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吸了口气,只感到肺中充满了玫瑰那种忧郁的清香。
雪琳突然开口了:“如果有女孩说自己喜欢你,那你会怎样回答?”她静静地坐到我的左边,将一副毫不经意的脸孔摆了出来。我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回望她,盯着她那发亮的眸子说:“那要看我是否喜欢她了。”
“那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她急切的问,偏又将脸转向了别一边。
我笑着,缓缓的掏出一枚硬币将它投入水中,直到水波慢慢的阔散开,最后消失了。这才道:“曾经有过,但现在没有了。”
“如果告诉你她喜欢你的那幅女孩是我呢?”雪琳的眼神中同时透出了一丝欣喜与一丝忧虑。
“那就要看你是不是有诚意了。”我的心猛跳了一下。
“我爱你。”裴雪琳站起身走到我跟前,她一眨不眨的望着我,深邃的眸子散放着动人心弦的美。
我也站起身来,用手轻轻梳理着她乌黑的长发,然后一把粗暴的抱住她,将脸慢慢向她靠近。雪琳呼吸急促起来,她没有反抗,也没有躲闪的意思。只是顺从的闭上了眼帘。嘴角轻轻浮现出一丝笑容,一丝温暖却又让人感到怪异的笑容。
我哈哈笑着猛然推开她,大声说道:“虽然你很完美,但是我不会爱你!”
雪琳全身一震,她惊讶的睁开眼睛,声音哽咽的怅然叫道:“为什么,我是那么爱你。比爱自己的生命更爱你。为什么你不能爱我?”
我凝视着她,哼了一声道:“因为你根本就不是裴雪琳!”
“你终于醒了!”
当我清醒过来时,立刻有个甜美的声音带着欣喜若狂的感*彩传进我的耳中。我用力的摇了摇脑袋,然后睁开眼睛。
窗外的阳光十分刺眼,朦胧的白色光芒中只见裴雪琳正面色焦急的望着自己。我努力在脸上堆积出一点笑容,轻声问道:“我怎么了?”
“你不记得?”雪琳满脸的惊讶,她用手摸了摸我的头,然后又仔细的打量了我好一会儿,确定没问题后这才说:“你已经昏迷两天了,前晚我们三个人去寺庙的废墟那里收拾附身在沐熙身上的画中仙,除灵虽然成功了,但是你被垂死挣扎的画中仙怨灵袭击,然后昏了过去。我和Paul好不容易才把你搬回来。说真的,你很重耶。”
“那真是抱歉了。”我苦笑着从床上坐起身来,丢失的记忆在慢慢恢复着。终于我回忆起了一切,也想起了昨晚自己昏倒后做的那幅十分真实而又过于稀奇古怪的梦。在梦里那幅粗鲁不可爱的裴雪琳居然变的那么温柔,而且还向自己正面表白。
我侧过头望向坐在身旁的裴雪琳,不由看的呆了。浸染在清晨阳光中的雪琳,脸孔带着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绝丽,她长长的黑色柔发在阳光下泛出莹光流转的异彩,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
在我的肆意注视下,雪琳的脸微微一红,嗔道:“看什么?人家的脸很脏吗?”
唉,看来昨天的梦果然只是个古怪的梦。不过俗话不是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自己在潜意识中喜欢她?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喜欢这个只有脸蛋没有丝毫内涵的小妮子?
我用力的摇摇头,试图将这个无聊的念头甩开。
不过,这次真的是一切都结束了吧。
根据雪琳说,沐熙因为被我们强迫剥离附体状态,虽然头脑只受到轻微的影响,但也几乎丧失了最近几个礼拜的所有记忆。于是沐叔叔和沐阿姨便带着她去了纽约拜访一位熟识的著名脑科医生,希望可以对沐熙的病情有所帮助。
看来一时之间是不能从沐熙那幅小妮子的嘴里知道她为什么会和那幅画中仙扯上关系了!
下午闲的无聊,我将买来的快餐倒扣在背上,和裴雪琳缓缓向公园走去。不知为什么,突然感觉很累。我三步两步的走进草坪,一屁股坐到草地上。
“今天是星期二,我到美国已经有十多天了吧。”我一边咬着汉堡一边胡思乱想着。
雪琳想了想说道:“如果从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开始算起,已经有十五天零六个小时。换句话说我们已经认识九百零六个小时。那可是一共有五万四千三百六十分钟之多呢!”
“你居然会这么清楚?”我大为惊讶。雪琳微笑起来:“当然了,怎么可能记不住。第一次见你那天,小陆强硬的表情我想我永远都忘不掉。那时你真的好帅!”
“会吗?”我一向都很厚的脸皮居然不由的红起来,急忙岔开话题:“你有没有发觉,今天的公园里似乎特别安静?”
“平常不就是这样吗?雪琳毫不在意的反问。我摇摇头,向四周望去。这是公园里十分偏僻的角落,四处的参天大树几乎盖满了天空,枝桠繁茂的就算光线也难以往下透。
常常听Paul说这个公园后边是个大森林。它的直径有近100多平方公里,森林西边的尽头还连接着一个早就没人居住的印第安村落。现在的那里已经变成了波特兰国家公园的一部分。沐熙那小妮子早就信誓旦旦的说要开车带我去骑印第安人的马,等那家伙病好回来后,绝对要她兑现。
我打了个很大的哈欠,略微抬起头,不住打量着身旁的景色。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居然有个500多平方米的大坑,坑里依地的植被长的很茂森,这让人非常容易看出这块怪异土地的本来面目——巨大的椭圆形,活像个陨石坑。
奇怪,自己也是这个公园的常客了,为什么以前从没有看过这个很显眼的标志性景色?我迷惑的爬起身,拉了裴雪琳缓缓走到那幅圆坑的正中央,然后在不远处一组供人野餐的石桌椅上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