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哭死阵以八极阴阳图为形,以赤火为阵,破解之法有二。
其一:被困之人身死,阵自然瓦解;其二:布阵之人收回法阵,阵得以解开。
法典中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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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处鬼哭死阵之中,结出透明的气盾笼罩住身子,以便抵御周围的炽热和随时而来的攻击。但是,我心里明白,我所能做的防御只是暂时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体内的脉术体会逐渐减少直至消失殆尽,到那时,即使是微弱的伤害也足以致我于死地。
一团团的赤火从各个方位向我打来,赤火击在气盾上化为无形。我虽然知道鬼哭死阵是不可能被破解的,但是,我还是要报着一份侥幸去尝试,因为外面有需要我保护的人,我的使命还待我去完成。
我抓住打向我的一团赤火,朝着高处击开去,赤火不断的上升,最后消失在遥远的黑暗里。我试图将死阵的空间转化,就如同很久之前我战胜廖银时转换他的幻影阵一样,但是,死阵中的空间大小已是超出了我的感知范围,我根本转换不来?
由赤火形成的巨大火柱围绕在我的身旁,之间的每一条路都通往各自不同的伤害,到最后,你会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点。
鬼哭死阵从来都是置人于死地的毒阵,除非布阵者解阵,否则,别无例外。所以,我的侥幸不会存在,除非有奇迹,不然,这鬼哭死阵就是我的葬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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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又走向一个方位的时候,几只由赤火幻化出的丹鸟直击我的面门,我右手轻抚,将它们格挡开来,丹鸟重又幻化回赤火,融进火柱中。
现在,我能轻易的对付这些攻击,但是,时间是无止的,我身体中的脉术体却是有限的,鬼哭死阵会不断的消耗我体内的脉术体,到最后,我会败得很惨,甚至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困在这死阵之中,是不该抱有希望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让布阵者收回此阵,但是,收回此阵,也必然要有它收回的理由。
在接下来的几次攻击中,我越能感知到自己的力不从心,当一条火蛇重重的击打在我的后背上的时候,我知道,自己体内的脉术体已经所剩无几。与其硬撑下去,倒不如将生死先交出去,让命运决定一回死生。
我冲着死阵的高处,说出了之前没有说完的最后一句话:暗香,你可知那个人在【幻影界】等待了你一万年时间,那个人——雪舞。
我几乎要用尽最后的力气,死死的说出雪舞的名字。
等待处是安静的,安静处却欲有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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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的火柱开始消失,整个鬼哭死阵逐渐变得支离破碎,那些破碎了的残片于空中纷纷飘落,竟美丽的好似【火精灵】一样好看,我身处其中,像是接受一场圣焰的洗礼。
鬼哭死阵已经被布阵者收回,我想的是,以丹鸟脉兽的身份是没有实力布出鬼哭死阵的,真正的布阵者是地字护法——暗香。
所以,我要赌一把,那个名字注定能打动她。而现在看来,是我赌赢了。
风音他们搀扶着木笛向我走来,他们都叫我王,看到他们全部安然无恙,我悬着的心才得以放下,我看到,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笑容来。
这时,丹鸟已是不见了踪影,在空旷的雪原之上,在我们的正前方,在空旷了无边际的雪原之上,一座由寒冰筑起的白色冰宫拔地而起,赫然出现在大家面前。
冰宫——数之不尽的寒冰台阶像是要通往天的九重,望不到尽头;粗大的寒冰玉柱耸立在冰宫的四周,直刺云霄;冰宫像是坐落在天阶之上,巨大的纹饰苍劲古朴,闪耀着圣洁的光。宫殿的宏伟气势,让仰望者生畏,让所有站在它面前的人都会感到自己的渺小。
“白素王,我在冰宫中等待着你。”地字护法飘渺空洞的声音从冰宫中传来,在雪原之上久久的回荡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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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在最前面,风音扶住木笛,水蝶和廖银走在最后,我们踏上进入冰宫的台阶。台阶笔直向上,无限延伸,仿佛没有尽头,但巨大的冰宫却又是分明就在眼前。我们走了很久,站在冰宫的入口处,水蝶模糊的告诉我:“王,我们踏过九百九十九节台阶。”
当我们走进冰宫的时候,我先是看到丹鸟的身影悬飞在冰宫的尽头,在宏伟的冰宫内部,身形庞大的丹鸟也变作了沧海一粟,格外渺小。
就在我四处打量,企图找寻地字护法的时候,那个熟悉的声音从四周传来,依然飘渺空洞:“白素王,不用找了,我就在你们的前方。”
我将视线转移回丹鸟,在丹鸟巨大的身躯上,地字护法一席白衣静静地站立着,她白色的长发直垂在腰际,在地字护法的眉宇间镶住一颗黑石的宝石,这黑色的宝石与这冰宫的一切事物都显得是那般的格格不入,又是那样的吸引人的眼球。因为太远,我看不出地字护法有怎样的表情,她只是静静地站着,身子纹丝不动,像是一位自天而降的神祗。原来,丹鸟只是地字护法的脉兽,以丹鸟为脉兽的人,她的实力究竟要恐惧到什么样的地步!或许,这就是我为何会被轻易困在鬼哭死阵之中的原因了。