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长老在看台上谈笑风生,姜子月却不敢大意。
姜子月虽然对首席弟子之位志在必得,也很想把木启易这个木派未来的砥柱彻底抹杀。但少年很清楚,他若是真这样做了以木天行对这个晚辈的重视程度恐怕自己立马就要进入木系的必杀名单。
这个谨慎的少年并不想这么快就引起木派的重视。
而为了进一步消弱木派对自己的重视程度,姜子月不惜多次在大比中以一种偷袭的手法取胜,刻意让众人鄙夷,以此来告诉木系自己并没有拉帮结派的能力。
在祖地,单个修者向来难与各势力抗衡,同时也是各势力拉拢的对象。齐渊磬虽然是尹系无疑可并不代表教出来的弟子也对尹系死忠不是?
眼下大阵被地火焚炉克的死死的,而大阵由木启易所激发,相当于木启易在被地火炼化焚烧的同时还得承受大阵的反噬之力,一旦大阵破去,气机返荡之际木启易必然重伤。
虽然重伤却不能伤到根基,这个度很难把握,姜子月手心出了些汗:木启易可是木天行的心头肉,作为木家老祖的木天行想要对付他这么一个新弟子太容易了。
况且,宗主早早便去了太阴湖,姜子月虽然不知道尹落辰在谋划些什么但也并不相信这位年轻的宗主大人会舍得放弃太阴宗的势力。与其现在就和木系拼个你死我活倒不如等他日跟在后面捡漏啊。
既然地火是直接焚烧大阵,木启易又无法将这股焚烧之力转嫁到姜子月身上,此时的姜子月倒像个局外人了。
木启易内劲鼓荡,向大阵灌入内力,却犹如抱薪救火,不说于情势无益,反倒雪上加霜了。
此时,阵内五行之气已隐有凝结之势,待五行精气完全固化之刻便是阵破之时。便是此刻,木启易鼻尖已有汗珠渗出,捏诀的双手也开始打颤,若是及时将大阵撤去,还能搏个不损根基。
可这位木家新秀似乎并不愿就此认输。
木启易看起来虽然有些慌张,但并未将大阵撤去,是在赌姜子月不敢杀他吗?
姜子月眼睛眯了眯。
五年的时间,这个眯眼的动作,姜子月倒是学了七八分。
此时姜子月已将探入地下的木系之力切断,无薪之火虽说不能长久,可要想把这么个初入弯刀境的修者折腾的体无完肤还不是轻而易举?
姜子月就一旁看着:看你撑的到几时。却越来越佩服木启易韧性,不愿弄出人命的姜子月只得主动压下地火。只是他的木系功法引出地火容易压下地火难,他又不愿暴露姜父传给他的功法,当下好不狼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本来神神在在的姜子月突然浑身都绷直了,往左方横移开去。纵然他反应够快,右肩也挨了一拳,饶是姜子月被二长老时时*练的身板,此刻也感觉右臂一阵麻木。
怎么可能?木启易已经疲于应对怎么还能偷袭?
“你以为这世上只你会使诈吗?”木启易就站在刚才姜子月站的地方,一派云淡风轻,哪里有半分狼狈?
看台上,二长老看了眼最年轻的太癸峰六长老。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六长老看向别处的眼神怎么都像是在躲着二长老。
六长老水云天和当代宗主尹落辰都是被上代宗主捡回来的孤儿,最后两个孩子都被送了出去。因水云天更亲水系反而在阵法、推演之道上没什么天赋,垂髫之年便送到了太癸峰修行。
不过两人身世相近,这之后更成至交。若说齐渊磬视尹落辰为亲兄弟,那么尹落辰视水云天便可互换生死。姜子月和二长老也曾在太乙峰上盘算估计哪峰更有可能投靠木系,均把六长老当着坚定的尹派。
自古相传,水火不相容。地火虽已成无根之火,可若不是正克制火的水一系又怎么会轻易破去。
此时姜子月见木启易如此轻松自如的破掉地火,哪里还猜不到是太癸峰的宝贝?没想到第一个明确投靠木系的居然是太癸峰,真是天大的讽刺。
“太癸峰的功法还不至于被你学了去。让我猜猜,你该是从太癸峰借来了什么法宝吧,真不知道是什么法宝如此厉害。”
姜子月并不知道木启易能够如此云淡风轻,其中固然有太癸峰法宝的缘故,更多的却是因为大阵本是太上长老木天行之物,只传了开启之法,借予木启易克制姜子月速度,与木启易的联系并不紧密,对木启易的反噬可比他自己的法宝小多了。
木启易温柔一笑,“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如此心狠手辣,师兄弟比拼竟下杀手要置我于死地。小时便如此狠辣,长大了还不成魔头?今日我就要清除太阴宗他日的祸患!”
“呸!若是我师兄真想烧死你,哪里还会撤掉地火!你还要脸不?”
木启易什么时候被个小姑娘骂过?
当下立即重新激发大阵,五行彩带再次弥漫,直接拉平了与姜子月的速度差。
两人的厮杀再次白热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