我为什么活着?我真不知道如何回答你。以前吧!我从未为自己活过,从小,我的脑海里就一直寻思着,怎么样为家里的长辈争光,成为他们心中的骄傲。长大之后,我有了一些本事,我履行了自己的诺言,我保护着大家,亲人,朋友。可是,我唯独失去了心里的那份爱。我的肩膀上有责任,是与生俱来的。这些年来,尽管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内心深处想要的是什么,想做的是什么,但是,我追究没有去做。从我长大那天,开始承担起自己肩膀上责任的那天,我就一直的不断告诉自己,让自己的理性,打败自己的感性。”
“王海,我总算听出一点门道了。你是军人?”
“前辈说的的不错,我很小就接受了军营生活,我的梦想就是画一个圈,里面有我的亲人,爱人,友人,以及所有我想要保护的人。我甚至不惜用自己的生命去捍卫这个圆圈的威信。”
“那你心里的那份爱又是什么呢?”
“是我今生今世至爱的女人。我无法向她说明自己的一切情况,甚至我的踪迹。在国家和爱人面前,我选择了过年,抛弃了爱人。”
“所以,现在我渐渐的明白,我想要的,我想做的,都是一场梦。在命运面前,我天生就是一个失败者,我有一腔报国的热血,可是,我却拿不出其他的东西,是让生命便的绚丽多姿。”
“王海,这应该和你的家族有很大的关联吧?国家危难,男儿自当抛头洒血,精忠报国。自古忠孝难两全,有失必有得,爱,也是同一个道理。你可曾有过失去了灵魂的感觉?”
“有。我曾一度认为,自己已经失去了灵魂,变成了一个傀儡,唯一让自己欣慰的就是,我捍卫着自己的国家,变向的,守护着自己的爱人。”
“那你现在为什么活着?为什么要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来求医呢?”
“大半年前,我因为意外,一身的本事被废掉了。死而后生,我得到了救赎。原本困惑我多年的难题,迎刃而解,一瞬间,我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我深深的明白,折戟沉沙的道理,命运,让我打破桎梏,从头再来。那么,我愿意,多学一点,把自己武装起来,强大起来。”
“我不想成为最悲惨的那个,我丢弃了夜明珠,抛弃了钻石。如果我什么都没有拼到,我会后悔终身,我应该收藏一颗水晶,小心翼翼。我要为自己创造一些什么,我要为我爱的人们创造些什么。这就是我活下去的信念。”
“原来你也是一个固执的人!哎。”鬼谷子轻抚自己长长的胡须,一双眼睛朦胧,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小子,我现在看你觉得顺眼多了。你知道我为什么问你这个问题吗?”
刘苟摇头。
“枉我活了这么多年,困惑了这么多年。今日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我明明知道,自己的亲人,爱人,朋友,就在那里。可是,我却无法去见他们,快一百年了,我的信心被慢慢的磨灭,我几乎失望,绝望。我成功的实现了自己的愿望,悬壶济世,钻研医道,走遍天下。我才明白,当你得到什么的时候,就要做好失去什么的准备。”
“前辈,你?”
“好了。今日到此为止。出门第三间茅草房是厨房,后面那间房,你就住在那里吧!你一身经脉堵塞,需要准备的东西有很多,着急不得。你准备好在这里长期住下的准备。”
“前辈你?谢谢前辈的大恩大德,王海此生不忘。”
刘苟依然明了,鬼谷子已经认可了自己的回答,准备给自己医治了。直接跪下,这样的回答,无疑是给了刘苟再生的机会。
“起来吧!不过你可不要高兴的太早。留下来,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只要前辈输出来,王海一定做到。”
“挺好了,药田里面除草,浇水的活儿,你干!每日三餐,你做!总之一句话,所有的活儿,你一个人干!”
“没问题!”
于是,刘苟便在绝幽谷住下了。
“前辈,吃饭了!吃饭了!”
“嗯,挺香的,看着不错,不知道吃着味道怎么样?”
站在门口的刘苟,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再次出现。自己就这么吼一嗓子的时间,鬼谷子居然直接出现在了厨房里。果然是一个深山老怪物,自己是不是拍拍马屁,鬼谷子随手给一点好处,自己都受之不尽啊!
哟!老家伙儿居然换了赶紧的衣服,梳理了头发和胡须,看来小爷的回答挺有影响力的嘛!“前辈。您这么快就来了啊,您看您这不是多好吗?眉清道骨,精神爽朗,充满生机,这才是大名鼎鼎,天下第一神医的样子嘛!”
“小子,坐下吧!以后就不要叫我前辈了,叫我鬼老吧!你这小子,顺我心意,能说会道,看样子厨艺也不赖,我喜欢,我喜欢!”
“呵呵,鬼老您顺心就好。这些都是一切小菜,我以前没事喜欢钻研美食。这是回锅肉,这是狮子头,这是剁椒鱼头,这是油酥花生米,这是烤鸡。鬼老您尝尝!”
“嗯。不错!这狮子头,剁椒鱼头,烤鸡这些,我听说过,这回锅肉不错,我却从未听说过。你来说说。”
“鬼老,这是我以前在一个汉族村庄学到的传统的猪肉烹调菜式。在那里,汉族人几乎家家户户都能制作。回锅肉的特点是口味独特,色泽红亮,肥而不腻。所谓回锅,就是再次烹饪的意思。色香味俱全,颜色养人,是下饭菜的首选。方便,快捷,口味与众不同。”
“嗯,果然是一道美味。”
“你这鱼是山坡下的河流中抓的吧?”
“是的鬼老!”
“你以前是什么修为?”
“后天三段。”
“嗯?”鬼谷子眼睛里冒出一丝精光。“二十三岁的后天三段,在延龙大陆也算得上天才了。为什么我就没有听说王海这么一个天才少年呢?”鬼谷子越来越觉得刘苟不简单了,心里嘀嘀咕咕,决定试探一下刘苟,很快就有了主意。
“嗯,我这些日要钻研丹药术,你没有事情,最好不要打搅我。这是健骨丸,用水泡制侵泡身体,可以强筋锻骨。”
“真不知道你小子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修为没有达到后天五段左右的人,是绝不会贸然进入天尽山的。天尽山,绵延万里,大的离谱,纵深不知。绝幽谷也只是地处外围的里层边缘。可是即便这样,山间豺狼虎豹,毒虫毒蛇也是数不胜数的。所以说,这里是危险时刻都在。你以后下河的时候小心一点,那条河里的银鱼虽然味美,但是毒蛇更毒。尤其是水曼巴。平日没事,最好不要离开药田之外。我在这里撒过药粉,丑花散,所以那些飞禽猛兽不会来袭。可是总有意外,小心一点是没有错的。”丢下一瓶丹药,鬼谷子瞬间就失去了踪影。
“谢谢鬼老提醒。”
“健骨丸?居然是练体液,我现在没有办法沟通天地灵气,也只要寻求力量上面的突破了。这可是好东西,不知道有没有办法,让鬼老把炼制健骨丸的方法教给我?要想握住男人的心,就必须握住他的胃。美食这一面,小爷有的是手段。反正都是男人,不在乎牺牲色相一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