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船时,李逍遥的脚步突然跄踉了一下,苏程赶快上前扶住,有些打趣的问道:“怎么了,不会是昨晚没休息好吧?”
“开什么玩笑,我昨夜睡的……可香了。”想起昨晚的情景,李逍遥的脸上不由的浮现出一抹淡红。
“哈哈哈,我昨晚可是没怎么睡,也没像你一样晃来晃去。”
“行了苏哥,别说了我们赶快回去吧,婶婶的病要紧。”李逍遥说完便带头向回走去。
想到李大娘,苏程也不在开玩笑了,连忙跟了过去,路途本不太远,可是李逍遥却越做越慢,后来竟被苏程超过好远,起初苏程不甚在意,但是许久没有听见李逍遥说话后才才回头看去,却发现李逍遥竟已走的跌跌撞撞,好像马上就要跌倒了。
“你没事吧。”苏程慌忙回头扶住李逍遥,这时他已经明白了,应该是忘忧散发作了。
“没事……我们快点回去,婶婶还等着我们呢。”李逍遥说话间还用里甩了甩头,似乎非常难过。
“嗯,加油,我们马上就到了。”就这样苏程搀扶着李逍遥一路走到了客栈。
王小虎一直在照顾李大娘,见他们回来终于松了口气。
“怎么样,取回灵药了么?”
“取回来了,小虎子去帮忙打些水来。”
“好的。”
苏程将李逍遥扶到床边,李逍遥气喘吁吁的取出怀里的紫金丹给李大娘服下,勉强做完这些后便再也撑不住了,身体一歪变向后倒去,还好苏程一把扶住了。看着昏睡过去的李逍遥苏程一阵头大,再醒来他时就该什么都记不得了,要是姥姥没死,却发现李逍遥忘了昨晚的事,这真是……不堪设想啊。
想得头大便干脆不想,李大娘应该就没什么大事了,还是先把李逍遥扶上楼去歇会吧,这时王小虎打水回来,苏程只说李逍遥昨晚没睡好,送他先回房去,让王小虎先帮这给李大娘喂口水喝。
又是一番折腾,总算把李逍遥安顿好了,到楼下接替王小虎继续照顾李大娘,就这样一直到半夜,李大娘才悠悠醒过来。
“天都黑了?你怎么还不回房睡觉?”紫金丹的效果还真是不俗,李大娘大病初愈便十分精神。
听见她问,苏程便简要的把她生病,还有李逍遥求药的事和李大娘说了一说,得知李逍遥竟不顾危险去为她求药,李大娘顿时大呼欣慰,这些年的幸苦总算有回报了。
又仔细问了问过程,苏程只说自己被大阵挡住,并不知晓太多,李大娘也就不在多问了,让苏城也快去休息吧。
回到楼上躺了一会,看看窗外差不多已经三更天了,两脚踹醒了李逍遥,准备去找酒剑仙学剑。
李逍遥迷迷糊糊的起来,被苏程一提醒,也想起了这事,顿时出来了精神了,两人从密道下到柴房,再转到大厅,便看见一众苗人站在门口。
苗人首领见到李逍遥便开口问道:“小兄弟可曾取得灵药?”
李逍遥自然什么都记不得了,只是茫然的回答道:“灵药!?什么灵药?”
“呵呵..果然有效..对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三更天了……大概。”
“嗯~是时候了,小兄弟,我们现在有事要出去一趟,明天一早才会回来,你现在可以打烊,不必等我们了。”
看着李逍遥还要多问,苏程悄悄的拉了他一下,看着他们这么背台词似的对白,苏程很是不自在,还是不让他们说下去了吧!
李逍遥不再多问苗人首领自然不再多说,带着两个手下便出门了,等到他们走远了苏程才开口。
“你和人家很熟么?还这么多干嘛?”
“不是很熟啊!不过我看他们三更半夜还往外面跑,觉得有些奇怪。”
“你管人家那么多,万一是去干坏事的,还不得要杀你灭口啊。”说完便向后山走去。
李逍遥挠了挠头,心中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刚才还有些话没说完,但又想不起来是什么,最后干脆不想了,关了门,大步的向苏程追了过去。
和游戏里不同,后山上没有那些个山精野怪,不过不时飘过的萤火也挺吓人的,两人到时不怕这些,这座小山就和他们的后花园一般,熟的不能再熟了。
不一会便到了山神庙,刚一到便听见酒剑仙那洪亮的声音。
“哈哈哈!你们俩终于来了,那个……可曾带些美酒过来?”
和游戏里不同,酒剑仙竟然主动药酒喝,这倒是让苏程有些始料未及,只能揉了揉鼻子心虚的说道:“那个……我们店小就那一坛子陈酿,都让您老人家喝光了,不过日后我俩闯出名堂一定让您喝个痛快。”
“是啊,是啊,到时候别说是什么宫廷玉液了,就算是天庭琼浆也给您弄一壶下来。”李逍遥也跟着说道。
“哎呀,哎呀,这酒虫子一上来就说胡话,我可不是有意和你们讨酒喝的,只是刚才酒虫子痒了一时没忍住,哈哈哈哈!”看到两个小辈为难,酒剑仙也挺不好意思的。
“好了,废话不多说了,既然答应教你们剑法,便绝不会食言,不过剑法我只教一遍,能学多少就看你们悟性了。”一提到剑法酒剑仙突然变得一脸严肃,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
不等两人答应,酒剑仙便拔出了宝剑,挥舞起来,看似毫无章法,却又暗含妙理,苏程只看一眼便觉得所有心神都被那剑光所吸引,沉入了另一个世界。
眼前剑光闪烁,每一个招式似乎都有一个人影在演练,而耳边也似乎有人在低吟,好像在一一讲解这些剑法,只是越到后来这些人影舞的越快,而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急促,渐渐的听不清楚了,苏程知道这大概就是自己的极限了,虽然不甘心就这么结束,但是他却无力改变什么。
就在这时,苏程只觉得有人拍了自己的肩膀一下,然后无论是眼前的人影,还是耳边的声音都变得慢了起来,虽然依旧很快,但是却能让他从容记忆了。
终于眼前人影演练完毕了,耳边的声音也沉寂了下来,苏程心满意足的呼了口气,虽然有很多地方不太明白,但是所有内容他都已经深深的记在脑海里了。
回过头,看见酒剑仙是笑非笑的看着他。
“为什么要帮我?你不是说全看个人悟性么?”虽然知道酒剑仙是在帮他,但是他还是想问清楚。
酒剑仙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仰头看了看明月,片刻之后才开口说道:“天地间所有事物都有其轨迹,是天道,也是因果,今日之因结明日之果,而明日之果却又是后日之因,如此循环交叠便是天道,人人都在其中,就连天帝都不能例外。”
说完他突然低头看着苏程说道:“而你不同,你无因而生,其果未定,日后如何全由今日,就如一颗石子,虽然微小却也能激起一池波澜。你很幸运,碰到的是我,要是被我那古板的师兄遇到定然将你丢进锁妖塔去,我观察你两日有余,虽然所见不多,但也看得出来你不算恶人,所以我决定今日便与你结下这因,希望不要结出恶果才好。”
听完酒剑仙的话苏程才知道这其中竟有许多缘由,他没想到酒剑仙竟然这么重视他,于是赶忙说道:“请师傅放心,日后一定谨遵师傅教诲,多行善事多结善果,不负师傅教诲。”
“唉……天地间的因果又岂能如此简单?人生在世动之毫厘便有因果,谁又能一一分出善恶?而且善恶本就非人能定,你有如何知道自己做的就是善事,人人皆言妖为恶人为善,但我所见妖族为善者不少,而人族为恶者却也有许多,所以这善恶之说非耳目所能辨识。日后你等行走江湖也不需刻意为善,只需保守本心,善恶之辩还是交由天道去说吧。”
酒剑仙说完便闭目不语,专心等待李逍遥醒来,却说着学剑的过程,却是悟性越高时间越长,李逍遥比苏程长了那么久的时间,可见他的悟性资质之佳,让苏程羞愤不已。
见李逍遥久久未能醒来,苏程索性坐下来仔细品评其酒剑仙的话来,酒剑仙的资料他模模糊糊还记得一些,似乎是因为在对待妖族的态度上和剑圣不和,才一怒下下了蜀山,在联想他刚才的那番话,苏程发现酒剑仙的善恶理论还真不是一般的超前啊!都已经超越种族了。这大概就是他整日与酒为伴的原因,分不清楚便干脆不分,喝醉了想砍谁就砍谁,岂不自在!
不过苏程倒没这么高的境界,前世今生也经历过不少事,在他看来,这善恶之说从来就是拳头大的说了算,日后还需努力修炼,他不求能够定善指恶,却也不想被人妄断善恶,乱定是非。
胡思乱想之间,李逍遥也慢慢醒来了,只见他突然一跃而起,随手一道剑气竟将傍边青石斩出一道剑痕,惊得苏程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虽然知道李逍遥资质一定非常不凡,但是差距这么大,这也太打击人了吧。
随着李逍遥的醒来,酒剑仙也睁开了双眼,虽然没说什么,但是那满足又自豪的表情已经深深的出卖了他。
李逍遥这时才算是真正相信了酒剑仙的本事,然后自然想要拜师,不过这时酒剑仙却卖起萌了,“你学此一招剑法,便可一生受用无穷,你我缘尽于此,回家去吧……”
他的心思苏程倒是知道一些,这时的李逍遥虽然天赋奇佳,但是心性不稳,还需磨练啊。
李逍遥听到后不免有些失落,不过酒剑仙却也不在管他,说完便飞身而去。
李逍遥赶忙追问道:“前..前辈!还不知道您尊姓大名呢!”
远远传来宏亮的朗诗声:
“御剑乘风来除魔天地间”
“有酒乐逍遥无酒我亦癫”
“一饮尽江河再饮吞日月”
“千杯醉不倒唯我酒剑仙”
“酒..剑仙?”李逍遥听完果然无限残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