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这女孩踏入大厅之后,对着门外的家丁点头之后,乖巧的将门重新带上。只是,她的那双灵动的双眼,一直围绕着背对着他的莫离,咕噜噜的转着,不知道在算计着什么。
之后,她注视莫离片刻,便收回了打量的目光,对着座前的莫泰微微颔首“沫儿见过泰叔叔。!“
“好姑娘,对泰叔叔还用的着如此客气么。来来,过来让泰叔叔看看,这都快一年时间没见了,这又变漂亮了啊。”莫泰含笑的对着这位沫儿姑娘招了招手。
“泰叔叔最坏了,哪里会想起沫儿。您的眼里,只有你那位宝贝儿子吧。”小嘴嘟气,满是抱怨。但是,沫儿还是乖巧的走向了莫泰跟前。
“哈哈哈。!”看到朝着自己走来的沫儿,莫泰一声大笑道:“哎哟,江家大小姐还会吃那臭小子的醋,这可真稀奇啊。”
虽然是带着调侃,但莫泰眼里一直流露着一种溺爱,就像是父亲看自己女儿那种眼光,越看越满意。
这也是让站立在一旁的张云逸一阵惊讶,这姑娘是谁啊,怎么会如此讨莫离父亲喜爱,奇怪。
盯着莫泰眼里流露出的越看越满意的目光,张云逸好奇不已。于是,他也是带着一种欣赏的目光开始打量起这位女孩来。
头发不算太长,刚好披肩,被一股浓浓的生命绿色铺满。标准的美人眼,一双柳叶眉。鼻子看上去很小巧,再加上一张同样小巧的嘴,看上去显得异常娇小可爱。
女孩年纪看上去也就和自己年纪相仿,身高不算太高。但是,已经年幼的她身材却保养的很好,该凸的凸,该凹的凹,看到张云逸一阵点头。好一个气质美女。
他抱着一种欣赏目光观察这名女孩之后,正准备询问莫离这女孩的身份。可是,透过莫离那颤抖的背影,他既然从中感到一种恐惧,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奇怪,但是他还没有那样不懂礼节立马上前询问。只是,立在莫离身后的他,眸子里闪烁着思索的光芒,像是在考虑这莫离为何会在女孩出现之后,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而就在张云逸思索的缘由的时候,那名叫做沫儿的姑娘已经对莫泰行完礼。亭亭玉立的站在莫泰跟前的他,她的美目却时不时瞟向台下的莫离,眼中还流露出一种幽怨神色。
本来她就隐藏这种幽怨神色,再加上莫泰何等眼尖,看到沫儿做出如此模样,他只是眼珠稍稍一转,就猜出了个大概。
“你看你泰叔叔这糊涂劲。莫离,过来!”拍了拍头,莫泰一阵懊恼。随即,他指了指台下的莫离道:“离儿,沫儿一年也难得回来一次,这好不容易回来,你可不能冷落人家。来,上来见过沫儿。”
语气里透露着些许不耐,莫泰的语气也是开始变得强硬起来。
但是,莫离就好像没听到莫泰的声音一样。依旧一个人立在台下,身躯还在轻微的颤抖,双目呆滞。
“诶,我说你这臭小子听没听到我说话呢?”看到莫离听闻自己的话语之后既然无动于衷,莫泰的语气里流出一种不耐,只是,表情里闪过一阵戏虐,却破坏了他的这种严肃之感。
“啊!”这下,莫离终于是从那种惊恐中清醒过来。只是,当他目光瞟向莫泰跟前的沫儿的时候,他的眼神突然一变。
“这……这个。。不太好吧!”做出一脸抗拒摸样,莫离打死也不愿上前一步。
“什么不太好,叫你上来就上来。”听到莫离的抗拒,莫泰脸上的戏虐之意更重了。
“你小子平常就眼高手低,这下,难道有一位可以收拾你的人出现,怎可如此就放过你。”莫泰的心里暗自作想。
但是,莫离此刻却没心思去揣摩莫泰的心里。本就抗拒的他,在听到莫泰这声不耐的声响之后,退缩之意更加强烈“哦,对了,云逸,我突然想起来,你刚才不是说,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处理么?那我就先陪你去处理这件事,就不陪父亲在这里拉家常了。就……走吧?”一直稳重自居的莫泰。在这一刻如同没了方向的无头苍蝇,既然变的语无伦次起来。不管一脸迷惘的张云逸,使劲对他试着眼色。
可是,张云逸本来迷茫的样子,被他这猛不丁的眨眼给弄的更加不知所措了。
站在那里搓了半天的手,也没说出一句话。
就在这时,刚才转过身后,猛的朝着张云逸使眼色的莫离这时,也是突然上前,一把拉住张云逸。没等他反应怎么一回事,刚才还如同见鬼般的莫离突然是拉着他的手腕飞奔起来。
几乎是没有任何反抗时间,张云逸被莫离这突然加速拉的险些一个踉跄。但是,却之后反应过来的他稳住了脚步。
“砰”一道剧烈的撞门声响,不理会立在门旁的众家丁以及那位已经同样守候在门外的黎叔诧异的眼神,认准一个方向之后,莫离拉着张云逸飞速逃离了此地。
因为莫离的动作实在是太过突兀,几乎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话语上,想看看他到底要说些什么。但是,却没想到,这小子话还没有说完,说溜就溜。
包括莫泰在内,都没有人做出反应拦下突然拔腿而起莫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从厅内逃离。
但是,没有人及时拦他,并不代表就有人愿意这样轻而易举的放他离开。就见,当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大厅之后,一直立在莫泰身旁的沫儿,脸就慢慢的变了。
“可恶的莫离,姑奶奶难道就真有这么可怕么?为什么你每次看到我的时候,都像是见了鬼般,不是躲避,就是逃跑。好,你要跑是么,我让你跑”
一道气的咬牙的声响从她口中传出之后,沫儿的小脸变得异常潮红。就见,一声娇喝之后,这名沫儿姑娘身上突然涌现一道淡淡的白光,也不顾身旁莫泰诧异的眼光,待白光浮体之后,她便风驰电掣的跃出大厅。认准莫离逃离的方向之后,快速的朝着那一方向射出。
只留下了门外一脸错愕的众家丁,以及露出一脸苦笑的莫泰在大厅喃喃之语。
“我原先以为这小妮子在霓裳宗学艺归来的同时,性子应该也会慢慢转变。看来,是我想多了。总该有个人收拾一下你这小子,免得你总是不知天高地厚。但是,随他一同前来的那名叫做张云逸的小子,他的体内好像有股可以吞噬魂力的能量存在,这倒是有点奇怪啊。”摇了摇头,莫泰脸上再闪一丝戏谑。盯着空荡荡的厅外,喃喃之语。
……
“好啦,别跑了,你跑了半个小时了,你不累啊。”用手拽了拽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莫离之后,张云逸欲要甩手。
只是,莫离一副要死的样子,眼神里流露着一种乞求模样,看的张云逸还是放弃了甩手的冲动。
“兄弟,我求你了。别扔下我一个人好么,要是再被那妮子抓住的话,我就真的死定了。就再陪我跑一会,再跑一会好么。”虽然声音带着喘息,却依旧掩盖不了声音中的那份惊恐,莫离边跑边道。
“你是在害怕刚才出现在厅中的那位姑娘?我看她长得挺可爱的,真的有那么可怕么?还有,你刚才说的再跑一会是多久,我有点腿麻!”看到莫离如此窘态,张云逸对那女孩的身份就更加好奇了。只是,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强烈疲态之后,他也是只能祈祷,莫离说的这再跑一会马上就可以到来。
“可爱?我呸。可爱出现在她身上就是对这个词的侮辱。你千万别被她的长相骗了,当初我就是被她的外表蒙骗,才导致身陷水火之中十余载。”本来还好好的莫离,在听闻张云逸的话后,变的异常激动。满脸的悔恨之色,哪里还有当初认识他时那种智慧的样子。
“好吧,那你总该告诉我,我们到底还要跑多久,一直这样跑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已经无力再去继续追问莫离事情的缘由,感受到体内如同火烧般难受。看到莫离间接性选择忘记自己的询问,张云逸只能再次问起。
可是,得到的答案却差点让他脱力倒地。
“就再跑一个小时差不多了。”
“多久?”
“一个小时啊!”
“你怎么不去死。”
……
终于,在继续奔跑了差不多五分钟时间后,两人算是找到了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一所民宅后门。
倒在地上再也不想站起的两人,都是喘着粗气,平复着这奔跑之后带来的强烈疲倦。
又是十分钟过去了,终于恢复原状的两人内心也是产生了一种劫后余生之感。
摸了摸依旧起伏的胸口,张云逸这才有机会问出了一直困扰自己的问题。
“莫离,那位出现在你家里的姑娘到底是谁啊。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了吧”带着一种埋怨,张云逸不爽的盯着已经恢复过来的莫离。这跑也跑了,逃也逃了。总该告诉自己为什么这么狼狈吧。
“哎,别提了。还不都要怪我父亲,非得给我弄一个什么娃娃亲。”没理会张云逸表露的不满,莫离无奈的耸了肩。
当他看到张云逸用一种你不说的话你就死定了的眼神望着自己的时候,衡量了一下利弊,觉得这事也没有好隐瞒。所以,他在理了理情绪之后。这才对着张云逸讲起了他的故事来。
“我年幼丧母,从小一直跟随着父亲长大。其实,对于我们这些从小生活宗门家庭之中的孩子来说,亲情已经算的上是一种奢求。所以,年幼丧母,对我来说,并不算一件很难接受的事情。”
“只是,从小生活在莫府之中的我,并没有一位真心的朋友。有的只是那些所谓的敷衍,和不断的奉承。这让我的童年几乎是生活在一片灰暗之中。”说到这,莫离的眼神里也是流露出一种黯然之色。
但是,这种黯然之色在张云逸眼里看来,是那么的可笑,且又那么可悲。他在这一刻突然觉得,莫离的成长经历和自己既然如此相似,就好像是另一个自己的写照一般,那么让他感同身受。
他深知这种从小就生活在宗门里的孩子的这种无奈和可悲。所以,在听闻莫离的话语之后,他的心里就好像是有种找到知音的感觉一样。心里仅剩的一点防备之心,也在莫离说完这段话之后,彻底消失。
清了清嗓子之后,莫离接着道:“而且,这还只是我灰暗的童年的其中一个片段,并不是全部。因为,就在我七岁那年,父亲突然发现,我的体内,既然不能停留任何魂力。不是不能聚集,而是不能停留。”说到这,莫离脸上流露出一种痛苦。但是,张云逸却从他的痛苦中读出了一种对未来的迷惘。
是啊,有着伟大理想抱负,但是,身体却成为了自己最大的缺陷。这种痛,他懂。
只是,莫离并没有观察张云逸此刻作何之态,略微露出颓废之后,那股痛苦之色这才消失。只是,此刻他的眼中,却出现一种深深的桀骜。那是一种,不服输的桀骜。
“而且不管我如何聚集魂力,魂力最多只能在我体内存留一刻钟。再也不可能存在更多的时间。当时,渴望通过走魂者之路改变自己命运的我,在这一刻就已经面临崩溃,只是不断的求自己的父亲,一定要治好自己。”
“可是,却被父亲告知,我是天生废丹田,今生之内,不可能在修炼任何魂力。在听到他的这个消息之后,我一股有种轻身念头。在这个大陆之上,不能修炼魂力,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一辈子都要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一辈子啊。”
莫离的语气中再次流露着一种强烈的不甘,但是,他眼里的那种傲气,在这不甘涌现之后,变得更加清澈慑人。
“所以,后来是因为这沫儿姑娘的出现,才让你体内的废丹田出现了转机?”拍了拍激动的莫离的肩膀,示意他平复一下心情。
“算,也不算。你口中那沫儿姑娘全名叫做江雪沫,她的父亲是一位商人,母亲是一位魂者。而且,她的母亲可是一位了不起的魂者,来自霓裳宗的一位魂者。因为我父亲和她母亲交好,无奈之下只能求助于沫儿母亲。所以,我和沫儿便是那个时候开始相识!”得到张云逸拍肩友好动作之后,莫离也是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哦?为何你父亲求助她母亲之后,还要带她前来与你相识?”不知道这怎么又和江雪沫扯上关系,张云逸只能疑惑问道。
“因为,她是一把钥匙。正因为她的出现,才能够开启我的凝识修炼。”说到这,莫离的眼神才终于是恢复平静。看来,他也并不是对这江雪沫只有恐惧啊。
至少,此刻他的眼里,就流露出一种感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