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中午,乔宇宣才悠悠地睁开惺忪的睡眼,伸了个懒腰,浑身还酸疼的要命,暗自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一想到是小师弟送自己回来,还突发勇气的表面自己的爱意,乔宇宣突然心里激动不已,脸早已经火烧云一般一片昏红,寻思着以后要怎么面对小师弟呢?小师弟他会接受我吗?越想心越慌,渐渐的毛躁了起来。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乔宇宣以为是夜长风过来看自己了,还未见人就开口道:“小师弟,你怎么到现在了还不叫醒我啊!“门咯吱咯吱的打开了,只见柳月如走了进来,看着娘亲走进来,她一惊,随后心里失落落的:“娘,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是小师弟呢?对了娘,小师弟去哪了?昨晚他说会在门口守着我的,怎么人不在了,看我等下不好好教训他。“柳月如面色忧郁道:“宣儿,你长风哥哥早上才从你这离开,现在已经下山历练去了,我想一年之后才能回来。“乔宇宣一听大吃一惊道:“娘,不可能的,你骗我的吧,小师弟要下山怎么没和我说一声,不可能,一定不可能的。”神情激动不已,连语气都有些错乱了。
柳月如见状安慰道:“长风真的下山了,因为你昨晚喝醉了,一直都在睡觉,长风不让吵醒你,让你好好休息,特意叫我带他向你道别。”
乔宇宣道:“不行,娘,我要下山找小师弟去,小师弟从没离开过山上,一个人下山很危险。”说着就起身往外跑,不知是由于喝酒的原因,还是心情太过激动,还没踏出几步就砰的摔倒在地上,大哭了起来,也不知道是摔疼了,还是舍不得夜长风的离开。
柳月如见状连忙走过去扶起她,心疼的说道:“灵儿,别胡闹,娘知道你舍不得你长风哥哥,娘也舍不得,可长风是下上历练,你就听你长风哥哥的话,在山上好好修炼,用不了一年他就回来了。”
乔宇宣哭着道:“娘,你就让我下山好不,我求你了,我一定要当着小师弟的面把事情说清楚。”
柳月如听了这话才终于明白过来,为何他会如此着急的离开,心里不免暗暗焦心,隐约间感觉到夜长风心中的想法,但仍安慰道:“宣儿,长风下山是去历练的,你这样贸贸然下山找他,他要是知道了如何能安心修炼,你父亲知道了还能由着你,听娘的话,有什么事情,待长风回来再说也不迟。”
乔宇宣心想,觉得有理,自己这样冒冒失失去寻找,定会打扰了小师弟,以前四年都过来了,又不在乎多等一年,只是心中难舍,眼泪便流了下来,哭喊道:“娘……”
……
夜长风御剑飞出落石殿,心想着是否要邀上方悦和惜如一起回乡祭拜,可自己不知道如何去逍遥峰,更不知道紫霞峰怎么走,不经意中埋怨起自己四年来修炼太过头了,才倒致如今尴尬的情况发生。想了想心里也就放弃了,下次再邀上他俩吧。
随后一口气从落石峰御剑飞到天剑峰山麓,看着四年前走过的风风雨雨,看着四年前自己早起晚归的登山场景,心里感叹不已,物是人非,何曾想过自己四年前家破人亡,今日还能仗剑回乡祭奠。
叶屋村外。
夜长风怔怔的望着昔日的村庄,此刻已满目疮痍,村庄房屋破烂不堪,杂草丛生,轻烟弥漫,看着这一切,夜长风心中疼痛不已。
由于霄云峰范黎听逍遥子的嘱咐,事后处理一番,为村民简单的修建了坟墓,曾经的小村庄就这样渐渐的走出了众人的视野里,四年里从未有人涉足过此处,村子尽头一座坟墓霍然映入眼帘,只见的坟前杂草过人,旁边一棵老树秃了顶,数只乌鸦正在哀鸣,夕阳之下显得那么凄凉。
夜长风静静的靠在坟前,望着昔日的村庄,年幼时的种种的浮现在眼前,不知不觉又留出了眼泪,不是不够坚定,只是心里难以忘怀。
夜,已经很深了。浓墨一样的天上,连一弯月牙、一丝星光都不曾出现。偶尔有一颗流星带着凉意从夜空中划过,炽白的光亮又是那般凄凉惨然。风,刮起来,还带着几分温柔,丝丝缕缕的,漫动着柳梢、树叶,到后来便愈发迅猛强劲起来,拧着劲的风势,几乎有着野牛一样的凶蛮。
夜长风心中大痛,脑海里无时无刻不是怀念着父母,过往的画面一点一点的如浪潮一般涌现出来。
……
“臭小子,再叫你给我惹事,看我不抽你。”
夜长风急忙喊道:“娘,父亲又打我了。”说着还一个劲的往她娘身后躲去。
夜长风的娘护着他怒气冲冲道:“风儿做错什么了,干嘛大动干戈,瞧你把我家风儿吓成什么样了。”
青年人怒气未消:“看你把他贯成什么样了,这小子趁着我睡觉拔我胡子,这还有没王法了,你让开,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训他一番。”
妇女见丈夫气势汹涌,急忙对着夜长风叫道:“风儿快走,去你方大叔家住几天。”
……
想着过往的点点滴滴,一幕幕温馨的画面在眼前闪过,夜长风想着自己拔父亲胡子那成就感,看着父亲为了几根胡子而勃然大怒的表情,想到母亲至始至终都站到自己的阵营,同心协力的对抗父亲,想到方家是自己获罪后做好的避难所……夜长风露出了一丝微笑,微笑之后一股股痛意又袭上心头。
再美好,都过去了,如今化成的只是一抔黄土泯灭了所有,隔开了生者与死者一切,这一切的一切都只能活在梦里,这一生在也无法再度重临了。
一整晚夜长风想通了很多,自己在如何缅甸过去,也无济于事,师娘说的很对,所有的伤痛都该告一段落,活着的人幸福才是对已逝人最大的安慰。
当夜长风再度睁开双眼时天边已然露出了鱼肚皮了,经过一夜的感悟,此刻的他终于走出了当年的阴影,夜长风双膝重重的跪在坟前:“父亲母亲,给位乡亲,我定当竭尽修行,日后为你们手刃天魔十三。”重重的磕了三个头,毅然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